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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险大学和六尾洞(2)
“橙子,你别在那儿晃来晃去的,我吃的排骨盖饭都快要吐出来了!”‘罐子’余冠儿颇为不满地抵制成澄的行为。
成澄二话不说上去抱着软软的余冠儿,噌啊蹭的,“罐子,我就知道你最关心我!”
“狐狸,快救命,我快窒息!”余冠儿毫无反抗能力,不明白自己明明是说了她一句,怎么反而成了自己对她关心了。
果然,橙子的世界胖子真的不懂。
现在是星期六的中午,何依依坐在自己的床头一手拿书背英语,一手磕着瓜子。
那嗑出来的瓜子皮满天飞舞,混着电扇的风正好刮到坐在书桌前独自听音乐的鹿泱的发尾上,颤巍巍地要掉要不掉的。从浴室里出来的南屏迈着优雅的步子,长发飘飘地越过唯一可以和她媲美的鹿泱,轻轻然地拿掉瓜子皮,穿过橙子和胖子的战场,落座于自己的‘莲花桌’前。
余冠儿和成澄还在厮打。
“快,狐狸,救命啊!”
简直是一场不折不扣的闹剧!
苏九狐摇头放下手里的《读者》,表面上看是对宿舍里混乱的局势颇为不满打算调节战争局势,实则是满脸奸笑地混进了厮打的队伍。
苏九狐露出自己肉呼呼的爪子,“程咬金,快放开我们家罐子,抱她是我的特权!”
“不要,不要,我要吃肉肉!”成澄晃着脑袋,抱着余冠儿的脑袋就是不放手。
苏九狐心一横,张口。
成澄赶紧松手,嗓子里发出杀猪般的尖叫,“死狐狸,你怎么咬人啊!痛死我了!”
苏九狐不理成澄,赶紧安抚自己的‘罐头’,把余冠儿送到二楼休息室——床铺上去,得意地拍了拍手拉着凳子坐到成澄的身前。
“是不是感觉还不错,被我咬了!”
“你怎么知道?”成澄疑惑。
“是不是刚才回想起什么,心里扑通扑通,无处安放?”
“你怎么知道?”成澄看着苏九狐,更加疑惑。
苏九狐奸笑道,“那当然,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何依依一听来了兴趣,探出来半个身子问道。
六个女生,虽说性格不同,喜好不同,专业不同,家乡也不同,可每日在一个屋檐下,渐渐相熟起来,时不时便会开个卧谈会,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好不痛快。
这场卧谈会是何依依自行组织的。
何依依将门关好,将窗帘拉上,昏暗的格调里,有讲鬼故事的氛围。
“何大小姐,能不能不弄成这个样子?”‘余冠儿怕黑,属于那种没有阳光就活不了的喜阳植物。
余冠儿家住安州本市,是最后一个入住606宿舍的同学。她的父母长得很瘦,所以大家是在讨论为什么余冠儿和她的父母如此不像中迎接来本宿舍最后一个生物。当天晚上,长得胖胖的颇有安全感的余冠儿哭着喊着不要大家关灯,她十八年来一直都是开着灯睡觉的,不然会失眠。
她,植物保护系。
她,是一棵喜阳植物。
那晚,苏九狐眼见这种植物扎根于自己的宿舍,颇感造物者的神奇。她一直以为,大家怕黑都跟自己差不多——对伸手不见五指的未知恐惧和精神脆弱的放大表现。而现在这棵喜阳植物则是纯粹的对光线的依赖,说得好听一点,是对光明的绝对追求。可以想象,余冠儿这棵枝繁叶茂,翠绿无比的大树是在水源充足,阳光明媚,鸟鸣虫叫的欢快森林里无忧无虑地成长的。
那晚,大家是从余冠儿父母给她准备的几个小口袋里七手八脚地翻出一盏灯光柔和又轻便易放的台灯中结束的。第二天,大家桌子上都有一块白巧克力和一张画着可爱罐子的纸条。
“给,你的灯!”何依依没好气地说着,但动作还算温柔。“罐子,你说你这如此喜光的本质,将来你的男朋友要多郁闷呢?”
“什么意思?”‘罐子’一点儿不明白。
“你说你接个吻还得找个光明通透的地方,你的男朋友得忍受多么大的舆论压力啊!”何依依嗓音尖尖的,声音里不无对未来余冠儿与其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的男朋友的生活的无限遐想。
余冠儿白白的脸刷一下就红了,五个人十双眼弄得她甚是难受,沉寂了半响,来了一句,“你们的世界胖子不懂。”
卧谈会将成澄与李肃学长所有见面的时间地点,心理活动,人物动作,谈话内容以及其后可能隐藏的巨大内情和潜在可能都一一剖析,最后得出一个连成澄都无法接受的真相——她坠入爱河了,而且是单人潜泳!
“真的?假的?我总共就跟他见了三次面。”
成澄咬了一口苹果。
“我就是看到他开心,看不到他失落,想到他激动,偶尔想不到他也会在梦里看到他,这就算我掉河里了?”
成澄把苹果壳扔到垃圾桶里,上床沉思。
何依依见势,便规劝成澄,有个喜欢的人多好啊,肯定有人比你还早掉河里呢!“对吧,苏九狐?”何依依对苏九狐挤眉弄眼。
苏九狐是想躲也躲不掉,也就大大方方地说,“我确实有喜欢的人,但我不确定是否是爱。许多时候我们喜欢的只是那种感觉,沉溺进去,就再也不愿出来。我迷失在这里,未行。”
可是,每个人都是一条九尾狐。
每个人都有九条命。我们自认为会在贫穷,病痛,疑惑,苦难,等待,迷失的感情,丢弃的方向,现实的残酷,不得的希望中受尽折磨,就此死去。事实却是,我们只是在经历丢掉一只尾巴的小事情,疼过,经历过,我们依旧还活着。
现在,六个人,正在经历。
成澄闷声闷气,“喂,说得文绉绉的,根本听不懂!”
“鹿泱,你应该明白吧,中文系的一枝花!”一只冰雕花,何依依心里接着说道。
鹿泱早已拿掉耳朵里的塞子,像摄影机一般坐在角落里视野开阔地默声记录全过程,沉稳有力但又无声无息。要不是何依依的召唤,根本不会发言。她的声音总是从骨子里带出漠然和冰凉,要不是现在气氛还算炎热,大概会刺得人冰凉得打颤,“哪天你死了,爱情就来了,或是走了。”
“呸呸呸,什么死了死了的,不吉利!”成澄闻言怒瞪鹿泱。
鹿泱没有反应,恢复摄影机状态。
何依依瓜子皮翻飞,腾空而下。
莲花台上,南屏将长长的头发随意地挽起,搭着她一身淡绿色长裙,是一幅线条流畅画风精美自然清新的山水墨画。“大家想法不一罢了,求同存异最好。”
果然是西湖河畔孕育的女子。苏九狐把苏子的诗句改了改,心里对南屏做了一个全方位的定位——欲把西湖比南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那南大美女,有没有心上人呢?”何依依开口问道,“我们英语系的男生居然都知道你一学金融的人,甚至还知道我是你的室友,经常问你的情况!”
“算不上。分手了。”南屏说话很有效率,不知道是不是搞经济的都这个样子?!
“哇,不会吧!南美你人居然有初恋,在学习压力赛过三重山,家长老师齐齐围堵的时候?”
“此事仅限内部知道,不然,格杀勿论!”南屏伸手做了一个割颈的动作。
安大是一个综合性院校,各个院系都很出色,但尤以理工类闻名。而且安大分数颇高,所以呈现了女少男多的局势。虽说经过一代代的基因选择和基因遗传,人类社会的面貌水平有所提高,但大家的审美水平也随之提高。在安大里,男生千奇百怪不足为奇,女生却永远是焦点,尤其是漂亮女生。
而606这个混合宿舍,算是焦点宿舍。南屏和鹿泱这两个镇宅之宝就不用说,绝对的惹人眼球,刚刚开学一个星期,已经有不下五人明里暗里送秋波了,甚至还有一次在楼下大喊大叫,引来宿管阿姨的训斥。
苏九狐鬼灵精怪,一笑起来眉眼弯弯,像两牙透亮的月,成澄活泼开朗,像可口的橙子,两人整天结伴而行,穿堂过弄,算是工程学院两只耀眼的小星星。而何依依长相也还不错,起码不算难看,加上女生特有的娇柔性子在男生为数不多的英语系混得也还算可以。
当然,余冠儿嘛,就有点儿拖后腿,她唯一的缺点就是胖,就是比一般人胖上一些,但走路灵活,不像电视上那种只能躺在特质床上的胖子。其实能看出来,她还是有美人的天赋,但无奈没有后天的培养,其乐不思蜀的生活态度,让人觉得胖胖的挺可爱的。
苏九狐看着何依依发髻乱晃,反问,“那,何依依,你怎么想的,在大学这个恋爱的天堂里。”
“起码要找一个相貌,学习,家庭三优的金龟婿,不然本小姐不予考虑。”
“嗯,爱情是个麻烦的事情,不好,不好。”苏九狐翻身抱着枕头睡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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