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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高中畢業后便在新宿的地下經營舊書店的上賀晃彦有一位常客,因為一直穿著校服來所以應該還是高校學生。大約是自去年三月她發現了這裡,一週內要來兩次。但是上賀和她說的話卻很少,女孩子似乎每次僅是買完東西就掉頭走掉,上賀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未被女孩子記住他的長相。雖然這麼想,但是自己也不知道女孩子叫什麼,當然,他自己的名字已經別在了工作用的圍裙上了。
直到今年的七月他才有幸能和女孩搭上話。上賀將新進的一批書分類放在書架上之後,揉著肩膀抬頭去看牆壁正中的鐘──已經八點半了。坐回正對著門口的帳臺看到女孩子從建築物的樓梯拐下來,背對著他拖動著什麼,仔細看過去似乎是一盆不小的植物。
“抱歉,請問,可以先把它放在門口嗎?”女孩彎著腰,一手指著那盆植物一邊問著他。
“可以的,注意不要被人拿走就好。”上賀站起身幫著女孩再次出門將植物拖到了離門口近一些的地方,又同她一起回了書店。
“這是什麼植物呢?”上賀看著玻璃牆外的盆栽隨口問了女孩一句。
“誒?是橡皮樹。”女孩未料到店主會發問,有些驚訝,“在一家打折店裡看到老闆不要了就買了回來,才花了100円,老闆說它看起來呆頭呆腦的。”
“那可真是划算啊。”沒想到她倒是蠻不見外,大概是不主動找她談話她也不會主動起來的一類人。
“嗯,所以來這裡看看有沒有養殖方法的書。希望不要長灰斑什麼的。”女孩說著走向了里側的書架,蹲下身用手比著一排排的書脊搜尋著。
上賀不再接話,看了女孩一陣便繼續忙手裡的活了。
“一共375円。”他將書裝好遞給女孩,“用我幫忙嗎?”
“嗯?”女孩接過紙袋,沒反應過來店主的意思。
“橡皮樹。”上賀指了指門外,“這麼重我幫你搬到樓上好了。”
“那店呢?”女孩似乎是想要接受他的好意。
“反正現在店裡也沒人,今天就早些關門好了。”上賀說著將收款台鎖好,拿起身後掛著的外套與雙肩揹包和女孩一同出了門。
“在附近的高中上學嗎?”上賀捧著那棵橡皮樹上樓時仍是感到些吃力。
“我住在這邊,學校在駒場。”女孩跟在他身邊,在上賀拐彎的時候扶著橡皮樹以免摔落。
“我叫上賀晃彥,你的名字呢?”他側著頭以看清腳下的臺階,語氣有些吃力,真不知這女孩怎麼將這盆的確有些“呆頭呆腦”的植物搬來拖去的。
“梅沢茜。請多指教。”女孩說著頭微微向前,眼前已經到了一層。
“啊、到了。”上賀將橡皮樹放到了地上,“那我就不再送了,自己回家小心點。”
“謝謝上賀君。回頭見了。”叫做梅沢的女孩低頭笑了笑,抱起橡皮樹右轉進了坐落著各種公寓的生活區。
上賀站著看了一會,便也轉身走開了。
“梅沢……茜?”
──似乎從前在哪裡聽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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