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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瑞雪
瑞雪
景国初元历十二年。
云都刚刚下完一场大雪,厚厚的雪被铺满大街小巷。有年老的农民望着无际的大雪高兴的合不拢嘴,俗话说瑞雪兆丰年,更何况伴随着大雪到来的还有武林人士都喜闻乐见的大喜事——武林巨擘百里世家继承人百里珣与淳子世家大小姐淳子鳯的婚礼。
云都百姓劳累了一年,都指望着过年休整休整,顺便在百里与淳子世家大喜的日子好好瞧瞧热闹,沾点喜气。
百里世家虽为武林世家,本宅却在云都,也算是江湖异数,毕竟江湖人一向不爱与朝廷打交道。
无论如何,在这个银装素裹的城内,四处都洋溢着喜气。
百里世家角门。
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悄无声息的缓缓而行,一只手在马车拐弯时从车内伸出,撩起窗帘一角。马车内那人的眸子古井无波,淡淡的看了一眼车水马龙的百里府正门,便放下了帘子。
马车渐行渐远,从白色的新雪上压过,朝着朱雀大道而去。
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在朱雀大道上独行,他虽然头发凌乱衣衫脏污,但双眸却明亮如天上皎月,隐隐有名为“仇恨”的色彩在眸中流动。
下雪不冷化学冷,前日下雪时孩子还觉得可以忍耐,此时却冻得瑟瑟发抖。
平时热闹繁华的朱雀大道上空无一人,使得孩子的身影在大雪中显得额外渺小。
马车行驶得虽然缓慢,却也登上了朱雀大道。
车夫懒洋洋的挥着鞭子。
孩子咬牙。
马车和小孩即将擦身而过。
“大人!施舍我一点钱吧!”
孩子突然跪下,死死的抓着马车边缘,甚至被马车在地上拖了几步。
马夫诧异,但是并没有停下,而是回头冲车内说了什么。
孩子被马车在地上拖着,并没有听清,但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
雪虽然柔软,避免了他被划伤,但刺骨的寒意却阻止不了。
“给我一个施舍你的理由。”
马车里传出来的声音如凤鸣般婉转清丽,但并不比地上的新雪温暖多少。
“没有理由。”
“呵,有意思。”
车内的人似乎失笑。
“既然没有理由,那我凭什么给你钱?”
孩子眸中有一丝算计闪过。
“因为你是忧乐坊的修竹!”
车内的人沉默。
“我想进入忧乐坊,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会让我失望?”那人声音骤冷:“只怕你担不起这份保证。”
“我担得起!”
孩子的眸中盛满倔强。
“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一听有门,眸中喜悦大盛。
“我叫。。。。玉箫!”
“玉箫?好名字。”车帘被掀起,修竹微微打量了一下玉箫的脸,又把车帘放下:“你要是能从这里,一步一步跪着到忧乐坊,我便让你进去。”
言毕,马车又开始缓缓前进,余留孩子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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