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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战争胜利了,惨胜。
普通老百姓对毓馨的这场战争歌功颂德,士兵进城的时候,密密麻麻的百姓从街头站到了街尾,他们拿着家里唯一能拿出的东西夹道欢迎着这支军队表示着他们的感谢。
毓馨骑着高头大马,腰杆挺得直直的,听的人议论什么女军官,眼睛便不由带着可笑的神情。
一边一直沉默的年易却突然让自己马和毓馨的齐头并进,“你是为了找那个戏子才这么大张旗鼓的进城?”
毓馨侧头瞧了年易一眼又转头直视前方,“你今年多少岁了?三十四?是不是该找个人管管了?”
年易抿着嘴唇不答话了,马儿也落后了毓馨半步。
毓馨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最后将军队带到了日本人曾经的驻地,不过烧饼旗换做了青天白日满地红。
四九城市面上乱的很,百业萧条。毓馨因为这些事情忙的脚不沾地,发展百业,抑制通货膨胀等等。
等她终于得了闲,她才想起自己那个欺骗自我的梦,她带着警卫员到了戏园子,戏园子虽有几分陈旧,东西却没多大损坏。想来是年易特意让人关照过了,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里,能将这么大的戏园子保存得这么好若不是有军队关照还会怎样呢?
“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毓馨侧头瞄了眼年易,十足的觉得好笑。
“卑职失职,不过卑职以为安抚群众比看戏重要。”年易面无表情,眼睛依旧清澈无比。
毓馨想笑,最终摇头坐在了大厅中间位置。许是毓馨代领的这队兵纪律严明,那些空虚不消停的学生也没在街上游行,也没凶悍的大兵和趁虚而入的小混混闹事,整个城里一副四海升平的模样,所以戏院老板那坤见着大兵来看戏倒是高兴欢迎得很。
“长官,今儿是我们最红的程蝶衣的霸王别姬,他可是我们这儿的名角儿!”老板竖起大拇指,说得好像是自己一样。
年易一下坐在毓馨的身边,眼睛一瞪,“别在这儿现眼。”
老板因为年易这么一瞪差点软倒在地上,他强自的牵出笑脸告别,毓馨笑了一声,“你倒是气概。”
虞姬娉婷的身影摇曳着上场,他仍旧是初见他时的那副娇美模样,顾盼生辉,身姿轻盈,只是眉梢带着的媚意更加明显。吹拉弹唱,轻声慢语,恩爱细细唱来好不深情婉转。
毓馨带头鼓掌,那些个听戏的百姓也跟着鼓掌叫好,掌声热烈得似乎能将房顶掀开,似乎因为有长官肯定他们都与有荣焉。
小豆子已然不是当年那个纯粹的小豆子,他现在是出了科四九城唱旦角最好的一位了,他叫程蝶衣,也是毓馨坚持的梦。
一曲唱罢,霸王别了虞姬。
毓馨带着年易一起去了后台,程蝶衣和段小楼正卸着妆,未想到一身戎装的漂亮女人走了进来,随后跟这进来的老板陪着笑,小心翼翼的上前来为双方介绍,“小楼,蝶衣。这位女长官……”
“唱一段思凡。”毓馨打断了老板,面无表情的命令。
程蝶衣本有些怒气,不过瞧见毓馨身边的年易他的眼睛一下瞪大了,旋即便敛眉应答了下来。
段小楼本想插科打诨过去,哪想到自己的师弟竟应了下来,他知道程蝶衣自有计较便退到了一侧只等程蝶衣开口。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为何……”
声音依旧婉转娇柔却没了稚嫩,毓馨细瞧着残妆半带的程蝶衣,心中也不知是失落还是哀愁,她打断了程蝶衣,“你可还记得当年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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