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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来了
“惊喜不惊喜不知道,但是吓了一跳倒是真的。”不悔调皮的一笑——“不过还好你没有事先告诉我,不然,我会很不自在的啦。”
“也就这么一次。”我说:“我正好有时间,就过来了。”
“今天时间这么多吗?”不悔放好幻灯片,看着我。
“嗯。”我点点头——“也就今天有时间了。很抱歉,这个周末我不能陪你了。”
不悔略有些失望,但是并不气恼:“一定有重要的事吧?”问完了,捧起两个盒子——“我们先走吧。”
我拿起她的包,边走边说:“明天从德国直接运过来的门窗要到货了。上回直接从这里订的货,我验收的时候认为质量不过关。没有同意签字。你知道,门窗的安全性太重要了。暴风雨季节直接关系到学生老师的生命安全。我不能在这事上潦草。总算增加预算直接从德国订了这批货,不说货物成本,运费也很高。所以我必须亲自交接。最好明天卸完货后就可以开始安装。这件事一完,就主要剩下内部装潢了。”
“那也就是说,这个工程就差不多要进入尾声了?”不悔神色和悦起来,“倒比我预想的要快很多。”
“完全结束,按照我的估计,要到夏季末。但是,的确是比预计的要快很多了。”我说到这里,也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没有时间,那我能来看你吗?”不悔笑嘻嘻的问。
我低头看了她一眼:“你要来,我当然不阻止。但是恐怕没有时间招呼你。这对你也是浪费时间。为什么不趁着周末,到处看看呢?”
“因为我最想看到的当然是你呀。”不悔仿佛哭笑不得——“好了,我知道了,那这个周末我就自己到处转转吧。但是——”
“?”
“不排除我会不定时的来看你。到时候,请你也要接受这样偶尔的‘惊喜’。”说完,她嘿嘿一笑,拍拍肚子,说:“还回幻灯片,我必须立刻马上要去吃饭。”
“不请你的同学一起吗?我上回说好的。”我问。
“我才不要他在边上做电灯泡呢!”不悔正说着,转角那里走来了“曹操”——“天哪!”不悔无奈道——“看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
这样的三人晚餐气氛却并不算尴尬。我对单纯好学的Michael多少也有些好感。几天不见,他的中文似乎是好了些。看他时不时掏出一本小笔记本专注的记些东西,我预感他将来一定会非常优秀。结账时,他坚持要付自己的那一份,我自然没有同意,让还没有工作的学生付钱,在情在理说不过去。
或许是因为连日疲劳,休息不好,我这几天到了晚上头便疼得厉害,想要坐起来,又觉得晕眩,有时会持续十几分钟,但是到了白天又好了,所以也没有很在意。
第二天,我早早的到了学校工地。小昭也到了。听说今天的门窗是远渡重洋而来,吸引了一批居民围观。其实门窗也就是门窗而已。
在这个地方自然没有起重机来卸货,采用的方式还是原始的人工搬运。我怕出现不必要的事故,不得不叫两个工人维持一下秩序。
上午过了九点,运货的卡车到了。一辆车占掉了一条路的宽度。停不进去。小昭随我上了车,一批批的对发货编号,太阳一旦出来,气温就直线上升。缺氧而闷热的车厢让我忽然有些头晕。
“好了。”我跳下车,签了字,工人开始卸货。这批货在德国已经装好双层安全玻璃,无需组装。但极为沉重,二人一组,也要搬很久。来来回回往返于货车与工地之间,我已是热得不行。小昭也许看出我脸色不好,坚持要我坐到树荫下休息。
“你真没关系吗?”
我喝了几口水,摇摇头。
到了中午,货总算卸得差不多了。我打算卸完货,让大家都好好吃个饭,睡个午觉,到了下午再继续。脱下安全帽,我靠在墙上,一会儿便睡着了。不知何时,飘来一阵凉风。
我睁开眼睛,却见不悔在我面前,挥着她的草帽——“把你吵醒了吗?”
你还是来了。我想,不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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