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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谢瑜安还愣在方才的曲子里没出来,弹琴的王阮就跟个狂躁病患者似的,他一直在猜着那弦何时会断,这会儿又听见这丫头伶牙俐齿地回嘴,拍开乔雪泽晃过来的扇子,看着别人一副子幸灾乐祸的样子,登时郁闷的不行。
“行了!小爷我不吃了,腻了,换地方!”说罢,轰了一众人遣去了隔壁的茶馆,踹着还不停回头嗤笑的乔雪泽出了门,回身瞪着王阮。
眼前的姑娘睫毛低垂,长长得根根历数,皮肤上还晕了几分嫩红的色彩,明媚又动人,突然想起了当年的她一身嫩粉的衣裙,悄然立于高台,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谢瑜安至今都记忆尤深。
他原本装起的傲慢气势也有些低迷,其实想来这只是一个不知事的小姑娘而已,一生被家里呵护得精致,十指不沾阳春水,家族的联姻也由不得她。但又一想王阮她爹打的这算盘弯弯绕,可不能小觑,于是一清嗓子:
“王阮,回去告诉你爹,淮南王府可不是好嫁的,虽说两家交好,但要是来图这利益,我半分不给你们家好过。”
谢瑜安不作声地仔细打量着王阮,见她半晌不说话,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语气是不是过分了,但是话出口也说不得什么了,只得回身往外走,正踏出门听见后头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却又不卑不亢:
“婚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奈何不得,且联姻对两家都有好处,世子又何出此言?”
王阮看着那远去的身影一顿,正出神间那身影又往回返,一张脸在眼前陡然放大,愣得王阮就是一退。王阮一直知道谢瑜安长得好看,从小就是,老是远远地望着他被一群人围着,仿佛天生就是众人的焦点。
这会子凑得近,看着他蹙着眉,黑漆漆的眼睛泛着光亮,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突然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的温暖气息,不由地脸有点红。
“反正你就是不准嫁,听到没?”
王阮一滞,推开谢瑜安抱起琴就是走,蹬蹬蹬跑下了楼,下楼时看见乔雪泽站在厅里,满脸玩味地笑,用扇子比了比脸。突然发觉脸上一凉,也不管飘到地上的帕子,心跳得更急,心想完了,捂着脸就是逃。
急急忙忙躲进了里间,躲在墙后捧着发烫的脸,鼻血倒流,坑死她爹了,又听见外面谢瑜安冲乔雪泽抱怨:“什么人,还发脾气。”那厢一阵轻笑,回了一句:“大抵是你又欺负人家姑娘了。”
到头来还是没有查完帐,晕乎乎的晃回了家,回了王老爷一声头疼便早早窝在房里不出来。
晚间伏在案前誊抄先生留的习字作品时,抄得抄得就愣了神,回过头来发现纸上早已晕了一滩墨,只得重拿一张纸再写,却发现怎么也写不对了,当下懊恼得放下笔,套上外罩去后花园里散步。
转过假山,一池的荷花在晚风里摇曳生姿,几尾锦鲤穿梭其中,月光打着熠熠生辉。
王阮兴致上来,叫锦良取了那鱼食过来慢慢撒着喂,然后湖面就开始荡漾,一圈圈的涟漪绕着拍打水面的鱼尾缓缓开散,王阮想起了白日里叫锦良去寻那掉的帕子,却遍寻不着,许是被过路的人捡了,但千万别被有心人拿去。
亮亮的水波不知怎的让人想起那一双明眸,仿佛映在水面上冲王阮暖暖地笑,一时有些发愣。
锦良:“小姐,你不要把鱼食袋子也向水里扔!”
等王阮红着脸伸长树枝尽力够着去捞那袋子时,却发现那满池锦鲤忽然齐刷刷地冲着他处飞快地流。
下意识抬头,不过一丈远的地方,王素语掂着袋子,翘着指头捏鱼食向湖里抛。既是见着了,总得问声好,不然又要被王素语抓着不放念叨个大半月。
王阮笑了一笑,紧紧外罩迎了上去:“姐姐,好巧。”
王素语仍是抛着那鱼食不说话,半晌抖抖手里的袋子,扭头看见王阮,显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妹妹你何时来的,我竟是才瞧见。妹妹你近来可是大忙人,几日不见,约莫着把姐姐都忘了。”
王阮腹诽着那几日她连着下午在后花园里修剪花枝,王素语天天路过招呼也不打,心想这表姐不止是眼神差,记性也真是差,嘴上确实不能这么说,王阮转念一想,捂嘴笑道:
“哪有的事!倒是我怕扰着姐姐赏花会的准备,才不敢轻易前去呢。说到赏花会,我今年还是头一回参加”王阮瞧着王素语渐渐转好的神色,微微一笑,“但听说姐姐每年都是顶出风头、明艳动人的那一个,我倒是得讨教些了,姐姐可有什么教给小妹?”
王素语原先还恼着那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发错的请柬,本就瞧不上王阮,积着新仇加旧恨,又看见王阮立在湖边,近几年长开的漂亮脸蛋被波光衬的愈发好了,心中更是气。
但这会儿听这王阮提起赏花会,还夸了夸自己,虽说表面上还端着架子,但暗地里还是高兴王阮这么个捧她,却丝毫不能显露,只得嗔怪一声:“瞧妹妹这小嘴甜的。”
王阮在后头目送着王素语风情万种、摇曳生姿地离开,心情大好,赏花会本就是相亲之处,年年参加更是不妥,王阮讽着王素语,偏偏那头还当恭维话听,还乐滋滋地走了。王阮拎着那个湿了的小布袋,哼着小曲一路晃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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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我们可爱的小狮子正式登场,追软妹的路还异常艰辛啊......其实我想把他塑造成那种傲娇的小腹黑,矛盾不?
(晚上睡不着觉,天气太热了,爬起来更文......我是勤劳的小蜜蜂有木有?日更有木有?来夸一个呗~既然我都这么勤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