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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第三十五章
几个月的时间,雪莹想着自己平静下来不再去想仕远的事,但恰恰事与愿违,感情这东西有时候是越想控制越会失控的。在自己的房中坐立不安,想到仕远不辞而别依旧胸中愤懑,转念一寻思却又笑了,横竖要让他讲个明白!
幽州辽军大营营寨之外,雪莹左右徘徊了几遭,便上前跟那哨兵说道:“我是韩德让的女儿韩雪莹,要见萧挞凛将军,你快快前去通传。”
几个哨兵对视几眼,瞧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军营重地,女子不得入内。你还是速速离开吧。”
“你快去通传,我有要紧事要与你们将军讲,若是耽误了正事,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几个哨兵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赶紧去主帐通传,一会儿的功夫,萧挞凛、耶律述里几人便来到营寨门口。
“你这丫头胆子不小,只身一人从上京来的?”萧挞凛见营寨外站着的果真是雪莹,招呼她进来便是一顿训斥,“不在上京好好呆着,跑到这里来做甚?”
雪莹眼珠一转,“萧伯伯,我都一整日没喝水了,口渴的紧,快些带我去找些吃食。”拽着萧挞凛就往里走,直接忽略他的一连串问题。
仕远在军营中见着雪莹很是吃惊,数月未见,韩雪莹心底有一股难以压抑的喜悦挥不去抹不掉,先前的一腔愤懑都烟消云散了。雪莹一逮着机会便来找仕远兴师问罪,“为什么你要离开上京从未跟我提起也没有跟我道别?”
“本不是什么大事便没有想起与小姐讲,况且仕远一介兵卒要随时听从调遣安排,并不知自身下一刻在何处,这讲也无从可讲。”
雪莹被这句气的不轻,直直的瞪着他,“好你个洪仕远,到现在还要对我以‘小姐’相称!好!那我问你,你可知我为何只身一人长途跋涉来到幽州?”
“仕远不知,定是有要事找萧将军。”仕远早就将她来此的目的猜的十有八九,见着面她直接了当的问出这个问题,更是确定了他的猜想,只可惜他不能承认这些。
“你!”雪莹被他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既不痴傻,你当真不知我对你的心思!我虽是汉人,从小在大辽生长,没有汉家女子那般的矜持。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着你就喜欢你。”他还想继续装傻,她偏不给他这个机会。
“军营重地,女子在此多有不便,你还是快快回上京去吧,我派几个侍卫护送你回去。。。”仕远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些,不知如何作答便只有逃避。
“让我回去只有一个法子,你亲自送我回去,换了任何人我都不走!”雪莹步步紧逼,不给他留回避的余地。
仕远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要无理取闹了,有什么事等我回去。。。”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雪莹直接两步走到他身前扑到他怀里,双手死死环在他的腰际。
“你听话,别这样。有什么事等我回去讲清楚好不好?”扶住雪莹的肩膀试图往外推她,见她搂的极紧又转去掰她的手。
雪莹却省了他费事,依旧搂着他却松开手上的力道,扬起头认真的瞧着他,“若是你推开我就说明你心里没有我,对我根本没有那个心思,我便马上回上京去,不劳任何人送我。”仕远皱眉,像是在确定话中的意思,“不过,若是你推开了我,等我回了上京便会马上嫁了,一辈子都不再见你!”
从仕远腰际抽回双手转而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抬头凑上自己的嘴唇亲住他。仕远头脑一片混乱,事情为何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让他毫无退路?他想推开她但若此时推开她会不会伤她太深?可是他对韩雪莹不曾有过男女间的非分之想,若只是怜悯她怕她伤心岂不是更加不可原谅?
洪仕远任由她将嘴唇附上来,没有任何回应,韩雪莹被他的反应伤透了心,“你就真的对我一点心思都没有?”
到如今他对雪莹什么心思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说只当是她是妹妹,毕竟男女有别,被她这么主动亲上来,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再是正人君子也会有生理反应。就在韩雪莹绝望要推开他之际,洪仕远将雪莹紧紧贴在怀里,由她最初的温柔亲吻慢慢变成他疯狂的亲吮着雪莹的嘴唇。
洪仕远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赶到歉疚,可韩雪莹却另有想法,她以为洪仕远对她也是有情的。
“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就不怕你爹担心?”
倒在他怀里,雪莹斜睨了仕远一眼,“还不都是你害得,我千里迢迢跑到幽州来找你,你不领情感动就算了还要赶我走。”洪仕远被她说的无言以对 。
几日的功夫,不管仕远如何哄骗,雪莹就是不愿回上京去。而恰恰在这时,萧挞凛等人接到辽军战败、铁林军死伤惨重的消息,整个军营蓄势以待,随时接收朝廷调遣,雪莹知晓事情轻重便回了上京。不过十日之后,萧挞凛、耶律述里以及麾下众将领被急召回上京。
半年未归,瞧着府门口誉菡抱着长大许多的儿子,述里心中一阵暖意却也着实觉得委屈了誉菡。小别夫妻自是情意绵绵,床榻上一对鸳鸯倾诉着对彼此的相思。缠绵过后,述里依旧贪恋的亲吮着誉菡的身子、胸脯、嘴唇,誉菡心想到了明日,身上定会又出现那些个青紫淤痕。述里总说她生得白净,便每次欢爱都要在她身子上留下这些痕迹。
“这半年辛苦你了,儿子长这么大都是你一人照料,我这个为人夫人父的真是惭愧。”
誉菡趴在他的胸膛之上,“你有你的事,又怎么能随时陪在我们母子身边,只要你心里头装着我们母子俩,我做什么就都是值得的。”
述里将被子拉高盖住誉菡露在外面的胳膊,“这次回来不知能呆多久,待明日进宫见了皇上便有分晓。”
“可知这次急召你们回来所谓何事?”
述里叹了口气,“但愿不似我心中所想。。。”
“怎么?”誉菡一听,性急的支起胳膊瞧着他。述里将她重又拉回自己怀里、盖严实被子,“这次辽宋战役,辽军损失数名将领,军队不可无首带领。怕是这回皇上与太后要借此机会给我官职。。。”誉菡没再说什么,只是搂着他的手越收越紧。
朝堂之上,百官列位而立,众武将应召进入大殿。大殿之上,萧绰、耶律隆绪分坐两边。
“前线传来的消息想必众位卿家有所耳闻,此次与大宋一役,我辽军死伤惨重,铁林相公连同其麾下数名将领为国捐躯,哀家要厚葬众位大辽的英雄。”堂下众位臣子都面露哀伤之情却未有一人开口,以免触犯君颜。
“然我大辽英勇之军岂能受此等污辱,哀家不甘心,百万契丹勇士更加不甘心。我大辽要重振军心,养精蓄锐待明年发兵让宋人瞧瞧我辽军的利害!”
“太后圣明,皇上圣明!”
“此次与大宋交战,我辽军损失铁林相公及其麾下多名将领,传哀家旨意,厚葬殉国英雄,封赏其家人。”萧绰见群臣对此并无异议,“军队不可缺了统帅之人,哀家与皇上商议过了,决定找一位能担当重任之人带领我辽军骑兵重振威风。”
众臣纷纷表示赞同,此时尤不可乱了阵脚,各自猜测着谁会是这新任之人。耶律爻里骁勇善战、有谋略、有胆识,是个不错的人选。
“耶律述里上前来。”
述里听到萧绰喊道自己的名字,心下暗叫糟糕,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你是打什么时候开始跟随斜轸与萧将军上战杀敌的?”萧绰抛砖引玉,并未直接提及主题。
“回太后,臣自十四岁开始上战场。”
“嗯,有十几年啦。好,哀家便封你为北院大王,主掌宫帐军军事管理。军事要权仍由北枢密院掌管,由你在一旁辅佐。”
述里不知如何作答,然他尚未开口,便有很多老臣不服,“此等大事还望太后三思啊,军事命脉非同小可,切不可落入外人手中。”
“是啊,太后。南院大王耶律爻里是不二人选,其父耶律勃古哲为我大辽立下汗马功劳,耶律爻里本人善带兵、通兵法,对大辽衷心可鉴日月。”几位老臣相继反对,都是两朝老臣了,经历过李胡势力的争端,对喜隐多次谋反仍心有余悸。
爻里无端被几位提及,太后与皇上明显是事先有所预备,定是知道众臣对此不服,不过看样子他们既然要提便是有十足的把握了,“多谢几位大人抬举,爻里惭愧。爻里随是年长述里几年,但也是虚长了,上阵杀敌也不过凭了一点匹夫之勇。论起行军带兵,出谋划策,爻里自愧不如述里。”
“南院大王过谦了,你多年来为我大辽鞍前马后,立功不少,哀家自是记在心里了。”说完看向耶律隆绪,耶律隆绪会意便开口道:“既然众卿家对南院大王如此器重,就由南院大王与耶律述里一同负责重新编制、训练铁林军骑兵。你们二人可有信心担当此重任呐?”
“谢皇上、太后抬举,恐怕臣无法担此重任,行军作战臣尚缺乏经验,恐有辱皇上圣明。”
几位老臣见皇上与太后有意避重就轻,他们本意并非推举耶律爻里,“皇上请三思啊,万不可让兵权落入他人之手啊!”
“好啦,都不用再说了,就按朕的意思下旨。耶律述里麾下将领全部官升两级,留在帐下听候调遣。众卿家若没其他事情,就退朝吧。”
回府的途中,述里心中翻江倒海,萧绰的用意他自是知晓,可这陈年旧事再被朝臣提及,心中的被压抑的伤痛从未结过痂,这倒好,旧伤被人捅破撒盐,让他顿觉疼痛不堪。回府之后,誉菡见他面上表情便知他之前的猜测怕是十有八九了,什么都没有问。
“你要多抱抱嘉裕,要不以后怕是不认你这个做爹的了。”誉菡看着述里笨拙的抱着宝贝儿子,小心翼翼的生怕摔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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