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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入府(上)
第二日清晨天才微微刚亮,我本还在睡意朦胧中,馥香姐姐就已经替姐姐梳妆打扮起来
我睁开眼睛看着外面的天气还早,困乏着看着姐姐二人道;“怎个起的这般早”
“反正睡不着,索性就起来了,你若是还困就继续睡着”姐姐梳着耳边垂着的鬓发转头对着我道
“馥香,等下你替青竹妹妹去打些洗脸水来”姐姐抬头对着在一旁伺候着的馥香道
只见的馥香双手摆在腰间,轻轻侧身下蹲,妥当当的答道:“是”
“不用了,还是不劳烦馥香姐姐了,我这就起来”我摆手道
“你无须赶着,我先和馥香出去走走,许久不见了,心里怪想的”姐姐说完馥香就搀着她开门走了出去
目送姐姐出了房门本想在倚在床边在小眯片刻,只是心里想着今天是姐姐第一次回门,怎可这般怠慢,随即敲了下脑子算是让自己清醒清醒,就拿了衣衫裤裙穿戴起来
等梳洗打扮好了以后出了门却不见姐姐的踪影,我提着裙子小跑着四处找她,早上阴寒之气还是挺重的只怕她入了神不注意让寒气侵了身子,恐是影响日后生养
跑了小半个院子终是在母亲的房门前寻到了她,只见姐姐蹲在那些已经枯死的合欢面前,无比怜惜的轻抚着
我轻巧的走了过去,虽是走的极其轻快但是姐姐还是听到了声响回过头来见是我便朝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这些合欢好好的,怎个就这般没了”姐姐无比惋惜的说道
“便是造化弄人”我苦笑一声道
“造化弄人便是天意,天意如此还能作何强求,只可惜了这好好的花朵还未开到最艳丽的时候就凋零了!”姐姐站了起来坐到旁边的石阶上道
“姐姐说的极是,还记得小时候每每到了七月合欢花开的日子,那些娇艳芬芳的花朵便会引得金蜂银蝶,那时你我还不懂事摘了花朵就别在发髻里,惹得爹爹好不心疼,每次都满院子追着我们”眼前好似忆起儿时情景不禁吃笑起来
只见的姐姐也是含笑点头
“如今已经枯死了怎么不铲去”
“哥哥本意本想铲去,只是这些合欢是爹爹生前种的,我就留了下来,虽是已经枯死但总算每天能看得见它,总比不知道扔到哪去看不到强”
我拉着姐姐道;“快些进屋吧!天还没亮湿气还没散去,入了身子怎可了得”
馥香在一旁也是连连称是,见姐姐点头同意就一同和我搀扶着姐姐去了客厅
到了客厅时看到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热气腾腾的稀饭
只见的阿四大汗淋漓的忙碌着,抬头见我们来了便呵呵说道;“本想这就去叫你们,没想到你们已经来了!”
“哥哥真是好不偏心,见姐姐回来了便这般丰盛餐食伺候着”我看着满桌子的点心故作生气道
“哪有,哪有,今日是姐姐第一次回门,弟弟当真便要仔细的待着”阿四见我样子以为我是当真生气了便跑来哄我
“不要戏弄你哥哥了,还是早些吃完去爹爹,娘亲坟前拜祭吧!”姐姐拉着我坐下道
“馥香姐姐你也坐下来一起吃!”我殷勤的拉着站在一旁的馥香坐到身边
用完点心外面的天空已经变得大亮了,去了房里稍微收拾了一下,转眼却不见了一直紧随姐姐的馥香
“馥香姐姐哪去了?”我摇晃着脑袋左右顾着
“我让馥香去集市上买些金箔冥钱去了”
待到收拾好了以后到了客厅,见到馥香已经回来了
待到一切盘点过数之后就出发了,出了大门只见的门口的集市上已经来来往往许多人了
待到阿四锁好门以后我就和馥香左右搀扶着姐姐往城南走去
只是刚走几步就瞥见周围的那些邻里姑婶交头接耳,掩嘴碎言的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阿四见状本想开口同他们理论一番,只是我去抢先一步拽住他轻声道;“别人要去说什么随他们便是,只要姐姐好生回来,外人的闲言碎语管他们作甚,姐姐自是也不会去同她们多做计较”
阿四听完后愤茬茬的回了头看着姐姐
只见姐姐轻轻拍了拍我搀着她的手,一边朝着阿四含笑点头,算是默认了我的说法
四人就这样一步一脚的走到了城南爹爹,娘亲的墓穴处
只是几日不来便已经长了些杂草
“这些杂草也当真是恼人,当真是见缝插针”阿四说完就捞起衣袖要上去铲拔
“慢着,我来”姐姐叫住阿四,已经挽袖上前一步拔了起来
“既然爹爹,娘亲生前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事情,死后帮他们整理整理墓穴也是好的”姐姐蹲着背对着我们说道
待到杂草除去后,就点了金箔冥钱在爹爹,娘亲坟前烧了起来
只是看着姐姐一边烧着纸钱一边暗默流泪的样子,我在一旁当真是看不下去
独自一人跑到一边,也默默流着泪水
阿四闻声也跑了过来见状问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我一把搂住阿四道;“看着姐姐这般伤心模样,我宁可她永远都不要回来“
阿四听完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用手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任我宣泄
回到屋里时已经是晌午十分,我搀扶着姐姐去了卧房休息,馥香和阿四就在厨房忙着午饭
看着此时此刻姐姐的样子,像是在思量着什么事情
没一会功夫馥香就小跑着过来说是饭菜做好了
到了客厅刚坐到餐桌上姐姐就突然问道;“你们日后打算怎么办?”
我和阿四被姐姐的突然一问有些哑口无言,这个问题好像离我们很远但是却是很现实的问题
“我和哥哥还没想过,只是眼下先过着,等到日后在作打算”我低着头说道
“日后打算,保不齐日后还不知会发生何事,爹娘已经不在了,这里只剩下你和青橙,不如就依着姐姐的想法,下午收拾细软跟我回将军府,虽不能让你们大富大贵至少能解决你们的温饱,不受他人欺凌”姐姐拉着我的手道
“这样虽是极好的,可是……”听完姐姐的想法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将军府似乎离我太过遥远,未曾料想有一天能够住进去
“夫人说的极是,等妹妹进了将军府也可以和馥香做个伴”一旁的馥香开心的附和道
“那就这般说定了”姐姐握着我和阿四的手含笑说道
只是我还未曾答允一边坐着的阿四便抽身跪了下来
“这是为何?万事起来再说”姐姐和我见状纷纷吓了一跳起身去拉阿四
只是阿四也是个倔脾气任凭如何劝说都不起来只是低着头道;“阿四感谢姐姐和妹妹不嫌不弃阿四这个没爹娘的野孩子视阿四为自家兄弟,只是老爷和夫人身前对阿四的养育之恩,阿四却断断不能忘,眼下听着姐姐的话也是实属是个上上之策,只是阿四不愿去过享福的日子,只求能够在父亲,母亲的坟边盖一草屋简房”
“你这又是何苦!”姐姐流着眼泪摇晃着阿四哭道
“若是姐姐不允,阿四便长跪不起”阿四说完将头磕碰在地上说道
“快些起来,姐姐允你便是”
“若是这样,那我就将这戏楼赠与你,日后要是相中哪家姑娘,便回来这里居住,万不可亏待了人家”姐姐握着阿四的手道
下午时分我和姐姐还有阿四便在城南离爹娘墓地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处栖身之地
回了家中将阿四的衣物都整理好请人送去,姐姐见着阿四满目不舍之情问道:“还有些什么要带去的吗?”
“就将那些合欢一起移过去吧!妹妹说说不定将来有一天这些合欢还能够开花”阿四信誓旦旦的说道
一切妥当之后,在阿四的新的住处,姐姐不舍的拉着阿四道;“要是住的苦了就回去,莫不要委屈了自己,日后要是有事一定要去将军府寻我,我此次回去就同管家说道说道”
“这些本是我和妹妹该做的事,却不想要你来承受,这般就请受我和妹妹一拜”姐姐说完就拉着我给阿四跪了下去
阿四见状赶忙拉起我们说道:“都是自己兄妹还分你我作甚?”
“只是这一离别不知道我们兄妹三人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我一把搂着阿四哭道
纵是千万不舍也要道离别,一路哭啼着回到了屋里,收拾好了细软就同着姐姐和馥香一步步的向着将军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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