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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彩问名
在家养了几天,行走跳跃便全无障碍了,今儿个正月二十二,是个大日子,听金夫人说,今天要行纳彩问名礼,按我的理解应该是送彩礼,换庚帖之类的,这种事情自然不用我出面,我便也想混于街市之中,看一下天家策办的盛大场面。
街上人果然很多,有官兵不断把街上百姓向两边压,好留下足够宽的街道以供队伍通过。。
我左晃右晃,还是看不真切,只隐见一溜儿的红红绿绿蜿蜒开来,场面很是壮观。耳边充斥着人们的惊叹声,赞叹声。由着马上人的念念有词,人群愈加兴奋,我却渐渐失了兴致。终究不是为我而来,且亦非我所愿。自古这皇宫便是布衣百姓的梦想,有道是“学得文艺武,卖与帝王家”但我愿的却是得一心人,执子之手,我为他容,他为我画眉。这天下女子唾手可得的幸福,于我而言却是天涯。。
“不开心吗?”抬头,果然是那令人心动的俊颜。
“佑松兄!”“有什么让你不开心吗?”他的眼中似带了些急切.虽然他常常冷着脸,让人不敢靠近。但我却知道,这一定不是真正的他,觉得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吸引,在他不经意的关切中沦陷…
“呵呵,怎会不开心?你知道我最爱看热闹了!”撑开笑脸冲他一笑。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却心虚地低着头,不敢直视。
下一秒便被拉着进了旁边的小巷…
我靠墙而立,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心跳地极快,好像要从口中蹦出来了。
“呵呵”他突然轻笑出声,后退几步。“带你去个地方!”转身向巷子深处走去…
我大舒口气,看看汗湿的手心,冲着他的背影小声地咕哝...怎料他却突然顿住,我吃了一惊,赶忙快步跟上。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在一座宅院前停下,见四顾无人,方推门而入…
虽是初春,但院中已是草木葱笼,花繁叶茂,真是奇景啊!
走过蜿蜒的长廊,一路见假山怪石,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歌舫水榭,遥相呼应,更添雅趣…
“如果是你,你会愿意嫁给太子吗?”他拨弄着手中的折扇,貌似随意地问道。“不会!”他顿住,僵硬地问道:“为何?”我不解地望着他紧握折扇的手,指着自己的装扮,“因为我是男子啊!”
他似是舒了一口气,“这样啊...”
……“扑通”……
我坐在房间,裹着厚厚的被子,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很小心啊,怎么还会失足落水!
“华公子,因我家公子不经常来这别院,可供换洗的衣物不多,所以…”她面上似有难色。我还没听真切,她放下衣物,便跑了出去。
起身拎起桌上的衣物,“原来如此!”…公子没有,管家,家丁们总归有吧…看着手中的华美衣裙,皱眉,这不定是哪个女子穿过的呢!
敲门声响起,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抬着大桶,拎着热水推门而入,将桶搬至屏风后,注满热水,躬身道:“小的们在门外候着,有什么事公子只管吩咐!”关门声又响起...
胡乱洗了个澡,穿戴好后,坐在窗前顺着头发,心中总有些疑惑,细想却又没了头绪。
家丁侍女们应声进来,收拾停当,又陆续出去
啊,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这家丁本不像家丁,倒像训练有素的兵士,这侍女也不似平常,眉宇间多了些英气。
侍女在我头上摆弄的动作终于停止,我的思维也随之拉回,抬头向镜中望去,镜中的人一身华衣,发束高挽,鬓贴玳瑁,髻攒珠花。不似平常的清秀,淡然。却是明媚耀眼,不可方物。我徉装生气“给我拆了!”她忙跪下,为难道,“奴俾也是奉命行事”
原来是他的吩咐,原来他早知道我是女子!
开门声响起,“下去吧!”来人斥退侍女。
想起以往的种种,便觉得又愤,又恼,又羞,又怒。知道他来了,却硬是背身而坐,不理不采。
但见镜中的他亦不动,怔怔地盯着镜中的容颜,似是痴了一般。。
我更是羞恼,回身瞪着他。不知为何却有种撒娇的意味...
“呵呵...”他果然轻笑出声!我暗赧。低下头,不再理他。。
恍然间竟见桌上多了一匣子。那匣子本体呈褐色,局部漆有各色的油彩,雕有满月于上,月下是垂有丝绦的翠柳......
似是注意到我怔然目光,他走过去,拿过匣子,打开。我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游走,心下却停止了跳动。
只见他拿出一支玉簪斜插于我发间,簪体通透莹润,色泽均亮,定是不菲!转而又拿出一对耳坠,坠下是与簪质相同的润玉,磨成满月的形状。
他躬身小心地与我戴上,而我此时却无暇他顾,只有一个声音在脑中回响“是月上柳梢头,是…”
“佑松兄,你能否将这匣子送给我?”似是见我难得乖巧,他眉眼间尽是笑,像是要将着房间照亮,“你若喜欢,就拿去好了!”
抱了匣子,我才意识到两人间暧昧的距离,忙拉开距离,“佑松兄,我,我已经定了亲了!”“呵呵,那又如何?”他轻笑到。
我不可思议地抬头,竟撞上他无比认真,无比坚定的眼神,刹那间慌了心神。而脑中却愈发清明,渐渐找回了应有的理智。
见我许久不反应,他背身,踱过两步,停下,侧身望着窗外的青松道,“你,爱他吗”声音沉稳,但紧握的手却早已出卖了他。
我很想帅气地说,姐从来就不相信爱情,如果你见过爱情的模样,请你告诉我!但望着他那坚实的令人心动的背影,我觉得,我好像,看见了……
我低下头,轻叹到,“佑松兄难道不知道吗女子哪里有资格拥有爱情,有的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已!”
他忽而转身,表情复杂,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我却突然有些害怕,“佑松兄,天色已晚,我…”“我送你。”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刹时间眉目舒展。
“不!”下意识地脱口,见他愣住,忙指一下彼此的衣衫。他了然地点头。
见他点头,心中竟有些小失落。其实要送也行,只消我扮回男装,或者...
“哈哈哈…哈哈哈...”我爆笑出声,他看着我,似是不解。
我抬头看见他的表情,更加乐不可支。一手捧腹,一手指向他,哈哈大笑。
他就站在哪儿看着我笑,眼中带着宠溺。见我笑得差不多了,才轻笑出声,“怎么了”
我盯着他那宠溺的笑容,眼中突然现了泪水,他有些慌了神,不知所措。
这就是我一直等待的笑容,这就是我一直向往的场景。可,终究不属于我…
见我表面阴晴不定,他似有些无奈,叹道,“唉,还是孔夫子说的对啊,”转头望向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知道他在逗我开心,便佯装生气,“哼!要这么说咱俩可占全了!”我与他对望一眼,仰头大笑。他无奈地摇头,嘴角却咧地更开。
最终,还是他将我送了回去。当然,是我扮回了男装。奇怪的是,这男装似是转程为我设置,甚是合体。
走到张府后院的柳树旁时,他突然大笑。着实让见惯他先前的冷脸,而后的浅笑、轻笑的我吃了一惊。试探地问到,“佑松兄”
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他轻咳一声,但眉眼见浓烈的笑意似是很难化开。无奈回身,指着对面酒楼的后窗,“想起初八我在窗边小酌时,见到的美景,呵,咳咳…”
初八初八,啊!那天我刚穿过来就被那两个小鬼拉着去逛街,爬墙时...
“佑松兄!”我冲着他远走的背影大喊,他像是听到了,脚步却不见停止,反而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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