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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s 12
12.
鹿晗就这样被抛弃在黑暗中，不过他并不沮丧，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我都听到你的脚步声了，干嘛还躲？”鹿晗并不生气，倒是一副很快乐的口气。
一声娇笑声从黑暗中传来，那女生从黑暗中走出来。
如果不看现在这个情景的话，这个女生很有去应聘韩星的资本，长相很符合大众心中的“萌妹”标准。
“啊，你看起来很眼熟。”鹿晗皱眉回忆着。
那女生扬起手上的东西笑道：“当然眼熟了，你给我签过名的。”
那是一张2013年发行的专辑，叫《XOXO》，上面有三个人的签名，鹿晗、吴世勋和张艺兴。
对了，是那个时候遇到的女生。
“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李莲，莲花的莲。”女生笑道。
李莲笑的理由很简单，因为鹿晗想起她了，后半句“莲花的莲”两人是一起说出来的。
“我还以为大明星的记性都不好呢。”女生小心的收起那张旧专辑。
“为什么要把我们弄回来？”鹿晗眉头紧蹙，丝毫看不出刚才失常过。
这个态度倒是让李莲稍微吃了一惊：“你没受到影响？”
鹿晗冷笑一声：“我就知道肯定会有什么影响，这一路我都强忍着，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也差不多忍不住了。”
李莲笑起来，笑容甜美可爱。
“所以在我完全失控之前，你告诉我一件事，”鹿晗冷静的开条件，“反正我就要跟别人一样了。”
“别人？”
“我看到了，都暻秀杀死黄子韬的时候，还有金俊绵。”鹿晗的声音很冷。
“你都看到了？”李莲的态度也开始转变，甜美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也许杀气就是那么回事了吧，明明对方什么都还没做，你就是感觉到冷。
看到她就觉得冷。
“没想到吧？你们本来想要集体催眠的，但是很不巧，我曾经研究过这一类的东西，因为我对魔方感兴趣，征服了魔方以后我就开始研究心理学，学的不多，不过足够我简单了解催眠的入门了。”鹿晗道。
看了看自己的手，用力用指甲掐了掐掌心，鹿晗集中了一点注意力：“不过你还是很厉害，怎么做到的，能告诉我吗？明明刚才为止都还很正常的人，为什么会突然间就失控？催眠不是应该一直都好像梦游一样呆愣傻吗？”
李莲又开始笑，这回真的是笑得很开心。
“有什么好笑的？”鹿晗不耐烦的打断她，他感觉神智有些不清醒，不想纠缠太久。
李莲的嘴唇张张合合，鹿晗竟然有些看不真切。
“有一种高级催眠，叫延时催眠，你听说过吗？”李莲把手指搭在唇上，她擦的淡色的唇彩，不会很艳丽，更显得整个人清爽可爱，而这个动作，又凭添了几分清纯的诱惑。
鹿晗摇摇头：“没有，字面意思吗？”
“对，就是字面意思，催眠过后跟正常人一样做事情，在到了某个时间或者看到某样特定的东西的时候，催眠就会发生效用。”李莲的声音很轻柔，舒缓的好像慢节奏的歌，让人昏昏欲睡。
不能睡。鹿晗咬紧牙关。
“我猜，”鹿晗有些艰难的道，“那个关键的东西，就是血吧？”
鹿晗是在看到吴世勋的血的时候才开始恍惚，都暻秀是看到黄子韬流血才疯狂，金俊绵是来到那间房间看到墙上喷溅的鲜血才神情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能说哦，乖孩子不会问这种敏☆感问题的。”李莲竟然做出一副卖萌的表情。
鹿晗看着只觉得想吐，不光是心理，生理上也有些恶心。
“你比我想象中厉害多了。”李莲兴奋的道。
鹿晗有点晕头转向，努力让自己的身形保持稳定，不过李莲的数量在他眼里开始往两个发展。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有定力的人，知道吗？你们组合的那个叫边伯贤的，太没有心防了，我只是在甲板上暗示了他一下，他就中招了。”李莲又笑起来，显然对于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
鹿晗清醒了一些。
“你说伯贤？他那时候那个样子是你弄的？！”鹿晗提高音量，不得不说他生气的时候所有的“萌”都会消失不见。
鹿晗是一个很有义气的人，跟他很容易就会成为朋友，但前提是不要触碰他的底线，众所周知他的床不允许别人碰是一个底线，另外一个底线，就是他的兄弟。
这个女人当着他的面在调侃他失常的兄弟，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
“你生气的时候真的太迷人了，我妹妹那个傻丫头果然不知道怎么欣赏。”李莲痴迷的看着鹿晗。
鹿晗又清醒了几分：“妹妹？”
隐约想起来了，在李莲找他们签名的时候曾经提到过妹妹，说妹妹叫李丽，美丽的丽，在这个村子里的名字叫……
唐蕾！
“血缘真奇妙。”鹿晗讥讽地道。
“什么？”
“我说，同样的血缘果然说明不了什么，”鹿晗冷笑道，“唐蕾是一个就算化成了鬼魂也还是很善良的女生，而你，身为人，却连死人都不如。”
李莲显然不吃这一套：“我已经为他们服务很多年了，这种道德底线之类的东西，对于我，没有任何价值。”
“谁指使你的！你们还有多少个同伙？”
“嘘——你明明长了一张很萌的脸，为什么总要做出一副凶狠的表情呢？”李莲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淘气的孩子一般，“人要找准自己的定位才好，你们公司已经给你们定位了，你就是萌，你却总是偏离轨道。”
鹿晗道：“那是我和公司的事，我现在说的是你和你老板的事。”
“我也在说我和我老板的事，我的定位就是保守秘密的员工，执行我该执行的任务。”李莲终于不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女痞子的样子了，认真起来的她果然看起来好看多了。
“那么，你的任务是什么？”鹿晗也认真起来。
“消除。”
“灭口？”
“你习惯这样说也就这样说吧，不过你们都是罪有应得。”
“我们做错了什么？”
“两年前。”
“两年前怎么了？”
“你们在这里穿越了。”
鹿晗扶了扶额头，颇有些无奈：“所以，这有什么关系吗？”
李莲站累了，将一条腿作为承重腿，另一条腿放松的站着，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冲鹿晗晃晃：“我记得调查你的时候资料上写的你抽烟的，来不来？”
鹿晗拒绝了。
李莲本来想给自己点上，看了看鹿晗的表情又作罢了：“感觉好像你认定我的烟里面加料了一样，算了，我忍忍。”
“你们的任务是什么？为什么调查我们？”
“调查只是一个基本的程序罢了，你以为我愿意看你们那些累赘的资料啊？只是为了更多的认识你们，不至于将人认错罢了。”
“为了你的任务？”
“对。不过你也别想着我们是杀人狂魔什么的，我们做事必然有我们的道理，我们不做无谓的杀人，他们都是罪有应得。”
这句话触怒了鹿晗：“世勋也是罪有应得？！”
李莲冷下脸来：“没错。”
“你放屁！”鹿晗气得捏紧拳头，隔远处就能听到骨缝摩擦的声音。
李莲冷笑道：“你以为你的好弟弟有多纯洁吗？要不要听听他都做了什么好事？”
“好啊，我还就想听你说说。”
吴世勋是一个很黏人的弟弟，他处于变声期的时候初遇鹿晗，从那时候开始他们就是室友，这个略有些奶声的男生可以说是鹿晗看着成长起来的，鹿晗看着他从带有奶声的小男孩成长为一个声线低缓的男人，他参加了这个男孩的毕业典礼，那天晚上他们偷偷喝了点啤酒，这个孩子故作老成的勾着鹿晗的肩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已经成年了。
往事历历在目，这就让吴世勋最后的死状在鹿晗眼里格外清晰。
吴世勋是一个连吃饭都会认真祈祷的孩子，为什么把他钉死在十字架上？
李莲道：“多了我就不说了，所以我就直接说了，你们在把吴世勋接回来之前，吴世勋当时跟谁在一起你知道吗？”
“跟张艺兴在一起。”
“没错，跟张艺兴在一起，他们一起目睹了我妹妹的火刑，这个你知道吗？”
“听说过，怎么了？”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
“很多人都站在那里看着。”
“他不是一个信徒吗？怎么可以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李莲的声音颤抖，“那是一个小女孩的火刑，小女孩能有什么错？连相识不过几天的张艺兴都会为她打抱不平，他一个信徒为什么要站在那里看着？”
鹿晗可以理解李莲丧妹之痛，按照两年前相遇时候李莲的说法，李莲来这里找妹妹的时候就已经天人两隔了，这样的遗憾确实可以理解。
“可是他救了张艺兴。”
“对，”李莲平复了一下心情，“所以我才放过了他第一回，因为我妹妹虽然没有被救下来，但是他救了张艺兴。”
“那为什么还要那样对他？”
“因为他的第二次穿越。”李莲的声音又冷了下来。
鹿晗捏紧了拳头，第二次穿越就是唐蕾搞的鬼，要不然第二次回去的应该是他，这笔账本来没打算记上的，李莲这时候提醒了他，他的怒气也爆发了。
“我还没说你的妹妹呢，就擅自把世勋弄回去了，我当时要求的是我！”鹿晗吼道。
李莲面色冷淡的看着鹿晗，等鹿晗吼完了才道：“吴世勋是必须要的，他是既定的祭☆品。”
鹿晗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从第一次穿越开始，就注定了他成为祭☆品的命运，他被选中了。”
什么叫恶魔的言论？
鹿晗觉得他应该去学习一下基督教的相关礼节，或许可以信一信，因为恶魔，真的存在。
“选中？”鹿晗声音异常干涩，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对，他救下了张艺兴，而且关键问题在于，他在穿越的时候呈现一种不稳定的状态，这就决定了他是一个扰乱者，扰乱者必须被消除，必须成为祭☆品。”
鹿晗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中和了以后他的声音异常平静：“所以，他就必须应该被绑起来烧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他第二次穿越回去，你的宝贝妹妹曾经附身在他身上吧，你……”
鹿晗瞪大了眼睛，某些答案就贴在水面之下，呼之欲出。
“你打算用你妹妹献☆祭？！”鹿晗不敢置信的盯着李莲。
这人到底有多疯狂？千里迢迢的来这么一个孤岛，打着寻找妹妹的旗号，实际上是为了把妹妹当成祭☆品？！
“你找到这个岛，就是为了找你妹妹送死？！”鹿晗怒道。
李莲的态度再次发生转变，又变得很激动：“没错！她生来就是为了献☆祭的时刻，你不明白！为什么生下来就让她远离我们的生存，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与妹妹相认过？你应该听你的兄弟们说过了吧？唐蕾的身世。”
鹿晗点点头。
“她告诉张艺兴和金钟仁，说她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被老村长捡到，并且随便起了一个名字叫唐蕾，哼，你以为要不是提前安排好了，冰天雪地的时候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可能在外面生存那么久等人发现？”李莲这会儿又平静了很多，这个女人对于情绪的控制虽说不上好，却也不错。
鹿晗觉得这个女人……不，是这些人，真是一群可怕的恶魔，这算什么？宗教组织？
“你们为什么干这样的事？谁给你们的权利？”人命是可以被操控的吗？
李莲露出神秘的笑，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嘘——不能说，有些事情，不是不被知道，而是有些人，不想让你们知道。”
鹿晗反感的别过视线，不想看她现在的嘴脸。
“你们这样算什么？异☆教徒？”鹿晗就算没看着李莲，李莲也能听出他话中的厌恶。
李莲道：“实际上不是的，我们是为了拖延世界末日。”
“世界末日早就过去了。”
“不，我说的末日，跟你说的末日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你的末日，无非就是传说中的20121221那一天，但是我说的末日，是无时无刻都存在的东西，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爆发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沉寂了，在这之前起码我们还稍微摸到一点这东西的规律，可惜，它已经不稳定很久了，”李莲道，“因为你们。”
“不要给自己的残忍找借口。”鹿晗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现在可以正对着李莲。
“拯救是建立在牺牲的基础上的，不论最后死的是英雄还是恶魔，死亡就等于牺牲，只不过是哪一方的牺牲罢了。”
“而你们选择牺牲我们。”
“你们只不过是众多人类当中的一员罢了，在你们之前也有很多人为此牺牲，伟大的牺牲。”
“伟大？伟大这个词很沉的，你承受不住它的重量。”
“你很会说。”
“但是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是什么？”
“‘他们’是谁？”
李莲笑得有些无奈：“都说了，乖孩子不要那么多问题，你还问。”
李莲慢慢走近鹿晗，她没有穿高跟鞋，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为此感谢她，因为鹿晗忍受头疼已经很长时间了，他不确定这种时候要是再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他会怎么样。
鹿晗捏紧那根曾经刺入吴世勋心脏的短箭，做出防备的姿态，看的李莲直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觉得这件事那么好笑。
“你忍到头了？还是你时间不多了？”鹿晗嘲笑道。
李莲道：“时间快不够了，你们的成员死了一半，但是还有一半。”
鹿晗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死了一半。
一半……
“你他☆妈混蛋！”鹿晗冲上去扇了李莲一巴掌。
李莲半边脸被打中，白皙的脸微微肿了起来，李莲后退两步，冷声道：“我以为像你这样的男生不会对女生动手。”
“我跟你讲了那么多话才是白痴，你口口声声为了拯救，好像是为了大义牺牲一样，但是你有问过那些牺牲者的意见吗？知道为什么你们死了那么多人却还是没能成功压制住你所谓的末日吗？”鹿晗强压愤怒道，“因为那些不是牺牲者，他们只是一群被害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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