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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s 09
09.
摇晃，令人头晕的摇晃。
都暻秀艰难的睁开眼睛，周围都在摇晃，他分辨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哦，对了，他们在油轮上。
所以现在还在油轮上？
“醒了一个。”非男非女翁声翁气的声音这样道。
谁？
都暻秀尽可能的睁大眼睛，但实际上他的眼睛也只睁开了一条缝。他所能分辨的，就只有那些跟他一样躺在那里的人，那些是他的兄弟们，光凭那五颜六色的头发他就能分辨出谁是谁。
他看到了蓝灰色的头发，那是最近刚染了新发色的黄子韬。
影影绰绰的好像还看到了最近染回黑发的成员，但是最近染回黑发的成员太多了，他也看不清楚到底是谁。
都暻秀的身体被架空，一路被托拽着到了什么地方，他看到遭受同样待遇的，还有黄子韬。
谁？！
要带他们去哪？！
“不知道行不行。”瓮声瓮气的声音这样疑惑着。
另外一边响起同样瓮声瓮气的声音，却是解答：“放心，这个很厉害的。”
“那就试试吧。”
都暻秀再次被架空，好像是被放在了什么东西上，身下的触感很坚硬，不是椅子就是地板的感觉。
眼前一片黑暗，却只有一点亮光，恍恍惚惚，不甚明亮却又犹如指明灯，引诱他去看。
“对了，就这样，看着这点光亮，什么都不要想。”这回不是瓮声瓮气的声音了，换成了轻柔的女声。
好年轻的声音，这个女生肯定是一个温柔的人。迷迷糊糊中都暻秀这样想。
“什么都不要想，听我的声音就好，放轻松。”那个女声真的很温柔，加上她好像放了音乐，舒缓的古典音乐让都暻秀还未清醒的神经彻底放松，任由自己掉入温柔的陷阱。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都暻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只知道一清醒过来鼻尖就是刺鼻的血腥气，他震惊的睁大眼睛，发现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这个地方。
有人在呻☆吟，很痛苦的呻☆吟。
都暻秀感觉双手湿漉漉的，定睛一看，他的双手，竟然沾满了鲜血！
呻☆吟的声音霸道的闯入都暻秀的耳朵，都暻秀惊慌的看过去。
……黄子韬！
黄子韬睁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都暻秀看看自己满手的鲜血，又看看黄子韬震惊的眼神，他一下子明白了。
是他！
他伤了黄子韬！
都暻秀跪倒在黄子韬身边，看到黄子韬胸口插着一支箭，他手足无措的把自己的手覆盖在黄子韬捂着伤口的手上，试图帮他止血。
“你……为什么……”黄子韬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气管，这会儿说话都咳血，让他痛苦不已。
你……为什么……
为什么……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都暻秀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只知道黄子韬，刚才还迷迷糊糊看到过的黄子韬，现在就躺在他面前，马上就要死了！
“韬……”都暻秀开口，嗓子却意外的疼，就好像练歌的时候用嗓过度一样。
黄子韬的痛苦没有持续多久就结束了，都暻秀满手鲜血的呆愣在那里，努力想要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行，黄子韬刚刚就死在你手里！
为什么会死在我手里？
都暻秀慢慢往后挪动自己的身体，直到后背靠上了墙，他甚至不想搞清楚自己的所在地是什么地方，这个地方太过于明亮了，亮的刺眼，放大了血色对于眼球的刺激，让他不舒服。
都暻秀抱着头，想要从头理顺清楚自己的经历。
对，从一开始开始。
先是醒了，摇摇晃晃的不知道在哪里，感觉好像晕船一样不适，后来他看到了什么，好像是黄子韬，因为他看到了新染成蓝灰色的发色，那种发色很特殊，没有特别调配的话不可能染出来，只能是黄子韬。
后来发生了什么？
一片黑暗，一点亮光，还有什么……
好像还有什么应该想起来的，都暻秀迷茫的抬起头。
一个少年，正站在黄子韬身边，定定的看着他们，好像一个旁观者，那少年一副单薄的身材，常年营养不良一般的苍白。
谁？
该想起来的东西都暻秀没有想起来，耳畔却有什么东西响了。
“嘀嘀嘀……嘀嘀嘀……”
并不很尖利的声音却有极强的穿透力，都暻秀感觉稍微有点刺耳，下意识的看向听到声音的方向，发现那声音就在耳边，当他转过头的时候声音也跟着移动了。
目标转向自己的手腕。
手腕上一个黑色的类似电子表一样的东西，屏幕发出微蓝的光，不停的提示着什么。
这是什么？都暻秀呆呆的看着。
“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白色的烟雾，都暻秀下意识的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吸入这些白色的雾体，但是没用，越是紧张的时候反而越是容易吸入气体，反抗似乎已经无效了，都暻秀无望的瘫软在地上。
抬起头看，那个少年却不见了！
意识似乎并没有完全消散，朦朦胧胧中又是那种被拖拽着的往前走的感觉，然后身下一片冷冰冰硬邦邦，应该是坐在椅子上。
努力把眼睛睁开一道缝隙，又看到那一点点的光点，柔和的橘红色，那轻柔的音乐，还有那温柔的女声。
对了，从刚才起就一直想要想起来却没有想起来的事情，就是这里了，那古典音乐，那温柔的女声。
那么温柔的女声，为什么会忘记呢？
都暻秀来不及想更多，因为他的意识已经完全随着女声柔和的声线前进了，不知道停在哪里。
……
睁开眼，那是狭小的空间，好像牢房一样，浑身瘫软无力，才走了几圈就手脚发软的重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似乎真的有什么事情被忘记了？
“滴——咔！”
门开了。
……
当都暻秀抱着边伯贤的时候，他看到了张艺兴手中短箭上的红色。
手不自觉的开始用力，竟然把昏睡中的边伯贤弄醒了。
但是都暻秀现在的注意力显然已经不在边伯贤身上了。
他想起来什么。
怎么会忘记呢？
黄子韬身上的血。
自己手上的血。
那温柔的女声。
那黑暗中仅有的一点光亮。
似乎还差一点什么。
啊……
他自己的鲜血。
都暻秀慢慢的走向张艺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没错，就好像是一场献☆祭一样！
都暻秀面色平静，但心情万分激动。
当张艺兴的短箭刺入都暻秀的胸口的时候，都暻秀突然愣愣的对自己提出疑问。
为什么？
可惜，他永远都想不明白了。
***
“啊——！”
金钟大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惊恐，他踉跄的后退几步，直接摔倒在地上，金珉硕扶了他一把，没有扶住，差点跟着一起摔倒。
“怎么了？”金钟仁不耐烦的问。
金钟大的手指颤抖的指着刚才所站位置的墙壁，声音颤抖的道：“刚才，有手……有小孩子的手从里面……”
“你是想说有小孩子的手从墙壁里面冒出来是吧？”金钟仁对于金钟大的说词嗤之以鼻。
“我真的看见了！那个手就攥着我的衣角！”金钟大脸上布满了冷汗，看样子不像在说谎。
金钟仁冷笑道：“我怎么就没看见？”
金钟大深吸一口气：“刚才真的有，但是现在不见了。”
“金钟大，这是我见过的最差劲的拉架了。”金钟仁双手抱胸，睨视着还坐在地上的金钟大。
金钟大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么不值得对方信任，同时也对对方的言语感觉非常恼火。
为什么不相信他？
金钟大捏紧拳头，慢慢站起来，趁金钟仁不注意的时候，一拳击中金钟仁的嘴角。
这一拳不光让金钟仁愣住了，金珉硕也吃惊不小，而最震惊的显然是金钟大自己。
金钟大从来没有在公司内外打过架，他从来没有打过架，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样子待在那里。
金钟仁眼睛好像要冒火一样的盯着金钟大。
“钟大哥，你挺厉害啊。”浓浓的敌意暗含在里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金钟仁在动手之前，突然就听到那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了，迫使他住了手。
“还记得你两年前做了什么吗？”
还记得你两年前做了什么吗？
两年前你做了什么？
金钟仁恍惚了一下，这个声音……
好像找回记忆了一般，金钟仁不再针对金钟大。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不过金钟大很快被另外的问题困扰住了。
金钟仁开始胡言乱语。
“你是谁！”
“你他☆妈给我出来！”
“你给我说清楚！”
反反复复的就这么几句话，就算不是原文原字，金钟仁也始终在表达这样的意思。
金钟大和金珉硕拦都拦不住。
“金钟仁！”金珉硕死死的从后面扣着金钟仁的脖子，金钟仁挣扎不休，嘴里依旧不停的念叨着听不清楚的言语。
窒息的痛苦终于换回金钟仁的神智，他高声喊道：“放开我！他们在那，让我去找他们！我要问清楚！”
“你要问清楚什么？”金珉硕感激平日里不间断的锻炼，在全力制衡金钟仁的同时，他还能腾出空来讲话。
“他们为什么这么说！我做了什么！”
“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现在就在说！你他☆妈聋了吗？！”
金珉硕又被小辈骂了，却顾不得生气，他咬牙道：“他们在说什么？根本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你自己乱喊！”
“你他妈聋了？！那么大声音！听，又在说，又在说！”
金珉硕明白了。
幻觉。
金钟大看到了小孩子的手从墙里面伸出来，金钟仁听到有人跟他讲话，这些都是幻觉！
现在想想，鹿晗的状态也不对劲，也许他认为杀掉了吴世勋，但可能真正的吴世勋根本没死，还有金俊绵，金俊绵到底是怎么死的？
金珉硕因为想的出神，手上的力道就松了，被金钟仁毫不费力的挣脱开。金钟仁没有再做什么危险动作，只是四下疯狂的寻找，也不清楚到底在找什么，嘴里怒吼着什么“闭嘴！”“你他☆妈出来！”这样意义不明的话。
金珉硕把金钟仁按在地上，用自己的重量压制住他，尽可能的靠近金钟仁道：“钟仁！你听清楚，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我们！你什么都没听到，你听到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在金珉硕看来，金钟仁大概能听到自己说话，不过就金钟仁而言，他现在彻底混乱了，因为他除了金珉硕的声音之外，还能听到另外的声音，那声音就好像有诱惑力一般，就好像恶魔的低语，你不停的抗拒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被迫接受。
“你真的相信你这个哥哥的话吗？”
“你的哥哥都是骗子，你看，现在他就在骗你。”
“杀了他。”
“都是骗子，没有存活的价值，就跟你一样。”
“杀了他。”
“杀了他。”
“啊——！闭嘴——！”金钟仁崩溃了，也不挣扎了，只是躺在地上拼尽全力的嘶喊，想用自己的声音盖过耳边的低语。
“以为这样就能听不到吗？”
“你太天真了，我们是真实存在的，你知道，你听到了不是吗？”
“闭嘴——！”
“钟仁！”金珉硕一个耳光打过去。
金钟仁果然被这个耳光打住了，不再嘶喊，就好像被按了停止键一样呆呆的躺在那里。金珉硕也怕刚才打重了，万一打坏了就不好了，他轻抚刚才被他打过的地方，小心的唤道：“钟仁？”
金钟仁慢慢的转过脸来，看他的眼神，已经清明不少。
金珉硕松了一口气。
“哥……”金钟仁因为刚才没命的嘶喊，声音已经嘶哑。
金珉硕摸摸金钟仁开始泛红的脸颊，笑道：“刚才哥打重了，对不起。”
金钟仁失力的摇摇头：“不，多亏了哥。”
金珉硕从金钟仁身上下来，不再压着他，一脸严肃的道：“钟仁，刚才你听到了什么？”
金钟仁痛苦的用手臂压着额头，闭着眼睛道：“听到那个我曾经对话过的那个声音……”
金钟仁突然挣扎着站起来，金珉硕扶了他一把：“小心。”
“哥，我要回去，回刚才我跟俊绵哥在一起的那个地方！”金钟仁的语气很焦急，金珉硕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怎么了？”
“我想回去看看，找一样东西！……哥，我知道不合理，但是我必须回去看看！”金钟仁哀求道，“求你了哥，这很重要！”
金珉硕想了片刻，刚才是为了躲避状态不正常的鹿晗才跑出来，这么长时间了，鹿晗怎么也应该去了别的地方，那里应该是空白区。
“好，哥陪你去。”
金钟仁感激的笑起来：“谢谢哥。”
金珉硕揉揉金钟仁有些蓬乱的头发，回头去找金钟大，竟然发现金钟大不见踪影。
“钟大？”
空荡荡的走廊回响着金珉硕的呼唤，却无人应答。
“哥，钟大哥刚才……什么时候不在的？”金钟仁试探的问，刚才毕竟是因为他才忽略了金钟大。
金珉硕的心乱得像一团麻，本以为金钟大是最不用操心，最不会出问题的人，却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哥，你找我？”金钟大清澈的声线在黑暗中响起，脚步声慢慢靠近。
金钟大竟然自己走进那片黑暗的走廊去了，金珉硕找到了人，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气闷，脱口而出的话带了些责备的意味：“怎么乱跑？这种时候还乱跑？”
金钟大垂着头，一脸歉意的道：“对不起，我只是好奇那边有什么。”
金珉硕没有再过问，金钟仁却又跟金钟大对上了。
“那么，你发现了什么？”金钟仁这会儿绝对是清醒的，双眼明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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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把嘟嘟的问题交代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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