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邪恶

　　不过第二天清早，阿尔谢尔醒来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何时起，这小东西自己越了界，睡到了自己身边，还把阿尔谢尔抱得紧紧的，就像是在寻求温暖般的。

　　多亏这孩子长得漂亮，姜凌的睡脸还是很可爱的。

　　阿尔谢尔单手撑起了自己的头，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去戳戳姜凌还没完全褪去婴儿肥的脸颊，嫩嫩的、滑滑的，难怪会有些人居然连这种漂亮小男孩的主意也打。

　　可是阿尔谢尔的举动还是弄醒了姜凌。

　　姜凌揉揉眼睛，抬起头就看见在晨光中的阿尔谢尔的笑容。姜凌再低头看看自己此刻的身体几乎完全贴近了这个外国妖魔的，姜凌直接一拳揍了上去，揍向阿尔谢尔的下巴，骂道：“变态！”

　　所幸阿尔谢尔反应够快，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快速逃离危险场地，他跳下床后退一步对姜凌举起了双手示意他冷静些：“小凌你自己看看，可不是我越界。”

　　“谁是‘小凌’？”姜凌很不满意这个称呼，不过他低头看见自己现在所在正是阿尔谢尔昨天划出范围的床的外侧，阿尔谢尔地盘。姜凌脸红了起来，不过仍然不甘心地说道：“一定是你半夜偷偷把我抱过来的……”

　　阿尔谢尔问他：“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变态！”

　　“这个理由……”

　　这个时候屋子外面有了敲门声打断了这场纷争，门外传来大妈的声音：“里面怎么这么吵？都醒了吧？醒了就出来吃早饭吧！”

　　阿尔谢尔也应了声：“知道了。”同时他顺手拿起了昨天就放在床头粉红色的裙子，慎重地交到姜凌的手中，诚恳地说道：“你该穿衣服了。”

　　姜凌低头看着手中的裙子，“真的要穿吗？”姜凌还是很犹豫。

　　“小凌，这时候你就不要挑好不好看了。”阿尔谢尔劝着姜凌不要任性，“顶多我们到了大些的城镇后，再给你买件。”

　　“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凌最后还是接过了这条粉红色的裙子，不过女孩子的裙子他没穿过，不太会穿。其实在出宫之前他都没自己穿过衣服，当时那件粗布衣裳姜凌也顺着以前侍女给他穿衣服的记忆大体上穿的妥当，但也花费了不少时间，而这一次姜凌磨蹭了半天没穿好。

　　阿尔谢尔看着在这一方面显得笨手笨脚的小姜凌，等了半柱香也就不说什么了，直接上去帮他穿衣服去了。

　　“别碰我，我自己会穿！”

　　“下次你自己穿吧。”

　　姜凌有些着急，不过真比力气他根本及不上阿尔谢尔的。看着阿尔谢尔把自己穿错的衣服脱下来，露出皮肤，很紧张地看着阿尔谢尔的手有没有不规矩，不过阿尔谢尔倒是真的很认真也很帮他穿妥这条裙子。

　　被穿妥了裙子姜凌已经有些大汗淋漓，真不知道为何被穿的人会比穿的人还累。姜凌想走，不过阿尔谢尔顺手一捞，还是捉住了披头散发的小姜凌的小腰，把他夹在自己的双腿之间。

　　姿态有些暧昧，早熟的姜凌脸不禁红了起来。

　　“你干吗？”姜凌叫嚷着，想挣扎，不过很快被抓住他想乱动的手。

　　这时姜凌突然发觉，自己的力气比起已经成年的阿尔谢尔根本差了好几个等级。

　　“帮你梳头发啊。你这么出去怎么像样？”阿尔谢尔说道，这家伙一边研究着东方女性的头发都是怎么垒上去的，一边还哼着他家乡的小调。

　　姜凌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阿尔谢尔当做娃娃了？

　　姜凌的脸上充满着不甘心的屈辱，对于阿尔谢尔把自己当玩具的做法，他很生气。要杀了阿尔谢尔吗？

　　姜凌握紧着小拳头，还在犹豫。低头看见初晨的光线下，映射出两个人差距还很远的影子，姜凌心里想着，如果能快点长大就好了。

　　长得有阿尔谢尔这么高，比他还厉害，看他还怎么欺负自己？把自己扮作女孩子？

　　阿尔谢尔的手挺巧，研究了下，明白了做法，帮姜凌梳了很漂亮的长盘发型，垂落在身前的两边的发丝阿尔谢尔还拿出了随身空间里放着的漂亮绸带帮姜凌绑好。

　　“这么穿你挺好看的嘛。”阿尔谢尔自己评价，“你要不要公主裙？你应该也挺适合的。”

　　真穿好了，在整个过程中显得脸红红的姜凌反倒是表现地大方起来了，抬起头用他明亮的眼眸倒着看着阿尔谢尔调笑的表情说道：“你是为了兴趣才让我穿成这样的吧？变态。”

　　姜凌跑了。

　　阿尔谢尔看着姜凌穿着女孩子衣裳纤细小小的背影，身边还留着孩子特有的淡淡的清香的味道让阿尔谢尔不禁收回了手，手指间仍旧留着发间的余香……阿尔谢尔模仿变态的动作，变态就是这样开始产生的吧？

　　管他呢。

　　阿尔谢尔这人也不深究这问题，打理好自己，便也出门了。

　　乡村人家，地方大是个优点。出了借助给自己的屋子，大娘便招呼他自己去前厅吃饭吧。到了前厅，看到两个孩子在那里说着些什么。

　　“其实那不是你哥哥吧？你们都不像的。”小女孩说。

　　姜凌似乎也很久没有跟同龄的孩子说过话，这时候他倒是显得有些害羞了，态度到没有对阿尔谢尔的那种冷漠。他问：“那你觉得像什么？”

　　小女孩想了想说：“童养媳，你其实是他媳妇吧？”

　　姜凌差点喷了口饭出来，听女孩还在那里幻想着，“你们都长得这么俊，男才女貌的很般配啊。我妈妈说的，很可能你们是外逃的小夫妻！”

　　还夫妻？

　　其实在农村里女孩结婚的早，而且认为女孩是赔钱货，早早的嫁出去的好。有的七八岁就嫁到了男家成为他家的童养媳，也有更可怕的是，十一、二岁就有当妈妈的事情发生。

　　姜凌叹了口气，不过左右瞧瞧自己身上的这件粉红衣裳，像吗？

　　“你若喜欢，这个设定倒是可以用用。”阿尔谢尔此刻走过来和小朋友们一起吃饭。

　　姜凌瞧他一眼，都听见了吗？媳妇……

　　“不用。”姜凌说：“‘哥哥’就可以了。”

　　女孩还很三八地问：“什么叫可以了？你们真的不会兄妹吗？”

　　阿尔谢尔对小女孩露出杀必死的笑容中止了她的三八，他问：“你认为呢？”

　　他这招对十几岁的小女孩也有作用啊？

　　姜凌看着小女孩低头扒着自己的饭的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晚一些的时候，阿尔谢尔问村长老爷爷：“你们村子附近哪儿有卖马？”

　　“你们要走了啊？”

　　“我们打算去投靠一个亲戚。”阿尔谢尔说。他现在东方语言已经很顺溜，虽然有时候会搞错成语的意思，不过正常交流已经不会让人怀疑了，“我妹妹走不了这么长的路。”

　　“村子里大多的马都是农耕用的，没什么人肯卖的，毛驴也可以的话，村口李家……”（自后省略三千字）

　　所以过了一会儿，姜凌骑着一匹身材矮小的小毛驴，由阿尔谢尔牵着走。姜凌隐约觉得，这匹小马怎么和之前看到的不同，但要面子的姜凌也没多问。当小毛驴发出“昂昂”的叫声的时候，吓了一跳的姜凌从小毛驴身上掉下来，被阿尔谢尔及时扶住，搂在怀里。

　　姜凌还穿着女孩子的衣裳，这么看有些柔弱无依，楚楚动人的模样。

　　“那个，不是马吧？”姜凌还看着发出巨大叫声的小毛驴，这么矮的身高的动物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的吗？

　　阿尔谢尔觉得有趣，“你觉得它是马吗？”

　　“是什么？”

　　“你猜。”

　　“坏蛋！”

　　看姜凌有些微怒的模样，女孩子的装扮倒是相当适合才十二岁，还没有进入变声期，男性特征都没有明显发育出来的姜凌。特别是姜凌生气的时候，冷漠的外表散去，脸颊上红红的充满着生气特别可爱。

　　阿尔谢尔没告诉姜凌他骑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品种，把小孩子扶上特别的“小马”，阿尔谢尔接着牵着它走。也托“小马”的福，姜凌一路上在考虑它究竟是什么也没有太捣蛋。

　　问了几遍之后，他终于猜出来了是驴子。

　　“答对了，恭喜。”阿尔谢尔逗着小孩子还拍手为他祝贺。

　　“我就说嘛，这不像小马~”姜凌有些得意的神情，小毛驴也回头昂昂地叫着，阿尔谢尔也回头看着姜凌露出许些的笑容，拍拍小毛驴的背。

　　姜凌的表情开始丰富了起来，会生气了，会笑了。阿尔谢尔觉得小孩子就应该这个样子，不用去考虑太多的事情。

　　一路顺着地图南下，有经过偏远地区落败的小村庄。靠丹阳有些距离的地方，也没有靠近其他大城市，很多小村庄人都没了，只留下些残破的屋子。也有附近的村民组成的临时抢劫团伙，拿着锄头镰刀拦路抢劫的。被阿尔谢尔打倒在地的时候，干脆跪下去当场乞讨的。

　　长期的战乱还没有恢复，国家的动荡不安十多年民不聊生。如果一切安好、年年丰收还行，如果遇到欠收的年份，老百姓就要挨饿；如果遇上什么灾荒，几乎不会有人有国家去援助他们。

　　对于这些姜凌反而很冷酷地说道：“与我何干？既然帮不上我的忙，他们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对于姜凌的冷酷无情，阿尔谢尔有些习惯，倒是姜凌一直无法看懂，很多在他看来绝对是得不到任何回报的事情，阿尔谢尔也会去做。

　　比如埋葬死在河边抱着孩子的女子的尸体；比如给点食物给来抢劫他们的农民；比如救了姜凌还要带他这个麻烦回西方的事情。

　　“为什么？”

　　“顺手，一时起兴。”阿尔谢尔说，后来他想了想又回头对姜凌笑道：“我这个叫个人素质很好。”

　　如果能揍他的话，姜凌就揍了。他素质很好？只要路过什么村落、镇子，漂亮的女子阿尔谢尔一概不放过。让姜凌一个人呆在客栈，谁知道他跑到哪儿去鬼混了，也不想着好好练练他的法术、魔力。

　　所以才会这么弱。

　　姜凌想着，他一个人趴在点了烛火的烛火边上，看着摇曳的烛光，今晚阿尔谢尔又说去放松放松人不见了。

　　好无聊、好寂寞。

　　一个人的时候姜凌总会想起母后抱着他的场景。就在这时候姜凌突然听见有什么叩响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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