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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一、
“……所以说你这种人渣，到底有什么资格可以决定她们的生死啊！！！”右手狠狠的握拳揍上白发少年的脸，甚至能感受到细细的血管爆裂开的声音。
手下的身体好像意外的轻，远远地飞出数米外，最终落在并不平坦的地面。上条当麻看见那个白色的身影似乎抽搐了几下，然后晕了过去。
一屁股坐在地上，剧烈的喘着气，打这场架的感觉比运动会上5千米的长跑累多了——上条当麻抹了抹脸上的汗与血渍，视线终于清晰起来，不再是模糊一片。
突然感受到似乎一个温暖柔软的身体抱住了自己，他侧过脸，果不其然的看见茶色短发的少女低垂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投下阴影。只看见有些水珠啪啦啪啦的掉在地上，他一下子僵硬了，不知所措。
唉……他最不擅长哄女孩子了。
“哔哩哔哩，我千辛万苦取得胜利，你就是哭着迎接我的么？”
“……谁哭了啊混蛋！我……”话音未落，上条当麻打断了她：“快回去吧，看天空好像要下雨了。你的舍友……好像很担心的样子……回去吧。”
御坂美琴犹豫了一会，问道：“你感觉怎样？需要我送你回去么？”
“完全没事！虽然看起来流的血有点多，但不怎么痛……唉唉唉？？？哔哩哔哩你今天怎么那么好心——”他可疑的停顿了几秒。
等等我好像听见了磨牙的声音这一定是错觉吧错觉！！！
“哼，不识好心的家伙。我走了。”茶发的少女站起来，搀扶起旁边的御坂妹妹，慢慢的走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学园都市夜晚的灯光里。
——真是太好了。
莫名的有些感叹，上条当麻平复呼吸之后，撑起身子站起来。望了一眼不怎么正常的天空，好像是刚才的风造成的。总有一种要下大雨、不，是暴雨的感觉。
瞥了眼不远处依旧躺着不动的“尸体”，上条当麻收回迈出一步的脚，深思了几秒后还是快步离开了。
谁要救这种人渣啊，变成这样完全是自作自受。
二、
带着一种似乎是赌气的心理，上条当麻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天空开始落下几滴雨水。
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碎的衣服，还是走进了旁边一家超市。希望不会把我赶出来，他暗暗的想。
好在这种事大概并不少见，虽然顾客和保安多看了他几眼，但终究没有发生什么事。上条当麻拿了一把雨伞，快速的付了钱，走出店门。
“紧急警告，紧急警告：据气象台观测，今晚十点左右将会有十年一见的暴雨。现在在外的人请尽快回家，晚上关好门窗……”
低头看了看表，九点十五分。
“……所以说打架什么的真麻烦。”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自己脏兮兮的黑发，撑开伞任命的往回走去。
三、
一方通行已经醒来。
上条当麻到的时候正看见他手动了动，然后抬起来遮住脸。
他身上全部湿透了，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找得出一根根肋骨。白色的头发混合着污水，脏乱程度不比自己好。
大约一分钟后，他慢慢坐了起来，一手捂着腹部，另一只手撑着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他的腿有些颤抖，刚迈出一步又摔回了地上。
然后上条当麻就看见他垂着头，低低咒骂了一声，想要再次爬起来。
……他不是能力者么？
…………是因为能力消耗过度么？
在雨中再次摔倒的白发少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喂喂上条当麻你怎么了！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他可是杀害了10000个妹妹的凶手啊！！！他惊恐的摇了摇头，想把这诡异的想法甩出去。
手中的伞掉在了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坐在地上的白发少年狠狠转过头：“谁！”
上条当麻尴尬的站在那儿，僵硬的扯起嘴角：“哈哈，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一方通行嗤笑一声，恶狠狠地盯着他。像极了一只炸毛的猫。
“回来干什么？嘲笑我么，还是灭口？我……”虽然脸上依旧是一副凶狠的表情，但配上那张青紫的脸和湿淋淋的头发，看起来特别……
……二。
四、
上条当麻在心底偷笑一声，快步走过去扶他起身。忽略一方通行无力的挣扎，抓住他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扶在他的腰上，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放开！”侧过头，看见的是他近在咫尺的脸。瞪大的眼睛怒睁着，淡色的薄唇紧紧抿起来，就像是要把自己瞪出个窟窿。
深深地叹了口气，“乖，别闹。气象台说晚上有暴雨，我送你回去。”记得一方通行的公寓离这不远，在大暴雨之前应该到得了——虽然现在两个人已经湿透了。
握住他冰凉潮湿的手掌，把他拉近自己一些。靠在身上的身体一点也不像女生的那样柔软，硬邦邦的可以感受到薄薄的衣料下的骨头。
相比自己来说，他是不是太瘦了？
真是的，哪个男生会像他一样有尖尖的下巴和这么细的腰啊……
一边想着奇奇怪怪的事一边搀扶着他，直到进了屋，耳边突然响起一个阴沉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哎哎哎？？？！对，我怎么知道他住这里的……？
等等我今天第一次见他不是么？之前也没有来过这里，为什么会知道呢
皱着眉头在他吓人的视线中思考几秒，上条当麻转移开话题：“天也不早了我回去了拜拜”然后哈哈傻笑几声转过身，刚打开门就听见轰隆一声，半个天空都变成了白色。吓得他手一抖，又关上门。
外面开始沙沙沙的下着大雨，伴着风吹得门窗辚辚作响。
五、
……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回去啊！！
上条当麻纠结的蹲在地上开始扯自己的头发，怨恨一下不好的运气。听见背后有些声音，他疑惑的转过去，看见那个人正抱着衣服一瘸一拐走进浴室。
“你是要洗澡么？伤口别沾太多水……”好心的提醒换来一声大力的关门声。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浴室的门开了。虽然换了干净的衣服，但一方通行还是一副凄惨的样子，毕竟洗澡又不可能把脸上的伤洗掉。
没了那些灰尘和污水，青青紫紫在他白皙的脸上更加明显。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来，双腿交叉翘在桌子上，闭起眼睛。
白色的毛巾顶在头上，下面白色的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划过纤细的脖颈，凌冽的锁骨，最终消失在衬衫后面。
……突然有一些罪恶感。
六、
上条当麻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绕到背后，拿起毛巾包住头发，轻轻地擦拭起来。
“头发不擦干晚上会生病的。”
看见沙发上的少年细微颤抖了一下，不耐烦的声音随即传来：“你怎么还没走？”
呆愣了一下，温和地说：“雨势小了就走。”也不指望会有吹风机了，只能手动的将半长的头发擦干。
真是的，头发这么软像女人一样……想起自己刺猬一样的头，有些感慨。
“嗯，差不多好了。”因为没有吹风机的缘故，头发并没有干燥，只是到了不再滴水的程度。
那人还是安静的躺在沙发上，什么表示也没有，仿佛睡着了。
白色细软的头发柔顺的贴在面颊边，隐隐看见粉色的耳朵，在这一身白的人里……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弯了弯嘴角，上条当麻安静的不再说话，只是盯着他的耳朵猛瞧——好想摸摸看。
等等你到底有多禽兽啊混蛋上条！！！他狠狠的唾骂自己，贬低得像地上的蝼蚁一样才停止。
七、
雨势不断变小，现在已经几乎停了。
上条当麻望了望闭着眼的少年，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八、
“啊……好饿。”黑发的少年捂着肚子，苦着眉头嘟哝着。
抓着一袋药酒，他走进一家小卖铺。
“……他……我要不要带点什么……不……红豆……还是水果呢……嗯一瓶牛奶……面包怎么样……一个……两个？……一个半好了……”
纠结的杀死一波脑细胞后，他终于提着一盒牛奶，两个面包走了出来。
要知道这种事，即使是我这个温柔善良宽容大度的人也会有所尴尬的啊……唉。
九、
门半掩着。
上条当麻适当性的敲了敲门，就走了进去。
“你怎么又来了？”原本闭目的少年睁开眼，撇了撇嘴，皱起眉头。
“……给你上药。”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你……”他皱着的眉头更加深了，看起来很不解。“是白痴么？”
……劳资温柔善良宽容大度不跟他计较。
深吸了一口气，上条当麻坐在旁边，一手捧住他的头，另一只手拿着棉签，将药酒擦在脸上。
可以感受到有些温热的鼻息吐在脖颈处，近距离的看着他的脸，也没有之前那么惨烈了。
轻轻地用棉签在嘴角处来回擦拭，他眼神有些呆滞，微微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抿着唇，用复杂的眼神瞪着上条。
“……”
一方通行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推开身前的黑发少年，皱眉道：“臭死了，去洗个澡，我自己来就好。”
眨了眨眼，上条嗯一声走进浴室。
十、
几秒钟后上条又走了出来。打开另一只塑料袋，递给他一盒牛奶。
白发的少年又皱起眉“我要咖啡。”
“你都那么瘦了。青少年就是应该补充蛋白质促进细胞新陈代谢啊……快点喝掉。”不容分说的塞到他手里，上条当麻走回浴室。
“饿了的话袋子里有面包，可以吃但必须给我留一个……！”
十一、
“喂都说了要给我留一个啊！！！”上条当麻惨叫。
悠闲躺在沙发上的少年哼了一声，将手枕在后脑上，闭眼假寐。
……好饿啊
上条当麻悲哀的望着不为己动的一方通行，感到世界充满了绝望。
十二、
闭着眼的少年微微勾了勾嘴角，但似乎牵扯到了伤口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他睁开眼，坐起来用手碰了碰唇角。
“嘶……”
上条当麻紧张的扑过来，“怎么了？很疼么？……”右手扶着他的后脑，另一只手抚上淡色的薄唇，冰凉却很柔软。
——他身上难得也有个软的地方啊！黑发的少年出了神，不经意间想着。
十三、
凑近，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贴上他的嘴唇，毫厘之间只看见他一瞬睁大的眼眸。
“……多谢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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