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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玫瑰小镇
“红发死神无心。究根到底，这才是红发死神被神化的原因。但她究竟为什么会没有心脏？人们对此做出了种种猜测，接受度最高的说法是当年的心脏海贼团船长，死亡医生特拉法尔加.罗用自己的手术果实能力给红发死神做了心脏摘除手术。此说法不可考。”——《红发死神：被神化的人》
心脏海贼团一行在岛屿停下补给。刚加入不久的航海士贝波说，这座岛屿的记录指针要三十六个小时才能指向下一站。
所以他们就愉快地就地整顿，搜罗补给和咳咳咳……
几个年轻男人嘻嘻哈哈挤眉弄眼的，坐到了镇子上最大的一家酒吧里。
这是座相当繁华的城镇，温和的秋岛气候让这里的天高气爽，更是以出产玫瑰出名。玫瑰岛像它的名字一样瑰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幽香。走到市区外就是看不到边的玫瑰田。城镇特产有玫瑰酒，玫瑰饼，玫瑰香水等等，一切你能想象得到和想象不到的与玫瑰相关的各种事物。
而与玫瑰相伴的……自然也有亘古不变的伟大主题。附近岛屿的年轻男女，大胆在伟大航道前行的旅行家都会汇聚于此。也许他们期待的都不一样。但暧昧的眼神被互相交换，美艳女郎红唇轻勾，年轻男子大胆攀谈，有些少女羞红脸颊，期期艾艾地卷着腮边长发……最后的最后，总有心照不宣牵手离去直奔主题的，也有在玫瑰田里牵手漫步整夜攀谈的。
月亮落下，太阳升起，就又是新的一天。
但今夜，月色正好，而心脏海贼团船员萨金看着那边坐着的长腿美女脸红。
想要搭讪，却没有勇气。
眼神幽怨的看着不知第几个踩着恨天高，妖娆多姿过来的尤物直奔……慵懒翘腿单独坐着的船长。嘤嘤嘤，凭什么……什么也不需要做就有美女主动过来相约真是……
不愧是船长。
各种意义上的强大。
这种强大加成他也想有啊混账，摔！
那边罗漫不经心地打发了又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他并不排斥好聚好散的露水情缘，毕竟他也是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只是今天他并没有看到合眼缘的女人，也有种微妙的不安感，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他的第六感向来很灵，在无数次危机前一闪而过，救了他一命。
又一个人坐到了他对面。
踩着黑靴的两腿裹在深色牛仔裤里，倒是修长漂亮。但被宽松毛衣掩着上半身，又系着兜帽，看不出身形如何。
被那种微妙危机感困扰着的罗连眼皮都没抬，声音低沉悦耳，但嘴上说得可刻薄的很：“什么都没有也学别人来搭讪？”
说完他拿起自己的黑啤，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送客之意明显得很。
面对这样的羞辱，对方居然没出声，还不识趣地没有动，稳稳当当地坐在他对面。
罗诧异对面的人怎么脸皮能这么厚，终于皱眉正眼看过去，刚好瞥到对方半掩在兜帽下的卷翘的火红发丝和琥珀色眼瞳……惊吓之下，嘴里的啤酒呛到气管里，狼狈地喷了一桌，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对面的人相比之下就平静得多，眼疾手快地在他天女散花似地喷出啤酒之前把自己的酒杯挪到了安全处。
罗竭力说得风轻云淡，但因为被呛到，声音听上去喑哑干涩得很，顿时在气势上落了下风：“你……怎么在这里？”
桌子对面的红发死神微微一笑，周身冰冷气势也因此消融几分：“来找你的。”
这个笑容并没有让他放松，反而在暗中握住了自己的太刀，庆幸之前没有随意扔给哪个船员保管。一时间，周围酒馆喧嚣嬉闹都离这个角落远去，只有对面红发死神才有色彩和声音。那头鲜艳的暗红色发丝灼烧着他的眼膜，甚至让他脑后发麻。
特拉法尔加.罗。
出身北海白色之国，弗雷凡斯。
其他地方的海贼恐怕会对与红发死神相关的传闻嗤之以鼻，认为传言三人成虎太过夸张。但只有北海海贼……只有他们才能最直观地感知到红发死神这个名字所代表的究竟是什么。
传言并没有夸大其词。
红发死神塞下会将带回的海贼首级处理之后用木杆挑起，高悬在要塞门前示众一周。他们并不会驱赶前来观看的平民，甚至乐见其成让他们看。无论风吹雨打，一周之后就会被海军取下。经过特殊处理的头颅不会腐烂，也不会被鸟雀啄食，五官鲜明，辨识度极高。
她率领海军伏击跟海军狡猾周旋数年之久的埃文斯舰队二十船，一番恶战之后尽数屠尽埃文斯海贼团，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这个在北海代替强大和恐怖的海贼团覆灭于此。
海贼首级被留下带回，而无头尸首依照惯例抛下船喂鱼。埃文斯海贼团以人数众多而著称的舰队有着二十条海贼船，每条船上有一个船长，手下管着五六十人。深海巨鲨争先恐后地浮上来撕扯啖食，那天整片海域都泛着粘稠的红。
没有活口是什么概念？
总数高达千人的大海贼团首级一夜之间被悬挂示众，密密麻麻地摆满要塞门前，一张一张定格在死前的痛苦狰狞面孔看不到尽头。
大胆的海贼探子会装扮成平民前去搜集情报，看得心惊肉跳，魂飞魄散。北海数不尽的海贼因此心生退意，隐姓埋名。
“别紧张。”对面的人看出他的蓄势待发，摇了摇头，“我只是来要那份人情的。”
在北海，当时还是少年的特拉法尔加.罗跟纳达.米勒有过一次交集，甚至因此欠了纳达.米勒一个大人情。
但那时候，她还不是凶名赫赫的红发死神，他也不是运筹在握的心脏海贼团船长。
罗微微眯起眼，握紧刀柄，权衡一番，声音低沉，说得一针见血：“我现在是海贼。” 他说完这句话，拿着刀柄的手依旧稳稳当当，没有被酒精所影响，另一只手也暗暗地酝酿着能力，随时准备暴起先发制人。
万一在这里动起手……至少他能为他的船员们争取些逃跑的时间……
罗在心底暗自苦笑几声可惜……遇到这位杀神，库拉桑的仇今生恐怕……
红发死神脸色变都没变，语气平静，甚至还有闲心晃自己手里的酒杯，不顾桌子那头的杀意，声音平稳：“我现在不是海军。”说到海军这个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到那双暗金色的眼里浮现出淡淡讥讽。
她是来索要这份人情的。
以纳达.米勒的身份，向现在身为心脏海贼团的船长，死亡医生，特拉法尔加.罗。
仅此而已。
确认对方毫无战意之后，原本一触即发的气氛突地松懈下来。周围喧闹重新传入耳膜，玻璃杯叮当声，人们的谈话声，酒吧女主唱在用低沉沙哑的嗓音吟唱忧郁蓝调，结束了一首歌曲。
罗这才惊觉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整个后背已被冷汗打湿。没有心情继续在这里呆着，酒吧也不是个适合谈正事的地方。
于是心脏海贼团一行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船长急不可耐地和一个身材高挑的神秘女子走了……去共度良宵……
他们因此吹起轻佻的口哨声，但却没看到他们的船长像平时投过懒洋洋的一瞥，而似乎……僵了一瞬，然后越走越快？老大害羞了吗？
所以说，心脏海贼团的各位爷也真是心大。
罗把红发死神带回了自己的海贼船上。
全封闭式，绝对安全的环境。
这才听到她的要求。
他下意识地问了出口：
“你真的知道……你要做的…是什么吗？”
她语气平静。
“我知道。”
“他们都是我能以性命相托的军人。”
“我不能坐视不理。”
听了对方的要求，联想到她这么做的理由……
有这么一个人义无反顾地站在身前，不惜与世界为敌……大概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吧？
他忍不住想，如果她早出现十年……
当时从弗雷凡斯狼狈逃出来，憎恨世界也被世界厌恶的孩子先遇到的是她……
那自己的过去以及未来大约……会不同于现在。
他看着自己手臂上蔓延的心形纹身，打了个激灵，眼神突地变得锐利，刚才那些微不可见的软弱动摇瞬间消失不见。
他还是那个嚣张的死亡医生，为了一个目的行走至今……没有什么能撼动他的心绪，也没有什么能阻止条他在这条道路上继续前行。
即使神明亲至。
但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这个世上是没有神的。
要是世间有神明……那自己身上所发生的，在库拉桑身上发生的，又算什么呢？
只有死亡才是真实的。
要是要是有神灵的话，大概只有死神。
生命会随着流淌而出的暗红血液无情流逝，嘴唇翼动却再也发不出声，眼中的千言万语逐渐变得苍白，一点一点失去神采，最后躺在那里的只剩一个陌生的驱壳，而其中最重要的存在消失于世间，再也无迹可寻。
无论你贫穷或富贵，在死神面前，所有人都一样。
手指上一个一个哥特字母拼写出来的死亡字样随着他缓缓抽刀出鞘的动作扭曲些许，又随着手指舒缓恢复正常。特拉法尔加.罗举起自己从不离身的长太刀，让刀刃折射出冷光。
红发死神和他一样。
让该死的死去，让该活的活下去。
神明想要带走的，他偏偏要拉回来。
神明没有带走的，他要亲手弑杀。
特拉法尔加罗垂眼，最后一次确认：
“你确定要这么做？”
纳达端端正正地坐在雪白手术台上，背挺得笔直，薄唇轻动：
“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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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又来了，玫瑰镇咳咳咳咳----
故人，又见故人。
我还是挺喜欢罗的。
其实开了个罗妹坑自己码着看_(:з」∠)_
其实我自己开了很多坑都不敢发上来。
太爱你们了怕坑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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