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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昨日如初
即使被她这么冷落,孟旬东也什么都没做,他后来接了某个人的电话,匆匆地又出门了。他出了门,郎心黛和段书泰面面相觑,笑也笑不出来,“你什么时候走?”
“喂,这么快就赶我走?”段书泰显然不会轻易走,尤其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家里的管家和保姆都有事出去了,“你不让我去你房间里坐坐?”
“你最好还是回自己家里坐,随便坐。我这里,不对外开放。”
“这么绝情?”段书泰伸展一下胳膊,像是坐久了活动一下四肢,接机和她靠近了些许。
“我想你已经不想喝茶了。”郎心黛站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送。”
萧瑟的秋风不足以形容段书泰现在的心情,这么被一个女人不稀罕,这是他之前从未遇到过的事,不过,这个郎心黛小妹妹,确实让他开了不少先例,但就这么空手而归,他也太不服气,“你让我来,我来了,你现在又让我走,没这么容易!”
他赖在位置上不想走,咬牙切齿的说着狠话,郎心黛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说,“你要是想在我这里讨便宜,那我就明确告诉你,公司里的事,我做不了主,我自己的事,我也从来没做过主,如果你想要什么,向能做主的人要吧。”
段书泰挑着眉,似乎并不意外她话里的意思,而是意外,她竟然会把这样的话说出口,“真是个好妹妹,这么说,如果他答应,你就是我的了。”
“你的理解力很强嘛。”如果孟旬东答应了,她应该就逆来顺受了吧。看孟旬东对她现在的态度,连多看一眼都嫌烦了,如果他真的决定把她搭给别人,她又能怎么做。面对眼前的段书泰,郎心黛悲从心中起,“可以走了吗?”
“你别这么看着我……”她的眼神就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完全就是弱势群体,泪汪汪的又无可奈何。
段书泰伸手过来要抱她,被她躲开了,“你走吧,我今天才出院,想躺一会儿。”
“好,下次见吧。”
下次也别见,她哪有这个心情见人。现在一肚子的怨妇情绪,清清楚楚地由着孟旬东玩弄在鼓掌间。他是连粉饰太平的打算都不给她了吗?走之前还是贴心的哥哥,这次回来,就对她这么冷漠了。他一定是接到桑梓秋的电话才走的……
孟旬东从小教过她,看人不能只浮于表面,人都是狡猾的,善变的,尤其是这个人心想要耍你的时候,更是爱玩声东击西的把戏。就像是佯装关注一件事,耐心百倍地呵护着,实际上呢,只是为了松懈别人的注意力,他早就做好了自己的打算,要在出其不意的时候,给别人致命一击。正如现在,孟旬东对她忽冷忽热的态度,其实也是在麻痹她的注意力。他是想要把她作为弃子的同时,又做一个攻下段氏的马前卒,让她的效用发挥到最大化,做他的垫脚石,是吗?
如果是这样,他大可以对她明说,她会理解的,毕竟他就是这么狡猾的人。难道他无意中透露的一些情绪,她就会误会成别的什么吗?
她从没想过要真正阻挠他的事,如果他对自己有信心些,对自己教出来的妹妹拿出信心,就不会碍事地对她用虚伪伎俩。
郎心黛心里又气又怨,但好在她深知自己深明大义,不知死活,如果她要和孟旬东记仇,早就拉着他一起跳楼了。既然那时候都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第二天,她就选择了回去上班。昨晚孟旬东没有回家,只有在公司里,才见得到他。他看到她回来上班,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指了指他桌上的一堆文件,“拿去看看,你落下了很多工作,自己补起来。”
很快,郎心黛的工作就步入了正轨,孟旬东开始让她做的事越来越重要,也开始落落大方地将她带到公众场合,笑容满面地对人家介绍,这是我的妹妹。
孟旬东的手按着她的肩膀,在人前不许她退后半步,郎心黛看着对方眼中透露出惊艳的目光,假装羞涩地低下头,心底愤慨不已,孟旬东这样急着把她推销出去,是什么样的老鸨心态啊……
孟旬东笑着在她耳边低语,“把头抬起来,别给我丢人。”
他在她肩上用力,郎心黛无奈地抬起头对人微笑。是啊,孟旬东的妹妹,即使不是优雅的白天鹅,但也不能做缩头乌龟吧。
在这个酒会上,段家的两位也到场了,段书乔看到孟旬东和郎心黛在和人笑谈,也过来寒暄,“旬东,好意外啊,怎么舍得带心黛来这里?”
郎心黛笑着说,“小乔姐姐你不知道,我哥他好狠心,还让我加班呢?”尽管已经知道段书乔人非善类,但基本的表面功夫,还是要维持的。
段书泰晃到她身后,“是吗?我就说孟总是个铁石心肠了,你现在知道还不晚,要不要过来帮我啊。”
郎心黛置若罔闻,孟旬东的手还放在她肩上没有松开的意思,她笑着看他一眼,“哥,你早知道小乔姐姐要来,才带我来的吧。”
段书泰眉开眼笑,“知道小乔来,当然也会知道我来,心黛,看来你哥是诚心要撮合我们嘛。”
迟迟不说话的孟旬东,终于拿出了点反应,“黛黛,看来段总是和你有话说。”他松开了手,又对段书乔说,“书乔,我看到杜总在那边,我们上次一起拜访过他,这次还是一起去吧。”
“这是当然。”段书乔笑靥如花地拉住他的手。
他们俩也是金童玉女,如果和段氏联姻,是一段商界佳话啊。郎心黛看着他们走远,孟旬东的卓尔不凡,段书乔的仪态万方,如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走到一起,家里一定不会反对,如果孟旬东也是喜欢她的,那么她们早就在一起了。都怪当初她搞了破坏……
段书泰看她发愣,说笑道:“哟喂,你看看你哥,多么识相的人,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郎心黛冷笑,“你很赞同他们配成对吗?”
“是啊,他们在一起不是皆大欢喜吗?你也知道,我这个妹妹惦记你哥也有很多年了,如果成全了她的痴情……”
说得真好听,如果孟旬东和段书乔一起了,正好加大了段书乔掌握段氏的砝码,只怕到了那天,段书泰是笑不出来吧。当然,她也不排除段书泰想要接着段书乔外嫁就清理她出董事会的可能,毕竟是嫁人了,如果继承家业,不就都留给夫家了。哼,如果段书泰是这样的想法,那他一定是对段书乔和孟旬东的婚事,相当的乐见其成。
段书泰的企图心是什么,郎心黛感兴趣的程度并不大,只是大庭广众,她也不能甩手就走,而且孟旬东还在……“段总,你想和我说的,就是他们的事吗?”
“我当然更关心我们的事。”
“我们有什么事吗?”
“你还和我装傻,真可爱。”他自认已经没必要再强调自己对她的心思了,不管她是好玩也罢,故意吊胃口也好,反正在没到手之前,他是赌上了。
他对她势在必得的态度,让郎心黛很玩味,但也没太上心,“我不是装傻,是真傻。”
“装傻还是真傻,这又有什么关系,你现在还可以找借口躲着我,是我做得不够好,一旦我攻下了做你主的人,就由不得你再拒绝我了。”
“我只能说,拭目以待。”郎心黛笑了笑,转身要走,段书泰眼疾手快拉住她,笑道:“不知道以妹易妹,是不是一个好主意。”
郎心黛甩开他,装作很不以为然,“如果能财色兼收,那当然很好,可怕就怕,丢了夫人又折兵。”
但段书泰却是跃跃欲试,“能有这么刺激的结果,那我真要好好试试了。”
郎心黛不屑地笑着,可心底却发凉,如果他推波助澜,说不定能帮到段书乔遂了心愿,毕竟孟旬东这么工作狂的人,把公司看得有多重要,郎心黛完全不敢想象。可他为公司献身了,那他的爱情呢?不是还有一个桑梓秋等着他吗?
基于她长期在孟变态的压榨下,被毁掉的三观,她一度觉得,孟旬东要是能把桑梓秋和段书乔都收了,是他最好的选择,一个助他在商场上推杯换盏,一个在家慰藉他疲惫的身心,内有贤妻压阵,外有红颜贴心,这不是最好的搭配了,只是郎心黛没找到机会给孟旬东说,否则一旦开口,她费尽唇舌也想要说服他。这样一来,他被两个女人盯着,她就彻底放轻松了。
那时,她是这么打算的。可现在呢……
段书乔扶着孟旬东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喝醉了。段书乔说他们今晚为了拿下这个杜总,颇花了一番心思。郎心黛看段书乔也喝得双颊绯红,实在是娇艳动人,想来这个杜总真是个正人君子,没有趁人之危,对她有非分之想。可惜了……
郎心黛把孟旬东扶过来,段书乔却舍不得放手,段书泰从身后抱住段书乔,“小乔,我们回家了。心黛,我送你们吧。”
“不用,我会开车。”
孟旬东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脸上泛起了微笑,“是黛黛啊……”
“是我,哥,我们回家。”
段书泰把段书乔送到了车上,又来帮她搀扶孟旬东,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因为郎心黛觉得自己能做好的事,不愿意假手他人。
她把孟旬东带回了家里。管家安排保姆做了醒酒汤,可孟旬东喝了之后却没什么效果,他倒在床上醉得就像什么也不知道。
管家让郎心黛快去睡觉,孟旬东让他和保姆照顾。郎心黛摇了摇头,让他们都回去休息了。在孟旬东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很久没有进过他的房间了,可她照旧知道他的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孟旬东睡得很死,这时候如果对他为非作歹,他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于是,郎心黛从包包里摸出来一只唇膏,在他脸上画了个乌龟。如果她是缩头乌龟,那么作为哥哥的孟旬东,也一样是缩头乌龟。
可这只缩头乌龟长得太好看了,而且诡计多端,善于伪装,她一直觉得他高深莫测,直到今天都不认为自己了解他。只要他开口,随便说点什么她都会上当的,可他什么解释的话都没有,甚至做错了事也没有过讨好,只让她感觉他城府太深,难以拆穿。然而,她还是把他当做哥哥,不想对他敬而远之,还在妄想和他像过去那样……可渐渐地,她发现这样的想法是白费力气,因为不光是他不给响应,就连她自己,也做不到了……
喝醉了的孟旬东,脸上被她画了只乌龟,呼吸很均匀地睡着了。她蹲在他床前,戳了戳他的脸,他没有醒,这触感很不错,有一种挑衅了他的感觉。如果他睡着睡着,突然想吐,吐不出来堵住了气管,他窒息死了,就因为她今晚没有守着他……
郎心黛顿时毛骨悚然,仅有的一点瞌睡虫也被吓死了。以前她晚上睡不着,封建迷信得很,说是怕鬼又怕打雷,孟旬东一脸不屑,也陪着她十多年了,今晚是他有难,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睡到半夜,孟旬东睁开眼的时候,看到郎心黛坐在地上趴着他睡着了。多少还是让他欣慰了,毕竟他做这么多事,就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别人领走。还好,这么多年给她养成了依赖的习惯,这次他闭上眼睛,她也没跟着人家跑掉。
他摸摸她的头,这个傻孩子,怎么坐地上就睡着了,才从医院出来,难道又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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