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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分别2
沈乔木被带领着来到监察室门口,正好碰见沈乔方的管教李泉,挺帅气一年轻小伙,是沈乔方喜欢的类型,毕竟是警校毕业经过常年训练,身型修长,宽肩窄腰长腿,笑起来很阳光。这点和沈乔木叶朔喜欢的风格不同,他俩相对喜欢俊俏的男生。用沈乔方的话说:屁话,这样的男人,才有征服的欲望,在床上干起来才带劲儿。雌雄同体的,那是人妖,三爷爷我不好那一口。
透过玻璃窗,看见沈乔方大爷似的左手搭在椅子上,右手中指夹着烟,电话也不握在手里,直接大刺刺的放在桌面上,习惯性微眯着眼说话。即使身穿囚服,那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也掩盖不住。天生的土匪头子。
果然就像他妈说的,小日子过得好着呢,沈家老三在哪都能翻篇,别人如果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他就是一头野生的非洲花豹。来看望沈乔方的男人,因为背对着沈乔木只能看见一个背影。单薄的身体包裹在浅色棉布衬衫里,简单的发型遮住耳朵,双手紧握住话筒规矩的坐着,身旁放着一大推东西,最明显的一个麻布袋子好像还裹着条入秋的棉被。沈乔木侧身仔细观察,沈乔方在进监狱后,他的娱乐场所,地下钱庄。。全被封锁拍卖,树倒猢狲散,手底下的马仔,走的走,散的散,踏实点的像窝头,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过年的时候全家人来看过沈老大,今年他媳妇儿又添一个闺女,全家人喜气洋洋的来感谢沈老大有机会让他回归正道,可把沈乔方那颗老年的心伤着了,拔凉拔凉的。沈乔方斜睨着眼,哼,来看我的,来膈应我的吧。从哪来回哪去,干啥呀,欺负我一个是吧。两个人隔着玻璃呵呵呵的笑个不停,贼的很。老大,你快出来,就你那条件的,啥样找不着啊。想当你小傍家儿的能从这儿排到后海去。沈乔方深吸一口烟,眯着眼,想起那拘谨腼腆的男人,爷我不找了,心里有人了,在外面就等着我出去,可招人疼呢。
可这位是哪位?他可不记得还有哪个成天叼着烟拿着砍刀的小马仔,还知冷知暖的带棉被?有意思。。探望时间结束,沈乔方站起来嘴上叼着烟,一副混不吝的样子。男人挂上电话,从兜里掏出一把红红绿绿的奶糖塞到沈乔方手里,拘谨的说了什么。沈乔方剥了一颗扔进嘴里,吧唧吧唧。弯下腰把东西扛在肩上时,一双贼眼都笑眯缝了。直起身来,又是那拽的给二五八万,在男人耳边嘀咕一句,就见男人红着脸直点头。沈乔方调戏完,直接挺着阔步扛着大包从犯人通道走了。
男人从沈乔木身边走过时,向李泉打了个招呼。有些不自然,一看就知道不怎么擅长与人打交道。如果是别人看见沈乔方的管教,一定上去又是递烟又是说好话的。他沈乔木看着他的清淡的脸,身上带着淡淡的书卷气,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不是毛冬青的青涩澄澈,也不是叶谦的俊俏精致,一幅水墨丹青的山水画上如果毛冬青是一泓清泉,叶谦就是河岸边盛开的桃树,那么这个男人就是后面绵延的青山。
沉默不语,你一回头却总能看见他,就像那条棉被,温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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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接见室里,沈乔木看着他三叔儿明显心情很好,那得瑟劲,别提多美了。看来那男人就是沈老三着急出去的原因。有个热乎的人在外面等着,可不是吗?“小子,我听老头说你不是支援乡村去了吗?”
“我暂时回来,停些日子再去,那边有公司的人打理。”“可以啊你,这两年都从北京城混到长三角经济圈了。哪哪都有你的份儿,有你叔儿当年的风采。”
沈乔木拿出烟点着,扔给沈乔方一根“黑鬼,还是你小子懂我。”烟如其人,吸的烟都那么有操性儿。
叔侄俩对着脑袋借火:“叔儿,心情挺好哈。”
沈乔方将长腿伸到茶几上,斜着眼“臭小子,你又知道啥来编排我了。”
“奶糖吃着挺香啊,棉被盖着还行哈,嗨,你说咋恁知道心疼人呢。”
“你大爷的。”
“哎,你说我见了面是叫叔儿呢,还是叫嫂嫂呢?”
“找抽呢。。”
“心里都美翻了吧,看着还挺年轻啊。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啊”
“啧,样儿大了你。”
“你小子,不对劲啊。”抬手磕掉烟灰“心里。。有人了?”
“嗯呢。。”沈乔木想起毛冬青青涩的笑脸,嗯呢,有人了,可好了。
“呵,还害羞呢。下次带来让叔儿瞅瞅。”
“别介,哪都好。盘靓儿条顺儿。最主要爷喜欢。”
“吆喝,还上赶着喜欢。别人都不稀的搭理你吧。”
“小瞧我了吧。”
“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你就嘴硬吧。求求我,三爷爷给你支个招。保证他见了你,给刚喝了春药似的。”
沈乔木吸完最后一口烟,吐出一团烟圈,将烟头反握在手心里,灼烧的地方有细微的疼痛。如果可以,如果他不爱他,他有千万种方式,让毛冬青屈服。如果可以,可是他不可以,他爱他,所以他想给他最好的,一步错步步错,他不想爱情的开头是一个人被动的接受,唱独角戏太累。他要的是一份公平,对他也是对毛冬青。在爱情的开端,他们是平等的。他不是孤傲不羁的沈乔木,他也不是青涩淳朴的毛冬青。他们只是两个相爱的人,无关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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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木离开监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染红了天空,汽车行驶在空旷的公路上,沈乔木看着不断倒退的冬青树,静静的伫立在那里,不屈服,不卑微,从不寻找,从不依靠。熄火,把车停在路边,沈乔木背靠着车身,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一口,浓烈的气味充斥着口腔,缓解他内心的烦躁。从烟雾中看着前方的冬青树,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毛冬青雨后清新泥土的气息深深吸引着自己,当他还在思索如何顺其自然的相遇,毛冬青就那样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偶然中的必然。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既然命中注定我们相遇,那就注定了我们这段不平凡的经历。
上天堂下地狱来生转世,我都拉着你。毛冬青。
一品轩。清雅阁中,叶朔把牛皮纸包好的资料递给沈乔木,“我调查过了,当年那个案件背后真正的操控者,你三叔当年死活不肯开口,最忌惮的就是他。不过,这也是最明智的做法,最危险的方法也是最安全的。你三叔儿知道的太多,有人想让他闭嘴,有人想让他开口。”
沈乔木伸手摁住资料上的相片面神清冷,“那他呢?”
“他比较贪心,想让你三叔儿开完口,再闭嘴。”
沈乔木把玩红木桌上的翡翠茶壶,“上面怎么说?”
“这次是中央要动他,这两年动作太大,摸到老虎腚上了。我们只是顺手推舟。”
“不要搞得太大,暴露身份。我们的目的是三叔儿”
“他在明,我们在暗,上头还有中央顶着。”
“先隔岸观火。最后,来个釜底抽薪。”
沈乔木把煮好的茶,倒进杯子里。姿势随性自然,像对待一件艺术品。只有叶朔知道,沈乔木表面越淡定,要做的事就越疯狂。
抬手看看手表:“我先回去了,小谦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沈乔木拿起座位上包装精致的点心:“店里新出的云片糕,叶谦喜欢吃。”
“我说呢,出来的时候让我给你带句话,千万别忘了。就这事儿。”叶朔无奈的摇摇头,眼里带着宠溺“走啦,在家估计都馋死了。”
沈乔木大致看完叶朔调查的资料,心里就有谱儿了,吩咐好手下的人,剩下的只能静观其变了。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离开你五天了,120个小时,7200分钟,432000秒,我们现在相距836公里。毛毛,毛毛。。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我远离你,是怕我伤害你,我怕我的热度会灼伤你。如果每天看着你在我身边,却要扮演的大哥哥,知心朋友,我做不到,我想要做你的男人,真真实实实实在在的男人。你到底能不能看懂我的心意 ?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永久的相聚。
沈乔木在回北京之前,特意向酒店前台,公司人员交代过,如果有个叫毛冬青来找我,就告诉他我走了,不知道回去干什么,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什么都不知道就对了。爱情和打仗一样,欲擒故纵永远是最有效的。
上辈子,我到底要坑你到什么程度,这辈子上天换你来惩罚我。
毛冬青坐在门口的葡萄藤下,清冷的月光散落在大地,照在地面上四周都泛着亮光。乡村的夜晚显得寂静而安详。
“阿嚏,阿嚏,阿嚏。。”毛冬青连打三个喷嚏,揉揉鼻子,俗话说,一个喷嚏代表有人说你,两个喷嚏代表有人骂你,连打三个,就说明有人在、想、你。想我?除了奶奶谁会想我呢,对了,还有花花。还有。。看向沈乔木平时来的方向,沈乔木,是你在想我吗?不对不对,毛冬青使劲摇头,把脑袋中奇怪的想法甩出去。呸呸呸,两个男人,怎么可以用想这个字呢。。毛冬青,你是脑袋被门夹了吧。
哎,沮丧的垂下头。5天了,已经5天了。。那天两人从外面回来,就觉得沈乔木怪怪的,他见过沈乔木平时在众人面前的样子,不苟言笑,沉下脸来一屋子人都不敢吱声。可是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冷过脸,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第二天做好饭是沈乔木最喜欢的小米粥和甜窝窝,就坐在门口等。可怎么等都不见人影,最后还是毛奶奶劝着说,人家是大老板,天天日理万机的,肯定是有事来不了了。
到中午的时候,毛冬青做好香喷喷的梅干扣肉和芝麻烧饼,记得有一次沈乔木吃了一大碗和三个大烧饼。可是,没人来。
晚上,没人来。
第二天,没人来。。
第三天,没人来。。
。。。。。。。。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跑去沈乔木住的酒店,期间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没什么大不了,都是朋友嘛。沈乔木问起来,就说来找叶谦玩的,真聪明!在酒店门口,打好气,雄心壮志的进去,垂头丧气的出来。
失神的坐在酒店的石阶上,回想在酒店的对话:
您好,请问沈乔木先生在哪个房间?
请问你是?我们是不可以随便透露客户信息的。
我。我是他的朋友叫毛冬青。
这样啊,沈乔木先生已经离开了。
那叶谦呢?
他们是一起离开的。
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对不起,不知道。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对不起,不知道。
。。。。。。。。。
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看来真的被自己说中了,离开这个地方,他们两个真的一点联系都没有。毛冬青看着满园的月光,轻轻诉说:
当阳光照在海面上,我思念你
当朦胧的月光洒在泉水上,我思念你
__假如爱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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