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高绿高]Meant To Be

　　心情愉快的话，时间似乎也加快了脚步，这一年距离结束也已经进入了倒数计时的阶段。
　　以往每年的除夕，绿间都会提早推掉所有的工作，和家人一起度过
　　。坐在被炉前，怀里抱着海晴，一起看着电视等待母亲亲手做的年糕小豆汤。海晴往往在跨年的钟声敲响之前就睡着了，绿间只好将她抱回房间。再回到客厅，恩爱过头的父母已经旁若无人地秀气了恩爱。
　　虽然轻咳提醒他们，两人却没有分开的意思。母亲挤到父亲身边，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让出被炉的一角。
　　都已经老夫老妻了，还做出这种年轻热恋情侣的举动，而且还是在已经成年的儿子面前，这两个人根本不知道害臊为何物吧！
　　既然两人都不在意，那么绿间自然也不会介意。在母亲让出的被炉一角坐下，默默地吃起年糕小豆汤来。眼镜被热气蒙上了一层薄雾，绿间却没有拭去的意思。不如说这样刚好，父母各种肉麻亲密的举动也不会进入视野了。
　　明明是和家人在一起，绿间却总是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不只是像今天这样特别的日子，日常生活中也经常因此而感到情绪低落。那大概是因为父母过分恩爱，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被冷落的错觉吧。
　　于是，一上大学，绿间便搬离了老家，独自居住在外。但还是会时不时地感觉到落寞，只好用工作和学业把所有的空闲时间填满，但每当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空无一人的房子，空虚就会一口气占据内心。
　　唯一让绿间感到欣慰的是，他还有海晴这个妹妹。每个月和海晴的“约会”是他最期待的事，只要看见她的笑容，负面情绪就会一扫而空。
　　然后，在今年过了四分之三的时候，名为高尾的助理出现了。绿间一开始真的不太喜欢他轻浮的态度，但他既然是与巨蟹座契合度超高的天蝎座，那就勉强试用看看好了。本以为，不用多久他就会受不了自己的任性，像其他的助理一样辞职。知道他是黄濑的朋友，只是被大坪误以为是助理时，绿间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出乎他意料的是，高尾非但没有辞职，竟然还厚脸皮地贴上来了。虽然觉得他吵闹得很，又令人捉摸不透，但料理手艺是真不错，于是绿间一时大意为他开了一扇门，给了他闯进自己心里的机会。
　　不自不觉中绿间喜欢上了高尾，得知高尾也同样喜欢自己，经过一番折腾，两人总算是开始交往了。一切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硬要说的话，就是虽然每天都会被高尾惹怒，但心里一直填补不上的空隙似乎渐渐变得充实了。只要转身，高尾就在那里，这是何等的安心感。不用言语，只是抬下眼皮，高尾就能知道他的需求。虽说被人看穿心思，让他觉得有点不爽，但对方是高尾的话好像也不坏。
　　今年的除夕也不太一样，绿间带着海晴，高尾拖着胡搅蛮缠一定要跟来的和美，四人约在绿间家附近的神社碰头。
　　和美一看见海晴，眼睛都亮了，她眼里放出那似曾相识的诡异光芒让绿间下意识地把海晴护在了身后。
　　“晚上好！我叫高尾和美，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和美蹲下身子，语气像是哄小孩子入睡般轻柔。
　　海晴躲在哥哥身后，探出脑袋来，怯怯地瞥了和美一眼，又快速地缩回了脑袋。两只小手揪紧了绿间的裤腿，小声地回答，“海晴，绿间海晴。”
　　“原来是海晴啊，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姐姐你的名字和高尾一样呢……”海晴再次从绿间身后探出脑袋，这一次大胆地盯着和美的脸看了好一会才说，“眼睛的地方也很像高尾。”
　　和美维持着蹲着的姿势，往前挪蹭了几步，“海晴真聪明！我是高尾的妹妹哦~”
　　“妹妹？那不是和海晴一样？”海晴指着自己，又抬头看向绿间，“海晴是真哥的妹妹。”
　　“很有缘吧，我们都是妹妹呢！”
　　和美向海晴伸出了手，或许是因为她不仅和高尾长得很像，周身又散发出于哥哥相近的氛围，海晴拽着绿间裤管的手稍微放松了一些。她抬头看了绿间一眼争取他的同音，见他点头才大胆地伸出手握住了和美的手。
　　“同样身为妹妹，请多多关照！”
　　“恩！海晴，我们去那边排队吧！”和美摸了摸海晴的脑袋，站了起来，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排长龙的队伍。“和哥和绿间大人也快点过来！”
　　绿间看着和美和海晴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高尾的视线以及坏坏的笑容时，立刻板起了脸。高尾则是什么也没说，把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原地，等着他走到自己身旁，才小声说了一句在“走吧”，然后迈开步子追上和美她们。
　　四人刚在队伍的末端站好，就听见有人叫了绿间的名字。
　　“啊咧？这不是绿间和高尾吗，你们也参加新年的参拜了啊！”
　　绿间和高尾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看见宫地从队伍中探出身子来，超两人挥着手。他今天心情好像非常不错，高尾就不说了，居然会对绿间展露笑容。站在他对面，原本背对着高尾与绿间，身高比绿间还要高一些的平头男子也转过头来，是绿间高中时代的前辈，事务所的经理，大坪。
　　“说起来绿间家就在这附近……”这句话大概是对宫地说的，视线随后又落在队伍末端的两人身上，抬起手说了一句，“真巧啊。”
　　正打算点头回应的绿间，动作突然僵住了。
　　那两个人是不是牵着手……不对，确切来说，是宫地将手插在了大坪的大衣口袋里。
　　咦？他们是这种关系吗？
　　身边的高尾似乎也发现了，正打算开口打招呼的时候，猛地吸了一口气，才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自然地开口，“晚上好啊，大坪经理，宫地先生！”
　　“我过去一下。”宫地将手从大坪的口袋里抽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从前端的队伍中跑了下来。当看见和美时，不知道是误会了什么，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论长相的话，宫地当然有资格称得上是帅气。被他一直盯着的和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高尾刚想将和美和海晴介绍给宫地，却被他抢先开口。
　　“绿间，我就说你最近拍照表情怎么变丰富了，果然是恋爱了！”他的视线在和美和绿间之间来回打转，明显是误会了和美是绿间的恋人。
　　绿间有些困扰地皱了皱眉，“不……”刚想否认，又觉得急着否认会不会对和美太过失礼了，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怎么，发现在我面前撒谎也没用了吗？”宫地用手掌大力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看向和美，“不过，你的女友怎么长得有点像高尾，尤其是眼睛……”
　　“因为是我的妹妹啊。”一直在旁边没出声的高尾，声音有些阴沉。
　　但宫地并没有注意到他不高兴地表情，还将绿间拉到一旁，好心提醒他，“对身边的人下手可不太好啊，尤其是分手的时候要处理好，要不然以后没法和高尾合作了。”
　　绿间心想，你还不是一样对身边的人下手了吗。微微侧过脑袋，视线瞥向大坪的方向时，余光将高尾气急败坏的表情收在眼底。
　　他一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我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宫地带着一丝不满的声音将绿间的注意力拉回。
　　他推了推眼睛，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没打算分手。”
　　大概是感觉到他话里的认真，宫地没再多说什么。回头向和美简单地介绍自己之后，便转身离开，回到了一直侧身站着，望着他的大坪身边。
　　在他离开之后，绿间才向和美道歉，“抱歉，宫地前辈他好像误会了我们的关系。”
　　和美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啊，不如说我超高兴的！在那个人眼里，我和绿间大人看起来像是情侣吗？啊哈哈哈哈！”和美不顾哥哥的怒视和路人的侧目，没心没肺地大笑了起来。
　　站在她身旁的海晴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问道，“真哥的新娘不是高尾吗？”
　　和美故意掩着嘴，斜眼看着眼睛冒火的哥哥，指着自己故意说道，“海晴，我也是高尾哦~”
　　“诶……”海晴被她弄得糊涂了，扯了扯绿间的裤脚，抬头问道，“真哥，你居然有两个新娘吗？不可以这么贪心啦！”
　　绿间刚想开口解释，高尾就挤了过来，“没错，小真你居然想把我们两兄妹都收下吗，先说好，我可不同意！小真的新娘就只有我而已。”说完，他紧紧抱住了绿间的手臂，瞪了自家妹妹一眼。
　　虽然语气和平时开玩笑时没差，但绿间又觉得和平时不太一样。眉毛都立起来了，完全就是真的在生气吧。
　　原来总是包容自己任性的高尾也会有这样的一面。这回总算有点明白，为什么高尾总是喜欢故意惹自己吃醋了，因为真的很有趣。
　　绿间想到这里，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小真，你就这么高兴被宫地前辈误会你和和美是一对吗？”高尾的眼睛都失去了光彩，染上了浑浊的色彩。
　　他的这种表情绿间也是第一次看见，有点可怕，感觉像是打开了什么不该打开的开关。曾经目睹过好几次哥哥这种表情的和美，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拉起海晴的手，打算在麻烦找上门之前逃走。“反正队伍还很长，我和海晴去买点喝的回来。和哥就和绿间大人一起留下来排队吧。”
　　刚迈出一只脚，她就被高尾揪着大衣的帽子拽了回来。
　　“晚上风大，不要带着海晴乱跑，还是你们留下排队，我和小真去买东西吧。”
　　连本人的一件都没有过问，高尾就气呼呼地拉着绿间离开了，一直拖着他走到阴暗的小巷口，才停下脚步，转身将他的肩膀按在墙上。
　　“脸长得相像的话，小真果然还是觉得女生比较好吧？”高尾没头没脑地抛出一句质问。
　　绿间的肩胛骨被凹凸不平的墙面硌得有点疼，微微地皱起了眉头。若是换做平时，高尾大概立刻就会松手道歉，但今天他没有。仍旧是一副可怕的表情，昏暗路灯的阴影打在脸上，制造出了更加阴沉的氛围。
　　照理来说，看见他如此反常的表情，绿间应该感到害怕才对。但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看见他这种表情，绿间非但不觉得害怕，还觉得很新鲜。
　　就算他经常说自己的占有欲有多了不得，但每次自己和女艺人一起工作时，他都是一副无所谓的大度表情。即使女模特的手在自己身上随意游走，他也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害得绿间胡思乱想，他说不定没有那么喜欢自己。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高尾，你在吃醋吗？”绿间动了动肩膀，勉强地抬起手，拨开将他眼睛半遮掩的刘海。
　　高尾眼神闪烁地躲开了他的视线，可怕的表情也在一瞬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的懊恼。
　　平日里都是高尾在捉弄自己，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捉弄他的机会，可不能放过。绿间一边观察着高尾的表情变化，一边用说，“平常我和女模特有些亲密的动作，你也不会吃醋，今天只不过是被宫地前辈误会了，你就露出这种表情来。该不会……高尾你平时都在忍耐吧？”
　　被揭穿的高尾没有掩饰自己的表情，而是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苦笑着说道，“被发现了？说实话我超级嫉妒的！但要是每次都表现出来的话，小真一定会觉得我很幼稚吧……你不是喜欢年上吗，年龄我是没有办法追上你了，但至少在包容力上要表现得厉害一点才行。”
　　绿间听完高尾的解释，捂住嘴巴，别过了头。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肩膀一抖一抖的样子肯定是在笑。
　　“小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的话有这么好笑吗？”高尾觉得自己终于受到了报应，绿间过去被自己捉弄时，又羞又恼的情绪一股脑地全都返还到了自己身上。
　　“哈哈哈！”绿间松开捂住嘴巴的手，抬头大笑了几声，然后突然坦率地弯腰，将额头抵在了高尾的肩上，“我只是觉得，你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你总是说我可爱，明明你才是可爱得过分了吧！”
　　对于绿间反常的举动，高尾有些担心地发问，“小真，你今天怎么了，该不会中邪了吧？”
　　“吵死了！你才中邪了！我刚才那可不是在夸你！”
　　呼……还好，又变回原来的小真了。
　　之后，两人在路口的自动贩卖机，买了几罐小豆汤便回去了。
　　海晴接过高尾递过来的迷你装的小豆汤，打量了他一番才开口问道，“为什么只有三罐，高尾你不喝吗？还是钱不够？我有带零花钱哦，给你买……”
　　高尾蹲下来抓住她伸向自己兔子背包的手解释说，“不是哦~我和小真喝一罐，这样会比较甜。”
　　“是吗？”海晴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向绿间求证。
　　绿间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默默地喝着小豆汤。只是嘴角的笑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和美抽搐嘴角，将手搭在海晴肩膀上，心里纠结着如何向她解释，哥哥们口中的“甜”与她所想的“甜”有着大不同的意味。
　　但聪明的和美，根据过往观察到的经验，已经得出了结论。“和爸爸妈妈一样呢……明明有两瓶水，却总是两个人喝一瓶。”
　　“呵呵，是这样吗……”和美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两个人之所以会变成笨蛋情侣并不是因为自家的哥哥，而是因为绿间大人的家庭教育吗？
　　呜呜……生活在一堆笨蛋情侣中的海晴还真是可怜啊，以后就由我来守护你了！
　　海晴不理解和美姐姐为什么突然握紧了自己的手，但看见哥哥和高尾偷偷牵在一起的手时就明白了。
　　和美姐姐一定是感到寂寞了！
　　所以她也用力地回握了一下。

　　零点的钟声敲响，队伍很快就到了头。新年参拜结束之后，排队领取甜酒时，高尾问绿间许了什么愿望。绿间当然拒绝回答他，但却又反过来问了他相同的问题。
　　“恩……我跟神明说，希望和小真永远在一起。”
　　“你是笨蛋吗？那种事情不应该祈求神明的帮助，而是要自己努力才行吧！”
　　“说得也是……”高尾笑了笑，故意碰了碰垂在身侧的手，“但小真有一点说得不对，那就是，要两个人一起努力才行！”
　　绿间没有回答他，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沉默了几秒后，向他伸出了手。“先说好，我可不是想和你牵手，只是忘了戴手套，有点冷而已……”
　　噗……又是这一招吗。小真也该换换新花样了吧。
　　高尾默默在心里吐槽，正打算握住绿间的手，一只小手拼命地伸长了挤了进来。两人齐齐低头，看见海晴努力地踮着脚，伸手去够自家哥哥的手，“真哥很冷吗？海晴有戴手套，肯定比高尾的手暖和！”
　　无法拒绝海晴的好意，绿间只好握住了她的手，高尾随后笑着说“我也要海晴帮我暖手”，牵起了海晴的另一只手。然后将空出的另一只手绕到背后，递给绿间一个眼色，示意他像自己一样把手绕到背后。
　　绿间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大家沉浸在新年的气氛中，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才侧过身子换了一只手牵住海晴，用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地搭在了高尾的手上。
　　高尾将手掌向上的手翻了过来，与绿间十指交扣。大拇指轻抚他的食指，故意问道，“小真现在很幸福吧？牵着最爱的海晴和我的手。”
　　“别擅自在自己前面加上‘最爱的’，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了……”绿间毫不留情地指出。
　　“那我不是吗？”
　　“当然不是！”虽然绿间毫不留情地否认了，但却将手指扣得更紧了。
　　被三人排除在外的和美也不觉得失落，反倒是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偷偷将这“一家三口”的幸福画面记录了下来。
　　照相机的机械提示音传入绿间的耳朵，他才想起来和美还在场，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收回手，却被高尾死死的扣住了。绿间挣扎了两下，没有成功，也就放弃了，脸颊微微泛红地别过了头。
　　这是海晴突然松开了两人的手，双手举高做出万岁的姿势，仰着头在原地蹦蹦跳跳的，“下雪了！”
　　三人听她这么一说，抬起了头，果然看见近似黑色的深蓝色天空中有星星点点的白色飘落，脸颊随即感觉到一点凉意。
　　绿间松开高尾的手，蹲下将海晴抱起，高尾帮她将有些松垮了的围巾重新围好。
　　冲着空中张开手臂的海晴注意到呆站着的和美，笑着冲她挥了挥手，“和美姐姐你看，下雪了！”
　　和美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走向了三人。
　　绿间盯着她手上的手机，若有所思。
　　“一起拍照吧！”海晴似乎是看出了哥哥的心思，如此提议。
　　话音刚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绿间，高尾！一起来拍照吧！”宫地挥舞着手中的相机，冲着四人走来，大坪双手插在口袋里，嘴角挂着微笑，沉默地注视着背对自己的他。
　　“要把我和小真拍得好看一点！”高尾冲着宫地喊道。
　　“喂喂！高尾，你也太不识趣了吧，要拍也应该是拍绿间和……”宫地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高尾站到了旁边高出地面一些的花坛上，踮起脚尖，探出身子，凑近了绿间。
　　啾地一声在他脸上印下了一吻。
　　包括遭到突袭在内的绿间，除了海晴之外的众人顿时呆愣。
　　宫地僵硬地扭过头，向大坪发出疑问，“诶……？怎么回事？”
　　早就对两人的关系有所察觉的大坪，很快恢复了震惊，走上前一步，轻搂住他的肩膀回答，“就是这么回事。”
　　再看向绿间，早已羞得满面通红，也不顾怀里还抱着海晴，冲着得意摆出胜利手势的高尾咆哮起来。
　　“高尾！！！！！！！！！”
　　高尾非常及时地捂住了海晴的耳朵，并递给和美一个演讲，让她将海晴抱走，才开口反问道，“小真你叫我？是终于要和我说那三个字了吗？”
　　“去死吧！”
　　“小真你又在害羞了~”
　　“……”
　　绿间有些后悔和这个家伙交往了，但是……晨间占卜都说了，这家伙是命运之人，那也就只能忍耐了吧。
　　“高尾，手……”
　　“最喜欢小真了！”
　　“吵死了！”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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