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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守护
“我欠你一个解释，你还愿意听吗”林枫站在门外，阳光自窗□□进来，斜斜的打在他的背上，脸上是一道浓浓的阴影。
那么高大清瘦的人，被阳光拢在其中，让人看着有种孤清的寂寞感。
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看着晓晓手搭在门把上，垂首别开目光的样子，心又沉了沉。
脚步向后退了一步，却听见她突然说“那我问你答好了！”
……
“那天，答应请萧赜吃饭，你没来，是因为她吗？”
“……是。”
又想那游丝一样的香水味儿，“在韩国烤肉店那次，你是直接从她哪里过来？”
林枫猛然抬头，看着晓晓撇开的脸，搭在门把上的手，微微抖动。双目凝重，沉一沉依旧说“是。”
“撒谎说你公寓要装修，要回钥匙，也是——因为她吧？！！”
在这一刻，林枫的脸色已经异常难看，焦急中想要伸手去抓她的手。
语气中带着微微的祈求“晓晓——”
“是不是？”她避开他，加重语气追问。
无奈中，林枫又点一点头“算，是吧。”
……
知道是一回事，听到他亲口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此刻晓晓只觉得心疼到无法控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依旧端稳了声音，脸上挤出点笑，说“这么清楚的事实，足够了吧。”
分手已是既定事实，何必又要将这些摊开来给她看，在她脸上再补几个耳光？
是想看我为你哭闹失控，辗转反侧，还是自豪的想要确认你在我心中的重量？？
她唇角抖着的笑，颤颤的，接着说“我接受你的解释。那么林枫，你今天来是想认真跟我说声再见的吗？”
“那么，再见！！！”她举起手来，似乎还要和他握一握的样子。
林枫微微垂首看她，深而静的眸子里，似乎有恐怖的风暴就要席卷上来。晓晓看他一眼心口骤然揪紧的疼着，别开脸。
“晓晓，”他抬手捧住她的脸，动作蛮狠中有些倔强，将她的脸颊转向自己，用那种沉静的，受伤的目光凝视着她。
“你为什么就不想想，这些事情背后的真相？为什么不论发生任何事，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再见，就是和我分手？这些天，你不急不躁，对我视而不见，你是不是就在等着这句话呢？晓晓，你是不是就等我说分手的话呢？”
“这么多年，在你眼里我难道就只是这样一个人？？？！！！”
沉默着，坐上他的车子。一路开到他的公寓，只是短短一个多月时间，这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竟然看着有几分陌生。
跟着他上楼，一路静默着。他掏出钥匙正要开门，门却吱呀一声自里面打开了。
里面站着一个中年女人，紫青色的披风，紧紧裹着削薄的肩。头发高高挽起，皮肤白的透亮，五官很精致，清冷细长的眉目和林枫很相似。
“怎么……？”看到站在林枫身后的人，她微顿一下，突然闭了嘴，睒目看她。
晓晓被她看的有些不舒服起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脚步向后退了一点，影在林枫身后。
“妈——”三个人面对面站着，林枫僵僵叫了一声，才侧了身跟晓晓说“晓晓，这是我妈，妈这就是——宋晓晓。”
“阿姨好。”晓晓惊了一下，有些丑女见公婆似的慌张，匆匆抬手掠了一把散乱的头发。垂首问了句好。
“哦——”林母目光尖锐又凝视她一会，才拖长了声音应一下，侧身让开门，让他们进来。
进了屋，林母就往沙发里一靠，说“我带了点竹叶青来在厨房里，林枫帮我给客人泡茶吧”
看林枫目光中带着点戒备，脚步迟疑，但还是转身进了厨房。林母才回了头，说“你就是宋晓晓啊！听了这么久的名字，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她一只手撑在额前，微低的目光像锥刃一样尖利，看住她的时候，晓晓莫名打个哆嗦。
“就是你呀，让林枫无心工作，夜不成寐的人。”她长指一伸，食指挑着晓晓的下颌，靠近端详，忽而眼眉一弯，鬼魅一笑，说“怎么可以这么平凡！”
她又手下一松，回身，靠回到沙发里去，慵懒的波斯猫一样，倦了样，垂目。
“因为你，他连我这个母亲的话也不听。给他铺好的锦绣前程他不走，开罪了月瞳父子。现在到好，公司股票被操控，大跌。他还日日守着你不去上班……小姑娘你还真够有本事的，手腕高明。”她回头，居然朝着晓晓微微笑了一下。
“可是，不会的。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她目光突然阴暗，“别以为之前的苦肉计还能在他身上生效，说什么要用你换公司股权。别以为你和张如的那点事别人都不知道。我第一能让你们得不成，第二次也照样能够做到。”
她咧嘴一笑，“别说股权，就是一毛钱，我也不会让你从他身上拿到！！”
看着林母絮絮的说着话，晓晓不由的拧了眉，目光里有了些同情的味道，想着林枫，又觉得微微的心疼。
“阿姨，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眼里能够看到的只有钱、权。请你别拿这些东西来侮辱林枫。”
“别跟我装清高，我见多了。说什么仁义道德，亲情、爱情，都是狗屁。”她突然粗鲁起来，猛然起身看着她的脸，“你敢说不喜欢钱。”
“不，我喜欢钱。”晓晓迎着她的目光说。
“但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林枫。或者百分之十五的股权对你来说很多很重，但是对我来说，别说百分之十五，就是用整个公司整个世界来换他，我都毫无迟疑。他在我心里是无价的……”
看着林母突然的静默，目光自她身上飘过。晓晓一时茫然收声，突然回头，看到端了茶杯站在客厅中央的人。
想起方才的慷慨激昂所说出的话，只觉得尴尬、无地自容，脸都微微烧烫起来。简直就像大声宣告爱意一样。
“你会害他一无所有。”林母目光自林枫脸上撤回，重新落在晓晓的脸上。“这就是你爱他的方式？”
“不，”晓晓脸微微红着，避开林枫灼烫的目光，直视着林母，说“如果他想，我愿意和他一起守护所有他珍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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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萧赜回到家的时候，房子里黑着灯，静悄悄的。
看来她还没有消气，今天大概也不准备回来。他想着，望着那扇紧闭的屋门，有些难过。伸手推开来，人却突然间怔住了。
卧室里属于她的东西都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张开着的衣柜和床铺。
慌忙拿了电话拨出去“宋晓晓还在你那边吗？”
“没有啊，她——”刘琳微微顿了一下，追问到“难道没回去？”
“她把自己的东西都搬走了！！”宋萧赜说“在这个城市，她还有什么可去的地方吗？”
“……那个，我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昨晚我问她，宋萧赜对你来说算什么，她说空气。那我就想，没空气不就要死了吗？我就说让她早点滚回去住之类的话……”
……
“对了早晨我见林枫了，他找晓晓，所以我就……”
那边话还没有说完，宋萧赜就啪一声重重挂上了电话。
“哎，生气了？？”刘琳看着电话嘀咕着对住身边的人说。
“别瞎操心，人家的事还是让人家自己去解决。”
“也是，这两位祖宗可都不好惹，我还是躲远点的好。”
“不用，你躲在我怀里就够了。”
林枫，林枫！！！居然又是林枫！
从他身边跑开来，就又跑回林枫身边去。这是道选择题吗，一定要非A即B ？
他冷笑一下，一脚将床底下，她那双忘记带走的旧拖鞋踢出去好远。
她还真是，够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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