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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做枝头假赤雉
第二章
有没有人说过秋天的风也可以冰冷刺骨?
果然皇室都是一家的!目光之冷,冷如处冰窖。整个寝宫蔓延着诡异的沉默,太后接过侍女送来的茶,靠着枕头静静地喝茶,余光扫过一片,没有死角。侍女侍卫太监以及若干职业者在冷空气中很有规律很自重的瑟瑟颤抖着。司徒越静静地立于一旁,自己还真不知道太后娘娘这是发什么疯。
太后娘娘喝了一口茶,盖上了。又打开抿了一口,又盖上了。
整个宫殿就合盖子的轻轻地“啪。”和盖子轻磕着杯沿的“咯。”
司徒越终于是不耐烦了:“太后您是有什么心事吗?”
太后抬眉:“哀家有心事也不会和不相干的人说。”
司徒越翻了一个了然的白眼,就知道太后是来磕碜自己的:“臣这不相干的人可以下行退下吗?”
太后垂眸:“哀家说你就是那不相干的人了吗?”
殿里除了司徒越以外的所有人噼里啪啦的跪倒了一片。
太后不耐烦了:“都起来吧,哀家说的不是你们。”她懒懒的放下茶杯,拿起托盘上的小银针,细细打量。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站起来。不是他们难道是鬼?于是大家在心里揣测着,“你们”的弦外之意。
“……”太后打量完毕,一抬头,又都在跪着,怒了:“哀家都说了不是你们,这么爱跪,统统给我到殿外面跪去!”
大家淅淅沥沥的站了起来,淅淅沥沥的退了下去。众人心里都幽怨啊:早就说太后是看他们都碍眼吧……
司徒越看这个闹剧快到尾声,也准备给太后撒了气就跑,刚一抬腿,就听屋顶“啪”的一声,他凝眉,杀气顿生。
不过很快的,屋顶上的人就自己进了屋自首:“太后娘娘…..”
话还未说完就被太后截断:“看哀家更衣看得爽吗?”
“回太后的话,全程臣都被庄穆郡主捂了眼,要爽,爽的也是庄穆郡主。”司空怀笑意晏晏的回道。
“行了,你也不用跟哀家贫,哀家此番独邀卿家前来,”她漫不经心的抚着指尖的蔻红,稍显老态的脸依旧精致奢华,保养有道。她似有还无的瞥了跪在司空怀身边努力变成隐形人的庄泽华一眼:“主要是想给卿家提一门亲事。”
“若是下官没有记错,太后娘娘年前已为下官定了门不容拒绝的亲事了吧?臣不娶妾。”司空怀的笑容越看越像是强颜欢笑,庄泽华有些惊讶,原本打算置身事外,却因为他这颇为珍贵的笑而动容。
“呵呵,哀家也不是让你迎妾。这亲事是为你妹妹订的。”
“绝无可能!”向来只是表面云淡风轻,而寻暗地机遇而下手的司空怀出人意料的在人前怒了。
“放肆,哀家的话怎会是绝无可能!”太后也变了脸色,冷淡的把司空怀的怒焰压了回去:“哀家知道你心疼妹子,但是与楚王的联合势必牵涉到联姻,你难道不明白吗?”
“那个只会刚愎自用却没有头脑的小子迟早会死在自己的目光短浅之上,我怎么能把妹妹许配给这样一个人!”
“……”太后被这针针见血的评语说的一愣。
“太后娘娘。”庄泽华思考了很久,终于还是慢吞吞的开了口,“姻缘终究是不能强求的,楚王也不一定会喜欢司空家小妹。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太后陷入了思考。
庄泽华乘势而上:“再者,退一万步,若是楚王与司空小妹对上了眼,鉴于女孩出嫁即从夫,也难保楚王会使手段利用小妹骗走司空怀的力量。太后你也看到司空大人对小妹的宠爱程度了吧!”
“…也罢,此事容后再议,你们先退下吧。哀家倦了。”
两人起身行了个礼,默默地退下了。
“慢着,庄家小郡主。”太后再次开了尊口,庄泽华吓得肉颤了三颤,“太后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事,就是让你把掉在地上的银针给哀家捡起来。”
“……”
装修一期工程开始了!庄泽华打着哈欠走出了跟自己家宅子里的杂物房差不多的休息室,扛着扫帚往前踏了一步,然后迅速缩回了脚。很烫!
工作容不得任何怠慢。
她开始有点后悔拒绝了父亲提供的苦工。只是一想到这种活让原本就卑下贫苦的仆人来做,她也于心不忍。她只能打碎牙吞肚子里,沉默的和其他奴仆一般扛砖扛瓦扛水泥,扫屋扫街扫垃圾,半句废话都不多说,那只会使她喉咙更是感觉到干渴。虽是入了秋,夏季的余热仍是蒸的劳动人民昏天黑地汗流浃背,而无人松懈。
她和几个女孩子沿着莲花镇最长的街巷,慢慢移动着,挥动白净的手臂,在黝黑手臂间有些格格不入,却让人不免心疼。她挥动长臂用力的扫起落叶灰尘,却时常因为控制不好力道而挥了自己一身,连带周围的人也无法幸免。幸好大家都很体谅,谁不是这样来的呢?
大小姐原本绵软纤细的,用来抚琴刺绣的手僵硬,酸疼。大掌磨蹭的起了皮,原本水嫩嫩的唇瓣干裂如失去水分的大地,面色蜡黄如同垂暮之年的老人。
一天又一天……她们只是不分时辰的清扫着,而身边就是一砖一瓦抹着新墙的男人们,莲花镇的花儿渐渐地因为不适应温度的骤变而开败了。
她的心随着日日夜夜的疲惫而生生发疼,日久愈烈。她想起家中的丫鬟们,洁净光鲜的大厅,卧房,都是她们掌控好力道,一挥,又一挥,所整理出来的。她常年不在家中,只是每次回来,屋子都像是新的,一尘不染。她以为,就像大家所说的,做惯了便习惯了,可是这般的苦痛,岂是轻易就可以习惯的!
此刻,长街某个店铺上,一抹芍药的矜贵洒落在房顶上,慵懒的俯视她,视线紧紧地攥着她的一举一动。
大大的招牌把原色极其美丽的花儿,雕刻的艳俗不堪。她踉跄着跟上了一个匆忙的步伐。
“迎莺楼”
“这个……这个头牌姑娘,不会是你扮的吧?”她一边是惊异于给太后的行宫周围居然还有勾栏院,一边感叹着这世间的荒唐事,都让他带她做尽了。%>_<%
“今天是你来扮。”他意味深长的扫了她一眼,将她扯进了缠绵悱恻的人群之中,走进一扇雅间内。
她淬不及防被按坐在了胭脂细软一应俱全的妆奁之前,愣愣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没等她有所抗议,他那如同岩浆涌动的声音响起,不容抗拒:“闭眼。”
她被这声音勾了魂,乖乖闭上了眼。
一阵窸窸窣窣,他把她的脸扳向自己,细细端量着,视线烧的她脸颊通红,终于满意的描上了最后一笔:“连胭脂都省了。”
他拍拍她的脸:“睁眼。”
她睫毛缓缓地闪了几下,眸子打开,清澈的黑瞳中倒映着他肆意笑着的面容。
“转头,”他一边说,一边把她的脑袋扳了回去。
空空如也的明镜中,一张脸惊吓的痴了。
“...迎莺小姐,居然是个老鸨?!”她看着那个硕大的无法忽视的媒婆痣,短暂时间内无法言喻。
七旬之年的容颜,稀松下垂的皮肤,司空怀你和我有仇吗?
庄泽华今天是开了眼界了,莫怪男人总寻上青楼去,实是媚眼含羞,丹唇逐笑。有言: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美目盼兮。这般风姿绰约,岂能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含蓄淑女所能比拟!
暗暗惊叹着女子放荡不羁的美艳,庄泽华迎来了今天第一位上门的客人。
——司徒越。
司徒越皱了皱眉:“司空去哪里了?”
庄泽华一副佩服不尽状:“王爷好眼力。”
“......”司徒越终于肯把目光放在这个人身上了,“你是谁?你不知道迎莺向来是本王来扮的吗?”
“!!!!”
“司空去哪了!本王有事找他。”
尽管是惊讶,而且有新身份加身,庄泽华还是放不开架子,仅是福了福身子,“里面请。”
司徒越露出了皇家专属的冰冷笑容:“给本王滚吧,本王自是知道怎么走。倒是你,注意一下你的身份。”
庄泽华终于在一身冷汗中收敛了一下自己不知不觉中带来的大小姐的娇气,幽怨的看向上厅,一个妖娆的男人对她抛了个媚眼,她又受了惊吓,匆匆收了眼,对着新来的客人笑意盈盈:“王公子,要哪位姑娘来招呼您?”她的谄媚笑容中带了一丝紧张的青涩,让王公子恍惚中以为是哪个未□□的新人,愣是心神荡漾了一阵,才恢复:“...咳,迎妈妈,楼上那个是你家的鱼公么?”
“......”鱼公是什么?“啊!是啊,王公子好眼力~TAT~”
“呵呵,迎妈妈好运气啊。”
而上厅内,一双瘦弱无力的胳膊缠上了司空怀的腰,司空怀宠溺的笑笑,转身抱起了她,乌黑长发幽幽飘散在空气中。“莺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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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7是新人,这是敲门文,欢迎捉虫
历史架空于西晋,很多不明状况,欢迎补充??ε??
话说今天弟弟为了玩电脑拼命干活啊,我说要不你连外面的玻璃也擦了吧,他茫然问:我掉下去怎么办?x7我想了想,回答:埋了啊!~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