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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澜之行
这么剑拔弩张的情况,他竟然还是那副目中无人的高傲样子,“这匹马只跟着我,所以你一定会顺路的。”
“什么?!”小爷我好歹也是混过江湖的人,没想到竟被他给算计了!
我翻身下马,转身便走,“银子我不要了!”语毕时,人早已在五丈之外。为了甩掉这家伙,我连移形换影都用了,真是个麻烦啊!
在马市旁边一条街的屋顶上晒了半晌太阳后,我便又悄悄潜了回去,没办法,没有马我总不能走着去郴州吧。
“这马怎么卖?”我摸摸这匹枣红马的鬃毛,手感不错。虽然不是上好的,但也能混个中等偏上的水平。
“三十两银子。”卖马的布衣大汉笑得很是憨厚。
我也没时间还价了,便直接掏了银两,“我买了。”
递过银子后,我便立刻上马,不敢有片刻的停歇。那家伙可不是好惹的,既然他盯上了我,不达目的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我招他惹他了,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这一路很是顺畅,官道上人也不多,正好供我策马奔腾。提防了一路那家伙也没出现,保持这么久高度的防备状态,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现在我无比后悔那天晚上一时兴起竟然做了蛋炒饭!等到远远看到郴州大门的时候,我不由得深深舒了一口气。
精神不由得一震,树也绿了,鸟也静了,腰也直了,整个人说不出的舒爽!但是当我逐渐靠近城门的时候,笔直地立在树下的那三道人影着实吓到了我。
“好久不见啊!”那人很是愉悦地冲我笑了笑,我感觉整个世界顿时黑了。
“真巧!这位兄台,我没惹到您吧?您干嘛追着我不放呢?”我翻身下马,笑得很是苦涩无奈。
听完我的话,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连那笑容也阴森森地,“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追着你吗?”
我摇摇头,“我真不知道,你说我们也不熟,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你这样难为我,不好吧?”
“不熟?”他的两道剑眉仅仅地拧到了一起,看得我很是纠结。“好,我们不熟,连名字都还不知道呢!连小姐,在下告辞!”说完转身便走,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
连小姐?我告诉过他我的姓氏吗?而且我一直是以男装示人的,他怎么知道的呢?不过我也没工夫搭理他了,我必须赶快去郴州衙门,许深,我来了。
一到衙门口,我便立刻飞身下马,塞了门口衙役几两银子,托他赶忙去并告知州许府来人了。拿了银子的衙役跑得飞快,一听我是许府的人,另一个陪着笑让我不要着急。
半盏茶功夫不到,那衙役便跑了出来,后面大腹便便却又脚底生风的赫然便是郴州的知州。我赶忙抱拳问好,知州不甚在意地挥挥手,便告诉了我出事地点,还贴心的派了刚才的衙役为我引路。我匆忙道了谢,便抓了衙役上马,狠狠地道了一声:驾!
这衙役似乎从未骑过马或者是从未这样快的骑过,双手死死攥着马缰,一路大呼小叫地让我恨不得点了他的哑穴。他的大呼小叫也不是完全没用,吓得路人都赶忙退到一旁,通向城外的街道很快清出了一条道路,我又狠狠抽了几鞭子以加快速度,任凭他怎么喊叫,也无法动摇我快马疾行的念头,我真的等不起了。
上天佑我,终是极为顺利的到达了许深他们的船出事的河道。
“就是这里了。”
我刚一拉马缰,这位小哥便从马上栽了下去,还不等我拉住他,他便已经吐了个一塌糊涂。马似乎也有些嫌弃他,往旁边踱了几部,我飞身下马,望着江面上的木舟残骸一时无言。
这里是渝水的支流澜河,一向风平浪静,是极佳的水路,不想许深他们那日出海,却是遭遇了暴风雨,船至这里,终是未敌得过风暴翻了船。这样的事实就在我眼前,真实的可怕。但我还是没办法相信!
我就是不相信,许深怎么会出事呢?他可是许深啊,纵是当时情况紧急他急着赶路,也绝不会在不知天气状况的情况下上路的,即使上路也必定会有万全的准备,绝不会让自己处于如此糟糕的情形中。
“打捞上来的人都是溺水死的吗?”我转身看向已经恢复正常的衙役。
他点了点头,“仵作是这么说的,但是那尸体很奇怪。”说完他还打了个哆嗦,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一下子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激动得不行,“怎么个奇怪法?”
衙役呜咽几声,见我依旧眼巴巴地看着他,无奈地开了口:“晚上发现这尸体的老百姓说那尸体泛绿光,吓得他们都不敢动,但是等我们赶过来的时候尸体很正常。但是他们是不会说谎的,邪门得很!”
人死后泛绿光然后很快又会消失……这定是东澜的迷药碧波,人一旦闻到就会立刻四肢无力,精神萎靡,最后只能任人摆布。中了碧波后的人若是在两柱香之内身毙,碧波还未从其体内发挥出来,这时人的血液已经停止流动,碧波的药力在最后自我挥发之时便会有几刻钟的碧绿微光。
可是这件事怎么会和东澜有关系呢?一个江湖门派,一个皇商世家,怎么看都没什么关系啊!东澜乃是江南地区第一大门派,因占着这个物产丰富水路发达的地界很是富足,比南山、西焰奢华得不止一个档次。东澜的祖师爷是当时鼎鼎有名的医学圣手,所以东澜又以医、毒闻名,江湖上很多盛行的迷药毒药都出自东澜名下的药铺。但这碧波药效极好,非东澜中人绝无此药……
不管怎么样,看来我都务必去东澜一趟,正好它和许家的江南布庄产地都在江南中心——永安,我打发了衙役回去,又去这里的饭庄买了些干粮,继续我奔波的生涯。
这样孤独而疲惫的旅程,我不想也不敢停。因为,我想你了,许深。
次日傍晚,我终于到达永安。永安不愧是江南第一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绮户万家。街道上人流如织,商贩云集,好不热闹。黛青色的远山在橘黄色的余辉中伴着袅袅炊烟,催亮了万家灯火,我站在街头饥肠辘辘,不过是个异乡人。
天外仙,永安第一酒楼,据说菜好吃的不得了,我惦记了许久,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吃上了我梦寐以求的大餐。
“客官,您里面请。”一身短打的小二笑容满面地接过了我的马缰,我吩咐完帮我喂马后,便上二楼寻了一处靠窗的座位。
既是男装,我便也没那么多忌讳了,形象什么的都被我抛在脑后。大快朵颐,好不畅快,只是总觉得差点什么,待我酒足饭饱后看到桌边那盘完整的玉笋蕨菜,眼睛酸得发胀。
东澜的人我认识的不多,本来他们就自恃贵气,很是不愿和我们这些穷酸门派的为伍,我更是不待见爱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人,所以交情实在一般。但上次武林大会上因为连星澈的绝佳烧烤手段,认识了他们门派中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闻名江湖的翩翩君子穆连平。此人平易近人、文雅有礼又重情重义,去找他帮忙应该没错。
第二日一早,我便去了永安外的东澜山,只说有事求见他们的穆二师兄。门口的两个应该是新入门的弟子,见了我的南山印鉴竟然无动于衷,仍追问“我是谁”的话题,这我很是无语。
“你说是南山连星晴他便知道了。”还好我今天换了女装,不然一报姓名很是尴尬啊。
其中一个赶忙跑了进去,另一个将我引到了待客厅,这院子真是美得没话说!都说人家瞧不上南山,就那破旧一个小山头,清朴的跟道馆没什么区别,更别提西焰了。
片刻功夫,穆连平便推门进屋:“连师妹,许久不见,可还好?”
“一般一般,我这回来是有事想问。”我实在没空和他礼貌个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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