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短篇
内容标签: 江湖 正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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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短篇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10847   总书评数:52 当前被收藏数:74 文章积分:1,002,23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纯爱-古色古香-爱情
  • 作品视角: 主受
  • 所属系列: 原创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6298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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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言

作者: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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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言


      柳言十八岁的时候,带着剑离开了华山。他一直向着草长莺飞的地方走,去赴一个江南的约定。
      同隐公子的约定。
      隐公子是谁,江湖上没人说得清。传说中他曾因激赏于诗仙李白的一句“五月天山雪”,在三天之内由瘴气重重的岭南赶往天山之顶,只为看一场春日飘雪。
      传说中他曾一时兴起,在无数护院的眼皮底下折尽了洛阳城内正盛放的焦枝牡丹,然后在城外十里处焚花枝以煮酒,酒壶用一整块和田羊脂玉雕琢而成,里面却盛着最普通的竹叶青。
      传说中他曾遍游扬州城里最著名的青楼楚馆,千金散尽寻一路遇女子,到头来竟是遗凤阁得头牌花魁。众人皆以为又是段明珠蒙尘,得遇良人的风月佳话,那女子亦是妆楼倚栏泫然垂涕。不料隐公子不待她下楼,远远望罢一眼便扬身而去——他本爱她错肩而过时候的低眉敛眼,如今她眼眶深红泪盈于睫,再不复当日宛然矜持。
      隐公子是个很风雅,很奢侈,很懂得享受的男人。重要的是他还很年轻,也可能很英俊。
      更重要的是他的武功很高,而且什么都敢做。
      他十五岁时候大闹武林盟主会,三十招之内割下了新盟主的首级,挑在剑上血花飞溅,正在武擂台上铺散成一个大大的“错”字。可惜大志得筹的新盟主,竟然还来不及温热刚挂上腰间的令牌。
      他十七岁时候挑了称霸临安沿海数十年,背着七个帮派三十多名高手血债的水匪定风帮。百十名帮众均是一招毙命,身下干净的连血星都无。据说当时水匪向船渡上的旅人勒索,隐公子也恰在其中,于是施以援手。然而深味江湖的人们却说,隐公子出手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水匪们问到他索要钱财的时候,忘了用个“请”字。
      隐公子让江湖黑白两道闻名色变,是所有人共同的死敌。不管你是十恶不赦还是正人君子,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心血来潮,就想借你的人头去玩。传说他常住在被称为塞外江南的伊列,庄内栽满了水汽氖氲的碧桃。
      江湖人把那里叫做无命山庄,有命去,无命回。
      谁都知道隐公子的存在,然而除撬胍悖挥腥四苷业揭印?
      而他想要见你的时候,通常只有两件事情发生:杀人同被杀。
      他杀人,你被杀。

      江湖是个盘根错节的地方,素昧平生的两人之间也能攀出关系。若说起同隐公子有仇,江湖中人竟有十之八九。
      而隐公子身上背着的怒鬼冤魂,只怕比江湖中所有邪道加起来还更多。再无头的悬案,到了都能归咎于隐公子。
      柳言的理由则要简单的多——十岁那年,隐公子杀了最疼他的大师兄。
      十岁之前,柳言同其他被送上华山的孩子一样,白天习武,晚上读书,天冷的时候会泥鳅一样钻进师兄的被窝,咯咯笑着躲开师兄挠痒痒。
      十岁之后,柳言只做两件事:练剑,然后挑战。他的剑很快,掌很轻,眼睛很明澈,他的声名就好像午后的云雀一样,穿梭入云霄,仰望不见。
      等柳言这个名字在江湖中如雷贯耳的时候,江湖中也已经传遍了华山少年掌门柳言要寻隐公子报仇的消息。
      既然找不到仇人,就只有等着仇人上门找你——柳言还年轻,他有足够的耐心。
      终于有一天,他回房的时候看见桌面上放着一张纸,在他推门而入的时候飘飞起来,几乎跌出窗外。柳言将它截住在案上平平铺开,那是很普通的材质,上面染着柳叶的清瑟:六月初七,敬候君于君山之巅。
      也就是说,他获得了同隐公子一战的权利。
      这本身已是一种殊荣。
      柳言不知道他为何要选君山,也许他真的是个很懂风情的男人,哪怕决战也要选在赏心悦目之所;也许他知道柳言不熟江南水土,想要以逸待劳;又也许他本就想要去洞庭消暑,君山之巅不过是顺手一笔。
      柳言不在乎,他只求一战。
      他的武功走的是古时剑宗一路,不以内功胜出,讲究招式出其不意,纷繁狡诈。他生就天资过人,如今修习已臻化境,再勉励数年也难更有精进。
      为师兄报仇,八年来这是他此生唯一的目的,他已渐渐不堪重负。
      同隐公子一战之后,生或是死,柳言都去了心愿。

      他三月间与同门道别,一路不急不缓行来,提前月余到了江南。沿途风景纷然,柳言游得兴致勃勃。江湖上早将这场决斗传得沸沸扬扬,却没有人知道这青衣垂发的少年,带着一柄无芒的古剑,就是故事的主角。
      将到岳阳的时候,天色已晚。柳言留心着沿途客栈,不提防转过一街拐角,见尽头有人影绰绰,似有打斗声传来。借着薄暮仔细看时,竟是一群地痞在欺负一个手无寸铁书生。柳言为了决斗而来,如今临近君山,不敢大意,本不想管这档闲事,却毕竟是名门正派的弟子,见不得不平事。于是不动声色轻掠过去,本要虏了那书生就走,以免横生事端。不料那几个看似地痞的却并非普通角色,其中有两个身形极快,竟将柳言拦了下来。
      柳言的轻功,撇开隐公子不谈,当今武林已可独步天下。这一拦激起了少年人求胜之心,便与诸人缠斗起来,不一会功夫便横七竖八躺倒一地。柳言自幼长在华山,倒也不觉得杀人如何不对,更何况是恃强凌弱的武林败类。收手之后见那书生虽被打得面色斑斓,却居然没有趁乱逃跑,一直在旁静静站着。柳言佩服他的勇气,看他一身打扮,料想也是游方之人,顺口问他姓名。
      那人想了想,告诉他自己叫杨宜。
      柳言笑笑,这书生也真是蠢的紧,想要编个假名字也不会,思前想后这么久,深怕别人看不出他的心思。然而谁没有些许烦心事,否则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不会被武林中人围攻。柳言观察他呼吸吐纳,知道他当真不会武功,自然懒得管别人的家长里短。自己姓柳,他却偏说姓杨,倒算个缘分,于是顺口问一句:“你是提早启程去赶考的么?”
      杨宜不好意思的笑笑:“去年秋试落地,本想回去苦读。结果一路流连山水,耽误下了行程。”
      柳言哑然:“秋冬也有山水可看么。”
      杨宜认真辩道:“怎么没有,陶潜有诗云,‘秋月扬明恽,冬岭秀寒松’,可不就是秋冬么。再或者,抱膝置酒灯前影随,再看帘外飞雪时候,何处不是山水。”
      柳言以往也见过几个迂腐书生,却没有杨宜这般鼻青脸肿还一本正经掉书袋的,一面觉得好笑,一面又觉得他老实人可爱。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攀谈起来。杨宜对人士风物颇为熟悉,本来也打算去洞庭赏景,两人便说好同行一段,往客栈打尖去了。

      杨宜所受的都是皮肉伤,几天便全养好了。两人在酒楼上闲坐之时,柳言才发现他是个神清气俊的青年,说起话来静稳温吞缺了凌厉,却颇透出几分出世的风骨。他还生有一双温和的浅棕色眼睛,在阴雨天里也能让人心暖合起来。
      柳言的母亲是波斯人,他眼睛的颜色也很浅,透着蓝色的清明。小时候伙伴们笑话他的时候,师兄便一个劲儿的护着他。待少年之后,所见者都惊叹他眼睛里的一片湛蓝明蔚,师兄却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柳言就转过脸去耸立湖中的君山。他猜想决斗那天,隐公子会混迹于碌碌众生之中乘小舟前来,还是会施展妙曼身法,如寒鸦在湖心点点掠过。
      杨宜见他望着对岸出神,便提议道:“我们明日便可去君山。”
      柳言摇摇头:“不去,没什么好的。”
      杨宜奇道:“怎会不好,岳阳楼是江南第一楼,君山当可算江南第一景——人都说……”。
      柳言顾自满了一杯君山银针递过去,杨宜伸手接过了,没再言语。
      柳言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未到江南先一笑,岳阳楼上对君山。
      君山不是不美,然而葬身之所,又怎会好。
      这番原委,不知要不要对这书生说。
      这时候听到旁边桌上落座两个鲁莽汉子,两副宽背刀往桌上一拍,震得整个酒楼都抖起来,梁上积淀了千年的烟雨簌簌的往下落。跑堂的赶紧嬉皮笑脸凑上去招呼,别的吃客们也都自觉压哑了言谈。对他们而言,江湖人总是可畏可怕的。
      正如对江湖人而言,隐公子总是可畏可怕的。
      其中一个汉子向另一个道:“你可听说了,日前飞鸿帮的六个弟子,就是在此处不远被隐公子杀的。”
      听话的这个更是压低的声音:“先前听说了,却不知究竟。”
      先说话的道:“听说是他们不知怎么,竟打听到隐公子的行踪,派出六七十人围剿,好不容易剩下六人追到这里,结果……飞鸿帮以轻功闻名,竟一个都没走成!”
      另一人沉吟道:“同华山柳言的君山之约还有数日,隐公子便已到了?”
      这句话出口仿佛是个咒符,两个人霎时都没了声息。略带慌张左顾右盼之后,都顾自埋头喝酒吃肉。
      柳言直听得皱眉,待他们走后,才向杨宜道:“那日围攻你的,原是飞鸿帮的飞贼?难怪轻功了得。”
      杨宜苦笑道:“他们一言不发就围上来,我哪里知道是谁。”
      柳言又微微摇头道:“那些人明明是我杀的,怎么推到隐公子头上。”
      杨宜道:“他定是个很厉害的恶人。”
      柳言抬眉奇道:“你怎么知道?”
      杨宜振振有词:“子贡云,‘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若将天下大恶归于一人,其人必居高位,是以万众得指;其人亦必有可鄙之处,是以诸恶得从。”
      柳言被他一番歪理逗得忍俊不禁,这次连眉眼处都凝着笑意:“他是个很厉害的恶人没错。”
      杨宜不以为然问道:“有你厉害么?”
      柳言将茶盏放下,又偏头去看君山:“我很快就知道了。”
      在杨宜没有问出口之前,他飞快的解释道:“我就是华山柳言。”
      对面的书生愣了一下,柳言想自己是不是吓坏他了。“君山之约”,说的虽好听,其实就是场你死我活的厮杀,他一个羸弱读书人,只怕连鸡血都没沾过。
      不想杨宜却接着对他笑了笑:“没想到江湖里,武功那么高的人,也可以这样好看。”
      柳言淡淡道,江湖里什么都有。
      杨宜又似懂非懂着沉吟道,你如此年少,再多等几年,一定能赢过他。何必急于现在。
      “我的武功走的是剑宗一路,少年即有大成。不似他人,花费数十年修炼内力。”柳言向他解释,也不知书生能不能听懂。
      杨宜若有所思的颔首:“噢,那就好比你以法家治天下,严令出而天下顺。别人便好比以儒家治天下,经年方定,却是长久之计。”
      柳言冷哼一声,懒得同这书呆子说剑宗一样讲究顺应天意物我合一。这时杨宜望一眼楼下,忽然异常高兴起来,全然忘了方才的话头。他回头看柳言:“有人挑着担子买莲子—— 可要叫店家来碗莲子羹?平江山的野桂花蜜,配上湘莲,可是洞庭极品。”
      柳言听着忽的心中一痛,想到君山上此时一定布满了带泪的湘妃竹。
      他忽然说,“我们也算有缘,以后不知还能不能再见——临别时候,你可要给我个赠别之物。”
      杨宜说好,他想了想又说,那你也要给我一个。
      柳言点头,他说那我们都好好想想。
      杨宜一脸坦然地笑了:“不用想,我的礼物就在君山脚下,明天夜里我们一起乘船去取可好。”

      柳言于是果真同杨宜在入夜后到了君山脚下,那里出乎意料的热闹,大家团团围在湘君庙前,几算是人声鼎沸。
      杨宜说,我要给你的礼物,就在湘君庙里。
      柳言笑道:“我又不是舜帝,要湘君二妃何用。”
      杨宜举手指着上头,让他抬脸看山岩旁峭壁上一株横生的湘妃竹,“瞧见了么,只有那么一株。这些人都是为它来的。”
      “可是灵丹妙药?”
      “比那更好。”杨宜还没来得及开头,他们身旁的一个村妇打扮的女子说:“二位公子不知道,这株湘妃竹生独于峭壁之上,过了百年,早已成精了。据说这是湘妃娘娘最后遗落的一滴眼泪,一直想要找回去。”
      “还有呢,”,倚她身旁半人高女孩子插嘴近来,抬头看着柳言:“今天晚上,谁能第一个折回竹枝供奉在湘君庙里,湘君就会实现你的一个愿望——很灵验的!”
      柳言看着杨宜,开始明白他的意思。杨宜向他继续解释道:“今日是传说里湘君二妃殉舜帝的日子,若能率先折得湘妃竹,许愿百试百验——去年我经过这里的时候,听说有个男子许完愿后,隔天在街头碰上了失散多年的妻子。”
      柳言仰头再望,朦胧月色里峭壁更显森然。有许多个壮年男子将二指粗的绳索系在腰间,自崖顶垂下向那株湘妃竹攀近。
      能够实现任何愿望,谁人不想。即使冒险殒命,也是值得的。
      柳言向杨宜微微一笑,双足轻点,振衣而起。杨宜只觉一时间袅袅洞庭,华衣若英,那青衣少年竟好像是踏云而上,直入苍冥旋渊。
      再回头看时,他已在他身边,手持一叶竹青。围观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升起一片欢呼雀跃。
      杨宜看着他笑:“这个礼物,你可喜欢。”
      柳言点头,将湘竹插于殿上,恭恭敬敬拜了三拜。泥塑的湘君二妃容颜如新,唇边带笑,目中是看尽苍生的悲悯。
      许下这个愿,他就可以打赢隐公子。
      打赢隐公子,他就再不是原来的柳言。
      他可以睥睨群雄,傲立万山之巅。
      他可以丢下手中剑,赏一世风花雪月。
      他可以同这个喜欢掉书袋的书生一起,看遍白山黑水。
      柳言郑重的,虔诚的,轻轻开口:“湘君垂怜,求湘君……”他一把拉过站在身旁的杨宜的手,放上香台,“求湘君,许他一生平安,无病无灾。”
      杨宜震惊之下正要开口,柳言身形微动,人已去的远了:“酸书生,我的赠别礼物,比你的也不差。”
      世上的东西都有个代价,哪怕神仙也不会做亏本买卖。凡是贪心的愿望,必要用别的东西去换——那个寻回他失散妻子的男人,又怎知爱人是否已琵琶别抱。
      这样的愿望,柳言不要。
      倒还不如求那人一生平安,谁也换不走。
      杨宜眼见那青衫远去,微微困惑的皱起了眉头:“你这不是,又把礼物还给我了么?”

      五日后,大晴。
      柳言独立于君山之巅。他站在最靠近悬崖的地方,目光紧紧锁着前方唯一的来路。
      他一直在等,隐公子还没有来。
      他忽然忍不住很想再看一眼背后崖下,那株许愿的湘妃竹。
      就看一眼,只一眼。
      他转过身去。
      这时只听耳边有人柔声道:“令君久候,某之罪也。”
      柳言猛然回头。
      回头的时候,他的剑已出鞘。剑身暴长出数尺湛青剑芒,锐利清澈得如同头顶蓝天。
      这一剑,来不及带任何花哨,将所有的力量凝聚在一点,穷尽他毕生所学。
      生死决断,不过就在此一剑间。
      剑芒却在即将触及来人的瞬间消散无形,只剩柳言来不及收回的剑尖抵着他的心脏。
      “你怎么来了?”
      那人笑笑,浅棕色的眼睛很温和。
      柳言顿了顿,脸上的神色突然一点一点凄凉起来,最后凝成一个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刚要回撤的剑重又死死抵住来人心尖。
      柳言觉得自己的心也被人用剑抵住了。
      来人看穿他心思般地解释:“我并未对你撒谎。我从塞北一路行来,被那些人盯上,也的确不知是何帮派。当日你我相逢,我中毒未解,自封了穴道,丝毫使不出力来——我本想冲开穴道一战,却遇到了你。”他顿一顿:“杨宜,也是我的真名字。”
      “可你从未告诉我你会武功。”
      “你从未问过我。”
      “你也并不像是残暴之人。”
      杨宜笑笑:“耳闻之事,未必是真。眼见之所,亦未必是实。”
      柳言沉默。他最初观察杨宜吐纳行止,断定他不会武功;后来又亲耳听见飞鸿帮六条人命,被算在隐公子头上。眼见耳闻,果然不得尽信。
      他于是又问:“我师兄是不是你杀的?”
      “是”。
      “我师兄,可是极恶该死之人?”
      “不是”。
      “那你为何杀他。”
      “为求自保。”
      又是沉默,柳言觉得他能问的都已问完了。
      现在只欠一个决断。
      杨宜却开口:“我本想给你的愿望,被你反送给了我。所以来之前我一直再想,我到底要送你什么礼物。”
      他笑笑:“现在我知道了。”
      然后他伸手抚上柳言的剑脊,眼睛更加温柔:“我,送你这一剑。”
      柳言不说话,也没有动。
      他送他的何止一剑。
      他送他的,是名动天下,万人仰止。
      是前呼后拥,感恩戴德。
      是几乎每个江湖人的梦想。
      只要再把剑尖往前递一寸。
      一寸而已。
      柳言忽然问他,“湘君庙的愿望,是否当真灵验。”
      不等杨宜回答,他又顾自说下去:“你一个江湖人,却真同读书人样狡猾——湘君庙的愿望既然百试百验,我还怎么要你送的这一剑——你还是欠我赠别之物。”
      杨宜舒眉浅笑:“如今已无离别,又何来赠别之物。”
      “尽是咬文嚼字。难怪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百无一用,总好过趋天下大恶。”
      “你塞外庄内,当真碧桃遍布?”
      “庄内什么都有,只缺个抚剑赏花之人。”
      “洛阳焦枝牡丹煮的竹叶青,可还带有花香?”
      “有,不过不如天山莲后的香味好——竹叶青味淡,还是要雪莲为柴最是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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