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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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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天易不知站在原地多久,直到有人出声唤他,才从思忖中回神。接踵而来是更令头脑清醒的拳头,他擦着嘴角的血丝,对来人冷嘲道:“你这也算是警察吗?”
江源气恼,揪住他衣领,恨不能一拳打爆这个不懂开窍的男人:“我是让你好好对艾野,而不是让你伤害他!”
“我伤害他?拜托,现在被甩的人似乎是我!”名天易打落衣襟上纠缠的拳头,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这片区的警察里,因为一次违规抄牌,名天易也算是和江源不打不相识,当然了,这份交情是连艾野都不知情的。名天易只知道,当他发现自己渐渐期待上每天可以看见那个呆望住自己的男孩时,自己就已经找上江源,并且希望他可以透漏许多关于艾野的情报。
他的爱,藏得太过滴水不漏。
“我想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要不然就算你是我哥们我也不会轻饶你,因为艾野是我最重要的青梅竹马。”江源把照片摔到他面前,抛下话就离开了。
照片里身着白色礼服的一对甜蜜璧人,他们有着极为相似的脸孔,那份亲昵看似即将携手迎接美满新生活。名天易恍然大悟地苦笑起来,“艾野你这个笨蛋,拍照的摄影师可是……我姐夫啊。”
艾野承认自己是消极的,事实上他根本没有办法继续抱着若无其事的心情面对名天易。所以,他向公司请辞,利索地买了张飞往台湾的机票,他要去放松一下。
想起那深夜里一室的语笑嫣然,想起那幸福的一对恋人,艾野就不想再见到名天易,甚至不想被他再打动了。或许他的爱情对名天易而言,由始至终都是场可笑的闹剧吧。只有他会傻傻地,去好好珍惜在心里,哪怕即使自己满身是伤,心里却还是惦记着他。
登机的广播在大厅徘徊,艾野浑浑噩噩地走向安检处,却被一道雷厉风行的身影撞开,随即而来是滚烫的黑咖啡。艾野皱了皱眉,连平日好脾气的他都忍不住要开口责备:“你到底是怎么看路的?你……”却在下一刻看到那冒失鬼的脸庞时,所有的话语都哽在喉咙处,眼泪扑簌而下。
名天易举着空咖啡杯,眼神越过他身上大片污渍,直达他泛红的眼圈,唇边裂开笑容,一如最初,温暖得无以名状。
“抱歉,我会付清洗费的。”名天易模仿他当初的紧张神情,却轻而易举勾起艾野心底一片泛滥的波涛。
艾野捂着嘴,转身逃离,却被他一把拉回,在来来往往的芸芸众生中,不顾所有诧异与鄙夷的目光,将他深深紧拥。
“那些照片,我不否认。”怀里的人身体震了一下,耳边是名天易不轻易开口的那些后续部分,“那天你给我打电话时,我姐的孩子正好发高烧,姐夫又在出差,我过去帮忙照顾,结果被孩子尿了一身。”聪明绝顶的男人一下就摸清他误会的缘由,但他向来懒得解释,所以小小的误会演变成今天的大事端,他也难辞其咎。如果他再坦率点,或许艾野就不致于那么没信心了。
男人掏出自己的钱包放在艾野手上,指着里面夹着的一张合照。照片中的名天易站在一对夫妻中间,怀里抱了个吃着奶嘴的小婴儿,三人都笑得愉快。那名略微发福的女子,正是艾野见到过的新娘。
这次是自己出了个大糗,不仅误会了名天易,在表白后不告而别,还闹得辞职让江源那么操心。艾野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头顶上还在盘旋着催促的登机广播。
名天易从脖子上的银链褪下一枚戒指,套在艾野的无名指上。他让彼此的额头紧贴,眼中全是最爱的人的影子。
“看到我的决心了吗?”趁他吃惊,名天易深深地吻住了艾野的嘴唇。
情话大概是他一辈子都难以攻克的课题,但他的实际行动却远远超过那些甜言蜜语。
另一枚指环被递到了眼前,名天易问:“你愿意为我戴上它吗?”
艾野看着名天易,任泪水模糊了眼睛。
他想他们都是蠢笨的哑巴,看不出彼此眼中深藏着的爱意翻涌,让两颗心远隔万里,自以为是地折磨着对方。
直到差一点失去,才学会了说话,让曾经悬空着互相暗恋的两颗心被爱语连在一起。
从此以后爱情就有了翅膀,可以跨越任何阻拦,在思念的夜晚停驻在身旁,不再悬空。
“我愿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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