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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阳光透过垂地的紫黛色蕾丝窗帘,朦胧的雾气充满了整个房间,看似清新,却又有些压抑。有一种伤感的气息,却不易察觉。
暮卉安缓缓地睁开了眼,头昏昏的,窗口透出的那一抹阳光却让她的突然变得清醒了许多。她走到客厅,依旧是一片静寂,鹿晗在卧室一直没有出来。
鹿晗的手机上是吴世勋发来的一条短信。
来公园,我有事要找你一个人谈。——吴世勋。
鹿晗慢悠悠的从卧室走出来,踏在楼梯上发出一些声响。
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恍惚,淡淡的微笑挂在嘴角,不过显然不是发自内心的。
他从客厅拿起外套,径直的走到玄关。
鹿晗一直在躲避卉安的眼神,不知是不是真的畏惧与她在一起的陌生感。
“要去哪里?”卉安淡淡的说道。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渐渐的注意起了鹿晗。
她为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无奈的摇了摇头。
“公园。”鹿晗的声音有些迟疑,他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卉安。
不过他还是没有说,还是自私一点吧,毕竟没有一个人不会先替自己着想。
就像世勋所说的,如果爱她,就不会告诉她关于另一个人的一切。
她并没有太在意,坐到沙发上,拿起了一本杂志。
她不知道,将来,还会有多少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所谓的未来,不过就是人们走向的那个虚幻的梦。不是易碎,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不知道有多少人还会为了那些不存在的事情奔波。
也许又会有人后悔当初做过的事情,不过是想犯贱的回到过去。
公园里的人并不多,纵横在每一个的清风在人们四周,却总是不能够调动人们的心情。
少年倚在榕树的树干上,枯黄的树叶虽然落下,但干枯的树干却依然想要顽强的存活,那些因为过去的种种却怎么也抬不起头的人,又有什么理由自卑。
少年看着远处走来的人,撑起身向那人走去。
“真的要走吗?卉安在这里就没有认识的人了。”鹿晗无奈的笑了笑,看了看苍白的手指。
“她不是认识你吗?”世勋看了看鹿晗,嘲讽的笑了笑。
鹿晗不语,他看着远方不见边际的蓝天,太阳在天空中洒出一抹奇异的光彩,不是温暖,有些暗淡。
“她不认识我。”鹿晗优雅的牵出一抹微笑,看不出是意味着什么。
鹿晗转过头看着街巷不远处的转角,那里每一个经过的陌生人依旧陌生,每一个陌生的微笑却总是带着疏离,不是因为陌生,是因为害怕熟悉。
“她也不认识我。”吴世勋笑了笑,低下了头,声音有些淡然。
所谓的熟悉与陌生,并不是靠什么一语之谈而建立的,没有百分百认识的人,除了自己以外。
“她更适合生存。”远处的阳光渐渐步入黄昏,映在鹿晗脸上那一抹暮光并不显得温暖。“要学学卉安,至少我们都需要活着。”
“我们都在做。”世勋的眼底渐渐的黯淡了,他歪着头看着天边,那一抹金黄的素色在天边拉开。“谁都是一样,她也一样。”
世勋转身正准备离开,却又被鹿晗叫住。
“真的要走吗?”鹿晗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映出阴影。
“没必要留下的人都去了哪里呢?”吴世勋背着身反问鹿晗,暮光映照着影子渐渐被拉长。“是不是都离开了?”
吴世勋耸了耸肩,无奈的看着鹿晗笑了笑。
鹿晗愣了愣,那个被拉长的影子渐渐的消失在了街巷的转角处。
没有必要留下的人都去了哪里呢?对啊,都离开了。
仅仅不过是过客,生命中有许多看似相同的过客。不一样的价值,在每个人心中都是不平等的待遇。
鹿晗准备回去的时候,发现街道上下着不碍事的小雨,悉悉索索的淋湿了街道。
街巷上的行人渐少了,多数都是因躲避雨而匆匆离去的行人,有些寂静的伤感肆意的飘零在没有人行走的街巷上。
鹿晗看着远处的街巷,尽头有些迷茫,看不清,白色的雾气笼罩在街巷的尽头。
“他走了。”鹿晗进到客厅里,发现卉安有些迷茫的看着窗外悉悉索索的小雨。
“无所谓,”卉安淡淡的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不过还是很好听。“是他要走的,谁也阻止不了。”
她不爱他,所以才不会在乎他。那他呢?他在不在乎呢?
也或许是因为想起爱的人会更痛,所以宁愿忘记。
“那你告诉我,你有爱过他吗?”鹿晗的声音变得更加模糊,他像是在很远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他害怕得到卉安的答案。
卉安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映出阴影。
过了很久,卉安还是没有说话,她转过头看向窗外,进入傍晚的天色依旧昏暗,不过雨好像不怎么下了,天边的雾气却没有散。
现在,谁在她身边,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在她的心里,已经没有可以让她爱的人了。
“你忘得掉那个人吗?”鹿晗眯起眼,看了看远方不散的白雾。
有些让人看不透,不仅仅只是一层雾气,伪装得太深,不觉得辛苦吗?
“问这些做什么?”卉安抬起头,嘲讽的看着鹿晗。“人总不能一直停在过去,要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人要活下去,就必须放开过去的事情,不然就不会有时间这个概念。
“你是个很好的生存者,也应该懂得爱。”鹿晗看了看卉安,无奈地说道。
“那你懂得什么是爱吗?”卉安转过头,直视着鹿晗的眼睛,却没有一丝情感。
鹿晗摇了摇头,可能是默认了答案,他无奈的笑了,却没有出声,走向楼梯,只剩下踏上阶级时的声音。
“你不懂得爱,那你的筹码呢?”卉安看着鹿晗远去的背影,琥珀色的眼睛里夹杂着伤感,她突然大笑了起来,嘶哑的声音夹杂着伤感。“你让我凭什么理由爱上你?”
不知道为什么,那滴不明液体划过了她苍白的脸,她嘲讽的笑着,那下意识的不明液体她并没有察觉,只感觉到了一阵苦涩。
你不爱我,我又有什么理由去爱上你?
她笑着站起身,腿却一软跪在了地上,颈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与地面碰撞时发出了声响。
她看着地上那条紫宝石的项链,手颤抖的试了起来。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的落地镜前,在镜子前练习着微笑。
卉安把项链带上,微笑着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虽然美,却没有生气。
“学会忘记,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不是吗?”暮卉安苍白的手抚上镜子“没有人想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她的手垂了下来,靠着落地窗滑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平静的仿佛是衣服不真实的画。
头顶在窗上,她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的图案很复杂,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欧洲贵族的气息。
一切复杂如生命,就像是那个转角后的街巷,它通往哪里,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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