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凛遥]波痕

　　七濑遥沉重的脚步顿了顿，思忖了片刻，他把脚步迈向了一旁的咖啡厅，“嗯。”
　　其实他也觉得自己已经困到意识快要分离了，松冈凛之前小声的话语就像是迷蒙的嘟囔声一样让他无法集中精力去辨别那些字眼想要传达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进了咖啡厅以后，七濑遥基本是仰躺在座椅上，背后冷硬的靠背也无法阻挡他的睡意。
　　“喂，你不会就想要在这里睡着了吧……？”
　　拒绝了走过来的招待员“是否要点餐”的询问，松冈凛回头一看七濑遥已经带着一脸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了的表情安静地挺尸，瞬间感觉头皮发麻。
　　“只是稍微睡一下……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再起来了……”
　　七濑遥口齿不清地嘟囔道。
　　“好吧……”松冈凛拿他没辙，只得静静地拿出包里的手机出来无聊地翻看着，顺便戴上耳机听音乐，乖乖等着那二十分钟过去。
　　期间松冈凛忍不住抬起眼帘来看对面那人看似睡熟了的、半张脸埋在松软洁白的衣领里、另外半张脸露了出来，看上去非常安静柔顺的侧脸的轮廓，线条顺畅精妙得就像是个没有生机的玩偶。
　　大概是接近午夜关门时分的咖啡厅的气氛太过好，或许是暗黄色的浓稠得像是缓缓流动的蜂蜜的灯光，亦或是塞在耳朵里的耳机里传出来的音乐声舒缓到紧绷着的神经放松到忘乎所以的程度，松冈凛简直有点神魂颠倒起来。
　　不是那种色授魂与的神魂颠倒，而是大脑停止了思考、被眼前的景致弄得思绪飘忽起来了的迷茫。
　　咖啡厅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而且他们的位置又在角落里，更兼遥的座椅的靠背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所以没有人会看得见这里的。
　　松冈凛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放纵着自己的好奇心靠了过去，昏沉得就像是长泳过后缺氧了的大脑没有像平时一样顾虑频频，他扶着七濑遥座位上的扶手把身体倾了过去，见对方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后便轻轻地将嘴唇试探性地在对方的唇瓣上点了点。
　　干燥而又柔软的触觉和臆想的一样。
　　松冈凛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抚摸了一下对方已经干燥了的亮黑色的发丝，蓬松干燥的发梢轻轻扫过指腹，就像是撩在心口一样，一股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感觉涌了上来。
　　他舔了舔有点干燥的上唇，继续放纵自己的意念，他一边抚摸着对方的发丝，一边调整着姿势，尽量让动作轻缓到对方没有办法察觉。
　　舌尖抵在对方的形状和色泽都很赏心悦目的牙齿前便没有继续开拓下去了，因为他知道弄出太大的动作的话对方一定很快就会被惊醒，到时候说不定连单方面倒贴的朋友都做不成了。
　　轻轻地在对方的唇瓣上厮磨了一阵后松冈凛便点到即止，甜头尝得差不多了就要适可而止，他带着弧度很小的笑容坐回了座位，静静地等待二十分钟的到来。
　　正当他无聊地拨弄着手机的时候，七濑遥挣扎着从座位上直起身来，但还是睡眼惺忪地半趴在桌子上，海蓝色的双眼里泛着生理性的泪水，还是一脸没有搞清楚状况的表情。
　　见了他这副平时根本意想不到的模样的松冈凛心里又开始像是被什么小动物用爪尖轻巧地抓挠起来了一样骚动不安，他假模假式地咳了咳，然后用手轻轻地顺着对方的发丝摸了摸，嘴里心神不属地说道，“遥还真是厉害啊，困成这样都能够在差不多的时候爬起来，要是我就做不到了……”
　　七濑遥觉得自来熟的对方动作越过了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应有的界限，皱着眉头小幅度地歪了歪头，但终究还是没有彻底地打开对方的手。
　　没办法，遇到这种阳光开朗、似乎怎么拒绝对方也还是会在无限个的下一次主动靠上来用很自来熟的口气搭话的人，他很难狠下心来拒绝。
　　叶月渚、橘真琴是这样，现在又多了一个松冈凛。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不同。
　　七濑遥慢慢把视线移到对方微笑着的脸上，但很快就被心神都放在自己身上的对方捕捉到了，在看到对方抬起头来应答般进一步扩大的笑脸，七濑遥又把目光移了开去。
　　“……我睡了多久？”
　　张口说话时，声音里还带着些许沙哑，连自己都觉得意外。
　　松冈凛把手伸了回去，额前垂坠着的几缕不规则的紫发随着动作摇晃着，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唔，大概是二十五分钟吧。”
　　“……是么，”七濑遥在心底估摸着时间，但还是有点出入，站起身来拎起包，“那么回去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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