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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痕Ｘ寂灭Ｘ亲吻
９、
漆黑深邃的夜，山谷中微凉潮湿的空气，寂寞清冷的月光，孤独深暗的气氛。
——那就像是永远无法见到天日的深海鱼的感觉。
我就如同被淹没在深不见底的海洋之最深处一般，被无尽的阴暗深渊包围起来。
黑暗，寂寞，寒冷，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
身前一片沁凉。
直到低头发现自己上身已呈□□的真空状态后，我才后知后觉的突然意识到身体的疼痛。
疼痛，却并不是因为我的身体受到了任何伤害。飞坦之前的那一剑锐利而精准非凡，在迅疾绝伦的挑破我内衣的同时，却又未伤到我分毫。
——可是，我的身体却仍然感到疼痛。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遮掩住自己的身体，虽然明知道是徒劳，却还是希望能借此挡住身上由右肋骨处一直长长延伸到小腹的那道伤痕，一道非常轻浅的伤痕。
但，即使只是轻轻地触摸到那道伤痕，都已经要令我快无法自制地颤抖起来。
——这道伤痕其实早已痊愈，但即使是已经经过了多年的现在，我仍是只要稍微一意识到它，便会不能抑制地感到疼痛。
我很清楚，我的疼痛并不是烙印在这身体上的伤痕，而是……我一直都无法克服的精神伤痛……它让我即使只是稍微意识到这道伤痕，就会不由自主地感到疼痛难当，甚至会因此记起自己一直都努力想要忘掉的不堪回忆而开始全身颤抖。
那是源自我灵魂深处的隐痛，是无法遏止且不可消减的疼痛；那是永远都会折磨着我，并将持续地跟随我直到生命尽头那一天到来的伤痛……
“那么——”飞坦的声音自我身前传来，低沉而冰冷的语调，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暗夜般的深邃，仿佛要将人吸入一般的悦耳动听，“我要怎么对待你才好呢？”
我看着面前男人的嘴角挂着一丝轻浅的冷笑，虽然冷酷无情却仍是不曾令他英俊的容颜有丝毫折损褪色，反而益发显得邪美而魅惑。
“嗯？”飞坦将剑轻轻碰触到我身体的那道伤痕之上，顺着它蜿蜒的纹路一路勾勒描摹而下，“巫盈语？”他的力道放得非常非常轻，如蜻蜓点水一般的点到即止，那轻柔的动作看起来几乎要让人以为他没有任何想伤害我的意思。
可是——
剑身的冰凉顺着接触到的皮肤，一点一点蔓延侵袭过来，最终在我周身缱绻成逼人的寒气。只是将触未触的浸染到伤痕附近的水滴上，便已令我感到全身僵硬，几乎无法再进行任何思考。
不得不承认，飞坦真的很敏锐。
常年周旋于生死之间的经历以及多年来旅团生涯所带来的历练，使他能在瞬间发觉到对方的弱点，并意识到要如何才能使对方感到痛苦难耐。
也因此，他才会用剑沿着我那道伤的痕迹这样轻浅的如同戏弄一般划下来。
我努力想忽视由精神上传来的疼痛，却仍是在飞坦冰寒的剑气环绕过来的时候，不能自抑的打了个深深的寒战。
有什么黑色的，不安的，寒冷的，散发着阴气的，莫名的东西，从暗夜中涌动着向我席卷而来。
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由灵魂深处滋长的痛苦令我已经感到厌倦甚至几近绝望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开口，声音竟然无法像往常一样顺利的发出来，而是喑哑黯然得仿佛沙漠一样干燥涩然——
“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几滴湖水顺着飞坦的头发滴落下来，在月光的衬托下映的他的金色双眸更加耀眼妖异，“那未免也太便宜你了吧。”
听到他的话，我微微垂下眼睑，有些无奈的想笑，却始终都牵扯不动嘴角，而笑不出来。
——早知道会这样的不是吗？
面前的男人不是别人，而是旅团中的拷问专家飞坦啊。落到他的手中还想要求个痛快的死法，那根本就是天真的妄想，痴儿的梦话，是绝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的事！
这样想着，我这次总算是微笑了出来，看到面前的飞坦因为我的微笑而瞳孔中一瞬间闪过奇异微妙的光芒，然后毫不犹豫地闭上嘴向自己的舌头狠狠咬去——
与其落到他的手中，与其被施虐被拷问，与其被弄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满身创痍，那么还不如自己了断来的痛快。
￠￠
飞坦站在那里没有动，他一直都在仔细观察着面前的少女。
眼前的这个女孩，真的是个相当奇妙的生物。既狡猾又善变，明明就是满口谎言一直都在虚假的伪装欺骗着自己，却又能在信口开河的同时正确地预知出来一些事情。
而且，她还相当的聪明。
即使事实证明，她在途中设下的那些机关陷阱并没能阻止他追过来，但，确实，那些机关还是有阻挡到他前进的速度的，并且也曾让他在一个分歧点上差点追丢了目标。
飞坦看着面前的少女，她黑色的长发因刚刚浸过湖水的缘故而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在月光下闪射出晶莹耀目的光泽。虽然身材有些过于纤细瘦弱，却也仍算玲珑有致，而在她的身前还可以看到有一道浅红色的伤痕蜿蜒缠绕到平坦的小腹之上——
虽然迄今为止他只见过她两次，但是从侠客给他的调查结果上却也很清楚地显示出来，她绝对是那种热爱华丽喜欢美丽事物，并会热忠于此的人。
那么——
对美丽事物有着那样的执著心的人，却为什么对于自己身上的这道伤痕没有进行任何处理呢？
虽然这道伤痕已经痊愈，并变得很浅很轻，只剩下极其轻微的粉红色而已，但在她干净白皙的皮肤上还是非常醒目刺眼的不是吗？
飞坦虽然不是什么好奇心很重的人，但这次却仍是出手了，他手腕轻轻一抖，少女上身仅着的衣服便随着他的动作被挑破开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少女姣好的女性曲线，与她胸前挂着那枚散发着光芒的奇特石头，然后他便看见了那道伤痕竟然一直长长地延伸到她的右边肋骨处，一道扭曲的狰狞的伤痕就那样深刻无情地烙印在她原本应该洁白光滑的身体之上。
而少女的态度也在一瞬间发生了明显的改变。
明明刚才还一脸闪烁着诡谲光芒的脸庞在下一刻就黯然为死灰一般的干枯色彩，并且她的目光只是稍微触及到那道伤而已，就立刻不能控制自己的全身轻轻颤抖了起来。
只是没有了一件完全不能遮挡住那道伤痕的内衣而已……却能让一个人在瞬间就产生如此之大的变化。
飞坦即使不动脑子想，也立即明白了这道伤痕的重大意义，并且——它绝对不只是在身体上残留下的一道伤口那么简单，而是深深地刻印在她灵魂深处的精神创伤。
——关于它，必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他一边想着，一边不禁伸出手中的剑，缓缓的沿着她身体上伤痕的轨迹勾勒描摹起来。
轻轻的，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的，就像在逗弄着一只浑身紧张的猫咪一样，充满兴味的，他用剑圈点着那道伤痕，却又精准的在不伤及到她的情况下继续下滑。
少女的脸一刹那变得苍白而无血色，不过她自己一定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看起来仿佛沉浸在遥远过去的回忆或伤害之中，以前一直不断闪耀着精光的灵活多变的眼眸此刻却变得幽暗无波起来。
“你杀了我吧。”
她终于开口了，说出的话却平静安稳得丝毫也不像她以往一向积极迎战甚至是挑战的作风。就连她的神色和语气都不禁带出一种沉静与心如止水，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的无欲无求，以及……
——寂灭。
这一点都不像她呵。
飞坦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涌起了一种不快的情绪，就像当初看到那本刊登着她照片的杂志时一样的不快。不……现在的他比那时候要远远更加不快上许多。
“杀了你？那未免也太便宜你了吧。”
飞坦冷冷的说道，语气因为心底莫名的不畅而益发严峻冷然起来。
然后便看到对面的少女微微垂下眼睑，有些涩然地扯动嘴角泄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正在他有些踌躇究竟是否要在今晚这么无趣的情况下将她解决掉的时候，就见面前的她突然的、毫不犹豫的、狠狠的、决绝的、一点也不留情的——闭嘴向自己的舌头上咬去！
她居然对自己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飞坦一时间为事态的突发转变而感到略微的惊讶，两秒间怔住了一下。
然而当第一丝鲜血刚要顺着她的嘴角缓缓留下的时候，飞坦几乎是连思考都没有的就迅速伸手握住了少女的下巴，用力狠狠地攥住了她的下颚，制止了她进一步的自杀行为。
她竟然敢自杀？
还是在他的面前！
￠￠
咬舌之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疼痛，然后嘴里便被鲜血特有的咸涩腥味所充斥，浓郁的嗅觉与味觉刺激，反而削减了最初的疼痛感觉。
接着便是从下巴上突然传来的一阵剧痛。
睁大双眼，我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他居然连自杀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我的下颚被飞坦紧紧地捏住，他的手劲用的非常大，狠狠的攥住我，硬生生的让我本待继续咬下去的牙齿与舌头分开，力量大到我几乎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马上碎裂掉了。
我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开不了口。只好睁大眼睛，恶狠狠地怒瞪着面前的男人向他表示自己无形的愤怒——既然我现在连痛快死去的机会都已失去，那么也就不必在乎这种行为是否会激起他的怒气了，反正他肯定是不会让我好过的。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飞坦的怒气。
——至少，直到我瞪视他之前，他全身都还洋溢着不容忽视的怒气。
嘴角有几丝鲜血顺着被捏开的口齿缝隙流了出来，浓郁的血腥气息在暗夜中飘荡散落。
我惊讶地发现身前的飞坦突然又轻笑了一下，他的瞳孔中倒映着我苍白无力的样子，然后他眯起他那双闪烁着诡魅光芒的金色妖瞳，向我靠近了过来。
飞坦的脸在我面前无限放大，终于在近到无法再近的时候，他的唇碰到了我的唇——
冰冷的指尖，冰冷的脸颊，只有嘴唇之间稍微透露出些许暖热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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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这章卡死我了……不过总算是出来了……飞坦＝＝你居然逼我不得不虐自己的女儿……我发誓之后一定要报复回来！
飞：报复？你又能如何？
紫：……我……我以后要女儿反压回来！
飞：……随便。
紫：……‖‖（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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