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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大海回来了么?”把伞递给门房小斯,柳兰抖了抖脚上的水迹。大冬天的下雨,比下雪更另人讨厌!阴蒙蒙的天,虽然到处都点了灯笼,但还是带着雨天特有的蒙胧。
“回来了,像是又出去了!”小斯把伞放在角落里,想上前帮忙,却被柳兰制止了。
出去了?这么冷的天,又下着雨,这人能去哪?先跑回来了不说,出去了也不跟她说一声!“云伯和小海呢?”
“都睡下了!夫人给用膳么?让小成去弄点??”
柳兰摇摇头,她刚在《十里香》吃了回来。
空荡荡的前院悄无人息的,只有一个看门小斯,柳兰突然有些后悔要买这么大的房子了。
两进两出,前院种些花果树木,然后是亭台走廊,像个小花园,接着是待客的大厅堂,左右两边有几间屋子,一般人家是用来做书房,但他们家没什么文化人,所以一直空着。
拒绝了小斯要送她回房,柳兰自己提着灯笼回去了。
他们都住在后院,十几间屋子,就住了他们一家子和照顾云伯的一个小斯!
屋子里黑麻麻的,带着丝丝的香气,让人心里生出一股暖意!
柳兰摸黑脱了微湿的外衫,点亮了堂屋的灯。
当进里间看到床上的背影时,柳兰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她就说这人大晚上的,能去哪?
只是这么早就睡下了?
《十里香》刚在城南张开,他们确实是忙了点。
而且,她也注意到了,这人这几天,脸色不太好,也不知是不是生病了,不行,明天得让他到何婶那里去瞧瞧!
连里间的灯都不点,就着外屋的灯,脱脱了厚厚的棉衣,柳兰轻轻的爬上床,从背后环住那人的腰身,真暖和!
听着泣泣漓漓的雨声,躺在暖洋洋的被窝里,柳兰昏昏欲睡。
环着的人却突然转过身来,凑到柳兰嘴边,细细的亲吻了起来。
柳兰迷迷糊糊的想,这人今天怎么这么有性致,不是累了么?
主动的张开嘴,放那人的灵舌进来!
不对!
柳兰瞬间清醒,费力的推开紧紧缠着她的人,跌跌撞撞的跳下床!
“来人!来人!救命!”柳兰拼命的边往外奔边喊,心里全是惶恐。
柳兰还没奔到堂屋,就被身后的人揽住了腰□□人又凑到她的脖子上,细细的吻了起来。
柳兰全身都起了鸡皮,她害怕得发抖,她在自己的家里,自己的房间里,被一个陌生的人侵犯。
没错,她在与那人亲吻的那一瞬间才发现,这人跟本就不是她熟悉的老公秦大海,而是一个陌生的气息!
“救命!救命!大海,救我!大海!救我!大海!”柳兰边哭边歇斯底里的喊,希望能引起住在不远的云伯小海几人的注意,又用尽全身的力气来挣扎身上的人。
那人力气大得很,柳兰疯狂的挣扎了半天也没能动他分毫,柳兰能感觉到他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内,抚摸着她的腰。
柳兰急得满脸泪水,眼看那人就要把她的里衣褪掉了,柳兰使劲的用后脑勺往那人的胸膛上奋力一撞,那人啊的呼痛一声,停住了动作,却没把柳兰放开,但柳兰已经听出了声音,带着哭声,咬牙切齿的骂,“陈向东!你个王八蛋!”
后面传来陈向东低低的笑,“嗯,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你发现了!”
知道来人,柳兰虽然没了先前的恐惧,但仍是委屈的哭着,一边挣扎一边怒骂,“陈向东你个乌龟王八蛋,你快放开我,你个混蛋!你快放开我!”
身后的陈向东低头又凑向她的脖子,嘴唇贴着她的耳朵问,“放开你?你想去哪?这里就是你房间!你要去哪?去找秦大海么?呵呵!就是他把我放进来的!不然,你觉得,这么晚了,他为什么还不回来?我又为什么能在你的床上?就是因为他的允许我才在这儿!”
“你胡说!你胡说!才不是,大海才不会这样做!是你,是你自己闯进来的!是你!”她才不信,大海这么爱她,怎么可能会放人进来伤害她,一定是这个人,这个人在挑拨,他在冤枉他。
一定是这样的,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人不怀好意,她明明已经明明白白的拒绝他了,没想到这人这么恶毒,不仅偷偷的爬上她的床,居然还挑拨他们夫妻的感情!
这个恶毒的男人,平日里还装得一脸正气的!
“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秦大海嫁过来几年,你肚子却一直没动静,他自知他自己没种,却还霸着你几年!现在总算他还有点儿良心,做身为人夫该做的事!啧,居然还考虑了这么多天,总算没让我白等!!”陈向东边说又边在她的脖子上细细密密的吻着。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才不是这样!”柳兰崩溃的大叫,心里的坚持却已经被瓦解,她心知陈向东说的可能都是事实,却接受不了,秦大海因为子嗣,把她扔给了别的男人!
陈向东倒底是喜欢她的,见她哭得这样伤心,也心有不忍,但知道不说清楚,她又心存侥幸,不能让他如愿,只好轻声安慰道,“好了,不要难过!我会比他更爱你!接受我吧,你不会有损失,只多了一个爱你的人!”
柳兰泣不成声,身上没了挣扎的力气,软在了陈向东怀里。
陈向东见她不再挣扎,松开了右手,温柔的褪去了她的里衣,露出里面桃红色的肚兜,遮着那对丰满的玉兔,看得陈向东热血沸腾。
陈向东正欲解开那绳带,脚上突然巨痛,他刚条件反射的松开手,就被柳兰撞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人跑了出去。
顾不得脚上,陈向东一瘸一拐的跟了出去,“阿兰,你去哪里,回来!阿兰!”
顾不得后面的喊叫,柳兰没拐向走廊,直接冲进雨下,踩在草地上在院子里狂奔。
她也不知道她自己想跑去哪,能跑去哪,只知道,她不能呆在那个屋子里。
“阿兰,你回来!下着大雨,你想去哪?阿兰!”跟在她后面的陈向东,眼看就要抓到她了,却被她一个转身,奔到了前院。
陈向东在花园里抓往了人,费力的想把她拖回屋檐下。
柳兰害怕他把她拉回去使坏,拼死挣扎,两人就这样冒着大雨,在花园里挣扎了起来。
“阿兰,有话好好说,我们先回去!这么冷的天,你淋了雨,会患风寒的!听话,我不逼你!我们先回去换衣服!!”两人的衣服早已经湿透,陈向东又哄又拖,把她往回拉。
“你放开我,我不回去,你放开我!”
“嫂子,怎么了!!”只披着一件棉袄的秦小海举着灯笼撑着伞过来,只见他的嫂子与陈公子在大雨里争执,两人衣衫不整!秦小海马上回避的转过身。
“小海,救我!救我!”柳兰像是看着了救命的草绳,哀求着叫。
秦小海心里莫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那强捍的嫂子竟会这般求助,但,他实在不敢看向这样衣衫不整的两人,“嫂子,陈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已经惊动了大家,陈向东心知今天的事要黄了,半是哄劝半是威协着,“阿兰,我们先回去,你看,现在大家起来了,我也做不得什么了,我们先回去,行么?你想让大家都看到我们这样子么?到时,你是不想娶我,也得娶了!”
柳兰这才没再挣扎,只是坚持着,“我自己走!”
拉着后面低着头想上前为柳兰撑伞却被柳兰甩开的的秦小海,吩咐到,“去隔壁把你哥找回来!”
被两人丢在花园里的秦小海很是为难,隔壁家是阿静家还是红竹姐家呀!
他只能让早就躲在一边看热闹的看门小斯去了秦红竹家,他自己去柳静家。
柳兰回到房里,没等后面的陈向东进来,就反手把房门给锁上了,连衣服都没换,扯着棉被包起自己,坐在床角落默默流泪!
她从来没想过,她会遇到这么滑稽的事,这像是一场梦,她的老公为了子嗣,居然让她同别人上、床。
这多可笑!
她是知道的,这几年,随着阿静的长子出生,接着不久又怀上,然后是红竹被诊出有孕,她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秦大海心里早就焦虑得不得了了。
只是她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狠心,居然会把她推给别的人!
柳兰又伤心的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心里不禁大骂!
什么破女尊,女人就是给他们生仔的工具,还说以她们为大,心心念念想的不就是让她们不停的生孩子。
什么破世界!一个怀不上,就要她与不同的男人配、种!
什么破男人,这么迂腐,不顾她的意愿,就让她与别人上、床!
秦大海这个混蛋!这个蠢驴!
秦大海这个乌龟王八蛋,不识好歹的东西!
柳兰觉得,她不会原谅他的!
她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柳兰边哭边骂!
被她骂着的人焦急的在屋外敲了半晌的门,最后在云伯等人的劝说下,才停了动作,却是睁着眼在门外守了一夜。
到了早上,房里还是静悄悄的,要不是陈向东说他亲眼见着柳兰进了屋里,他们都要以为其实屋里没人。
迟迟不见人出来,秦大海心急如焚,最后也顾不得柳兰生气,几人合伙把门给撞开了。
柳兰确实在房里,裹着棉被斜斜的靠在床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几人撞门这么大的动静,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秦大海双眼都是血丝,死死的盯着床上的人,几乎要站不住脚,酿跄着奔上去,抬起颤抖的右手,等感觉到温度,心里先是放下,继而又提了起来。
柳兰的体温高得吓人!
“快,快去请何婶!”他听到自己颤声吩咐后面的进来的人。
等他摸到柳兰身上的已经半干的衣服,眼圈不自觉的发酸,酸得让他想流泪。
等帮柳兰换好了干净的衣服,何婶也到了,感觉到柳兰身上都可以烙煎饼了。
崩着脸把完脉开了药,又让人去拿盆冷水,吩咐要不停换着的敷在她额头上,直至温度降下来。
很快给柳兰喂了药,却不见温度降下来。
秦大海心急如焚,又让人去请何婶!
刚到家没多久的何婶又来了,又给柳兰开了几味强烈的药,吩咐额头上的动作也不能停,另外还要给她灌些食物。
到了晚上,柳兰终于不烧了,但一天都没有醒过,有时难受了,只呜呜的申、吟几声,还流着眼泪!
秦大海见她这样难受,心里恨不得以身代之,又想起这事是因自己而起,狠狠的在自己脸上甩了两巴掌,脸上就肿了起来。
他想起陈向东那句沮丧的总结,“或许,她真的只需要你!”
明明知道这人非自己不可,却还狠心的把她推向别人的怀抱,他又何尝不难过。
只是,他怕她以后会后悔,现在只要有他就够了,可是,等将来老了,膝下无子,老无所依的时候,到时再后悔就来了不及了。
她说过不想让他有遗憾的,可是,他也不想让她有遗憾,他也不能让柳家就这样断了香火。
他蹲在旁边,喃喃的乞求,“阿兰,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醒醒吧!阿兰,别再睡了!我知道错了!”
“阿兰,求你醒过来吧!只要你醒过来,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只要你醒过来!”
柳兰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了,她昏昏沉沉的,全身没劲,有些迟钝的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阿兰,你醒了?你醒了?”旁边传来惊喜的声音 !
她没能马上回答,只觉得嗓子干得要死,只下意识的叫了声水,旁边的人立马就给她喂了一杯水。
等她觉得舒服了些,这才有心思整理心绪。
想到先前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柳兰一点都不想醒过来,就算醒了,她也不想同他说话。
于是等她喝完了水,就闭上眼睛装睡了。
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中午。
旁边的人就要给她喂粥,她又想起这人的狠心,一股火气上来,用她那仅剩不多的力气,把那人的手上的粥给打翻了。可惜,她低估了自己的力气,没能及时的收回手。
“阿兰!有没有烫到?我看看!”旁边的人惊慌的抓着她的手查看!
其实粥并不是很热,柳兰也没怎么感觉到痛,只是那人的语气里全是心疼!
柳兰委屈的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你现在知道心疼我了,早干麻去了?你把我推给别人的时候,有想过我心里疼不疼么?
“很疼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那人边拿着水帮她擦手,边哽咽的道歉!
“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柳兰的声音很小,旁边的男人还在不停的道歉,却还是听到了,柳兰感觉到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当作没听到,沉默着没离开!
柳兰很生气这人的装傻充愣,心里的火越烧越旺,大声的重复,“我让你出去!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听到了的,给我出去!”
那人把她微红的手抬起来,轻轻的按在他的脸上,柳兰听到他吸鼻子的声音,声音已经带着哭腔,反反复复的喃喃着,“阿兰,你不要赶我走!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求你,不要赶我走!求你不要赶我走!”
柳兰想抽回手,那人去紧紧的抓着不放,那人不停的低泣,压抑着的声音,让人听起来那么的伤心欲绝。
柳兰的眼泪也没停过,沾湿了半边棉枕。
那人等情绪缓下来了,胡乱的收拾完又去端了一碗新的粥,递着勺子哄柳兰吃!
“你出去!”柳兰仍然狠心的赶人。
她现在是真的不想见到他,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这个让她伤心难过的男人。
屋里安静了好一会,始终是拗水过柳兰,那人终于出去了,好一会后,进来的是云伯。
柳兰睁开眼,看着满头白发的云伯,虚弱的笑了一下,她再生气,不会牵怒他人,何况是长辈。
艰难的起身靠着床边,接过云伯手上的小半碗粥吃完了。
云伯把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又坐边的凳子,叹着气无奈的说,“你们这些孩子,这是犯什么傻!你也别怪他了,他也是为你好!”
柳兰不语,她知道云伯是来当说客的,虽然知道,但她不能像赶秦大海一样,把云伯赶出去。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云伯又继续劝道,“把你推给别人,你当他不难受么?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他比你更痛苦。只是,他为人夫郞,不能这么自私,让你为他,就这样断了柳兰的香火!他是不想成为柳家的罪人,也不想你如此!你们现在都还年轻,又有出息的在外忙碌,日子充实了。但等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觉得孤单了。就会想着,要是能有个孩子,就算孤单,心里才会有期盼!我是不知修了什么福,才能遇到你们这么些心善的孩子!阿兰,别再生他的气了!你不知道,他这些天也没好过!做这种决定也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勇气才做到的!你病了的这两天,他都没能合过眼!就在你的床边守着,饭也没吃!你这样对他,是想让他伤心死么?”
云伯见她满脸泪水,却又不得不继续劝说,只叹气,“而且,这世界上,多人女人夫待成群,就算是乡下人,多少也会有两三个,就你同阿静几个孩子,个个都是只有一个夫郞,这已经算是另类了。我知道,你们都是痴情的孩子,但,这世界本来是男多女少,若人人都像你们这样,得有多少男子求而不得,孤独无依?我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好好想想吧!”
柳兰心知云伯说的都是事实,她也知道这个世界对于一妻多夫已经习以为常,但她受了多年的教育都是一夫一妻制,即便是来这里这么多年,虽然早已融入这个社会,但她还是接受不了。
而且,她的心思窝着一口怨气,一直不能顺下去,难受得很,虽不至于会牵怒其他人,但只要见着秦大海,这火就控制不住的想要暴发出来。
等云伯出去了半晌,以为她已经睡下的秦大海才敢进来。
见她仍然靠在床边不停流泪,虽然心疼的想上前去,但又不得不慌乱的退了出去!
柳兰匆匆的看一眼,那人确实是很乱很秃废。
柳兰一觉醒来,又是晚上了,屋时点着灯,不见人影!
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是小海端着粥进来了。
她一醒,这人就端着粥来了,柳兰挫败的在心里叹气!
在她吃粥的时候,小海坐在一旁告诉她,阿静和红竹众人都来看过她了,但那时她还在睡着,因为两人都有了身孕,怕染了病气,所以没敢让两人久留,就都打发回去了。
柳兰心想,这样挺好,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等吃完粥,小海把碗端出去,转个身又端着药回来了,又是这么快的速度。
等她喝完了药,询问了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得到柳兰否定的回答,只交代了有句叫他一声,就拿着本书,在堂屋看了起来。
虽然是睡了一天,但柳兰的脑子还是沉得很,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迷迷糊糊的很快又睡着了。
期间她能感觉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只大手温柔的在她的额头上探温度。
夜里她被渴醒,只见她的床边扒着一颗脑袋。
那人压着她的被角,她只能从里边掀了被子,刚一动,旁边的人就醒了。
那人双眼带血丝,打着曷欠问她,“阿兰,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又伸人去摸她的额头,见温度没再上降,这才松了口气,又想到白日里这人三翻四次的赶自己走,瞬间清醒,又变得惊慌起来。
“我想喝水!”三半夜的,柳兰也不想闹了,她昨晚上已经想清楚了,所有事情,明天就说清楚吧,说清楚了,该如何就如何!
那人急忙给她兑了杯温水,等柳兰喝完,站在床头一侧,床幔遮住,柳兰看不到的地方。
掩耳盗铃!
“上来睡吧!”几年来,他们从未吵过架,也没分过床,除了这个房间,他们自己就没的地方可睡了,或许就算是有,柳兰知道,他也不会去的,既然决定了明天就解决这件事,那就过了今晚再说吧。
估计是那人不敢相信柳兰就这样原谅他了,迟迟不见人过来。
柳兰的脾气又上来了,声音凛冽的低吓,“或者你出去!”
那人这才小心翼翼的过来,褪了外袍轻轻的爬上床,又偷偷的在被子里寻着柳兰的手握住,柳兰甩开,他又锲而不舍的握住,几次下来,柳兰已经懒得再理他,就这样睡着了。
等她睡着了,秦大海才敢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
估计是睡得多了,柳兰很早就醒了。
见着自己被秦大海搂着,丝毫不意外,这几年来,只要她醒得早了,都是这般情景!
柳兰抬头看熟睡着的人,还是那张英俊刚毅的脸,带点浮肿,像是巴掌印,谁会给他甩耳光?
往上是浓浓的眉,虽然不会像她一样喜欢大笑大闹,但高兴了,总会挑着,告诉大家,他开心着!
特别早上,柳兰总能从他的脸上,看出幸福的味道!
现在,这幸福没了,男人的眉头紧蹙,即使睡着,也不能安心。
秦大海在她的注视下,幽幽转醒,清醒后又变得无措起来,不舍的松开柳兰,下床穿衣。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点水!”他想给柳兰倒杯温水,但炉子的火没人看着,早就熄了,只能到厨房里去给柳兰烧。
秦大海去的有点久,回来的时候,手里的盘子上有温水,也有热粥,估计是大伙都没有起床,他自己生火烧水,又担心柳兰饿着,所以把粥也给热了。
柳兰喝完了一大杯水,但还不太想喝粥。
秦大海还在小声的劝着她多少吃点,柳兰摇头,“放一边吧,我有话跟你说!”
秦大海手一僵,整个人都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他手脚忙乱的收拾盘子,声音颤抖的说,“阿兰你还在病着,先不要多说话,我把盘子端出去!”
他还没踏出步子,柳兰已经说,“秦大海,逃避是没有用的!你想粉饰太平的过日子,可是,我不想!”
听到她说这样说,秦大海像是被人抽去了骨头,瘫软地倒在凳子上。
柳兰茫然的望着床顶,像是对着空气说话,声音空洞,“你想我娶夫,想让我生孩子!你怕如果如果我不再娶夫,会一直没有孩子!你怕柳家会断了香火,后继无人!你怕我和你成为柳家的罪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一点都不想跟别人好!”
秦大海双手紧紧的握着,全身擅抖,隐忍的肆虐他那厚实的唇。
缓了一会,柳兰突然变得狠决,用冷漠的语气残忍的说,“可惜,你考虑的一样都晚了!你我早就是柳家的罪人了!因为---真正的柳兰就早死了!”
秦大海震惊的看向床上的人,他无法理解柳兰的意思,只是,他心里隐隐知道,对方接下来要说的,一定不是他想听的。
“阿兰,求你不要说了,别说了!”他突然跪到床边,紧紧的抓着柳兰的手,哭着哀求,“别说了,别说了!”
看到秦大海这副样子,她心疼的同时又有一阵报复后的快感,她冷冷的反问他,“为什么不说?你怕什么?即便我是只来自异世的幽魂,你不也一样和我同床共枕了几年!你不奇怪么?为什么我突然性、情大变,还是你真信了我说的,失忆了?我告诉你,我没有失忆,我之所以不记得以前的事,那是因为我跟本就不是真正的柳兰!真正的柳兰已经死了!我不过是一缕幽魂!”
“求你别说了,别说了!阿兰,我求求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别说了!”秦大海哭泣着,拼命的恳求。
柳兰冷漠的声音又传过来,“你应该已经能猜到了!”
“不,阿兰,别说了,别说了!你就是是你,一直是你!没有别人!”秦大跪爬着过来,抓住她的手,按到他泪湿的脸上,柳兰没有抽回手,但她仍然继续说,“不,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幽魂,不是你嫁的那个人!你嫁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柳家的香火早就断了!现在活着的,是我,一个来自现代的人!你一定不知道我们那个世界,那里繁华发达,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合则聚,不合则散!所以,你不用再拿继承香火来说事了!那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若真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非执意让我生下柳家的子嗣,那我们就合离吧!这样,柳家和你就再也没关系了,你也不用成罪人了!”
泪水早已把枕头打湿,但柳兰仍然说着这么残忍的话。
秦大海拼命的摇头,他早已泪如雨下,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平日里能撑起半边天,现在却卑微的跪在地上,伤心的哭泣。
不,不,他不走,他不走,他死都不走,柳兰在哪,他就在哪,她说过的,他是柳兰的夫郞,生是她的人,死是他的鬼,谁都不能让他走!
“我嫁的是你,从来都是你!你不能赶我走!你不能赶我走!阿兰,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把你推给别人了,求你别赶我走!别赶我走!”没有阿兰,他会死的!他会死的!“阿兰,求你别赶我走!别赶我走!”
“你不怕么?你不害怕我么?”柳兰这才转过头,看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男人。
“不,不!你就是你!你一直是那个人,那个温柔善良的人!没有别人!”
“大海,我不想要别人!你知不知道,在我原来的那个世界,只能一夫一妻,如果再和别的人有什么,那是不道德的!再或许,说得严重了,在那里,女人就如同这里的男人,如果是我让你去跟别的女人…………”
“不……”柳兰还没说完,秦大海就大声的打断,“不,我只要你,只能是你!”
柳兰见他几乎已经要崩溃,心有不忍,但还是说,“可是,你被逼我和别的男人睡!”
秦大海拼命的摇头,“不会了,不会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把你推给别人!”
柳兰闭了闭眼,让眼角的泪全部都掉入枕里,她以残忍的方式换回了一辈子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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