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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抿唇是秦桉心情不好时才做的动作,我被黎芃扶着,她哆哆嗦嗦个不停我也要倒了一样,要不是腿上有伤我一定一脚踢趴她个奴颜卑膝表脸的。无奈某人不长脸,我只好冲秦桉僵硬的打招呼,心里想着都这么半天了就等着您滚呢,怎么还不滚,是不是拉长了一张臭脸想让我倒尽午饭的胃口配合我减肥的大计........
这些心思若在从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起的,可见爱情的力量多伟大戳瞎你的双眼,蒙住你的心肝
许是我脸上的排斥表现的太过明显,秦桉那张好看的脸像锅底一般黑,干脆死瞪着我。我心说莫名其妙摇摇头让黎芃扶我回班级,在移开眼神的一刹那看到秦桉有些微的错愕。我之前却是从未让他看着我离开,因为从来都是他先甩袖,我就算恼了他走的也只是更快,我想表现一下我的气节尊严都没有机会
黎芃看看他又看看我,手脚麻利地将我扶走,几乎连拉带拽,我青了脸很想脱口而出一句国骂:你个老舅母的!
经过上次事件,我决定除了解决生理问题拒绝踏出班级一步,杨二贱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贱丝丝的凑过来妄图打探到第一消息去押注,我说没瘸之前追不上瘸了之后更追不上,你要不要尝一下瘸着一只腿狂奔的滋味。说完还十分淡定风骚地颠了颠手里沉甸甸的铁质拉杆,杨二贱不甘心地问:
“不追了?”我斜了他一眼,在他护住腿时狠狠敲了他的头
为了发散我过多的精力,我将热情投入到学习中,中考前的冲刺还是有用的,虽然它是一个偶然,那也是一个美丽的偶然,成绩极具历史意义进步什么的,真美丽啊!
好事成双,我的腿也拆石膏了,我在拆完之后还不放心的摸了两下,确定不会骨髓外流才长吁一口气,看的林耐也好气好笑,他踢了踢我说狗腿构造也很平常嘛,还以为会长出点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了不得的东西.....他指什么?角吗?
我这头还没好好享受肢体健全,平平安安的快乐,体育考试就呼啸而来,分数计入中考大家都很哀怨,踩着广播里进行曲的节奏全体整齐列队,按学籍号顺次测试
我和黎芃排在一起,在头两位,身后跟了十几人的一串,列成一个小队。秦桉在我左手边偏后的队伍里,激发了我的斗志啊!黎芃捅我说:“哎妈,你看秦桉头都没往这边转一下”,我还没说话,站在她身后的体育委员却将头挤过来小声说:“谁说的,他刚刚往这边瞅了好几眼,眼神都要飞冰刀子了”
我沉吟了一会反问他:“你知道我们在说谁不?”
“不是一直看你不顺眼的体育老师么?”
我和黎芃都低头,将鞋抬起来又放下去,欣赏的津津有味
“18号,林小雅!”
“到!”
“跳绳项目,计时开始!”
.........
其他项目其实还好,等到负重跑时我眼看着身前人走出去,号码一个个推进当真是心急如焚
“18号,林小雅!”
“到.....”
“负重跑项目!”
太阳正毒,我接过沙包时手心都是一层浮汗,粗线的袋子溶了汗水贴在手心薄薄一层让人不舒服,我走到起点线时气息都开始急促不稳
“预备!跑!”发令枪炸响。我最讨厌这种气氛,尤其是那种紧张的、不安的,无比消磨人意志的前奏,精神戒备只等一声令下。我很害怕枪响的一瞬间,心突地一跳,咬牙向前跑,心神不宁的后果就是重心一移,身子一轻,整个人与沙袋滚成一团
塑胶跑道摩擦过肌肤,一阵阵发热,热度烫得人心不安,细小的沙粒滚过也是灼痛,我坐起身发现掌缘与膝盖一片血肉狼藉,又痛又烫,粘稠深色的血和着沙土恐怖骇人。我这才知道我原先的担忧实在算不得杞人忧天,不过没一头贯进沙子中已是幸运,只是啃了一嘴沙土
我担忧的又想:为毛我最近总犯血光之灾......这些皮肉伤不会影响中考体育吧?还有,我的分数啊!!!
第一个冲过来的是黎芃,她本来好好跑着,余光扫到我人一矮就不见了,知道我紧张,又匆忙折回,顾不上体育老师的脸色
“黎芃同学!麻烦你不要扰乱纪律!”体育老师脸气得通红
黎芃回头骂道:“你tm的看不见人伤了么?逼逼什么?”体育老师为人势利不招学生喜欢,黎芃如此反应也是积了几年的结果
体育老师叫她噎得梗着脖子说不出话,转头训斥我:“林小雅!你在做什么?”
他只知道黎芃家中背景强硬,却只当我家教疏松,他本就对我追求秦桉的事厌恶十分,当我轻浮。家长会时班主任都很少看到忙的晕头转向的林清先生,更别提体育老师。我觉着好笑,他空有一副小人心肠却不长一副明人眼睛,让这小人小人了个彻底,四年又怎会看不出些别的,林清先生也从不可以隐瞒,他只因着对我的厌恶刻意扭曲成自己认为的模样,真让人恶心。这传说中最好的中学选人门槛也忒低,什么狼心狗肺猫猫狗狗都选进来
我既然不满也不存着,我若憋着是我不舒服,不憋着是他不舒服,两厢一比较自然比较出结果。我让黎芃扶我站在原地,眼角都带冷意,唇畔却是讥嘲:“你长了一副小人心肠,可是没有长远目光,鼠目寸光计较的清清楚楚,我就算招你厌恶你表现出来又有何等好处,既然有往上爬趋炎附势的心思就要控制因自身喜恶而失控的情绪,你的狗眼又能看出几分贫富真假?如此浅显道理,sb怕是都看得清,倒也不是我故作高深说给你听。至少要装作平平淡淡,听得懂吗?”我顿了一顿,伸出食指遥遥指向怒极的体育老师又接着道:“我本想如此过去四年,可你偏不让,我对你的态度已够平平淡淡,可我也没说要忍气吞声,我是在同你讲道理,平平淡淡的、再同你讲道理”
体育老师想过来拉我,刚走了几步,正扶我向校医室走的黎芃回头冷笑看他,道:“你记不记得她姓林?”
体育老师表情一变,思考片刻后脸色惨白,再也未动
黎芃又是不屑一笑,小心地搀着我走出人群
注意力一转移放松就觉得疼痛一阵阵的从双膝扩散到周身,真不是我矫情,也不知道谁负责采购沙包的,尼玛漏了一地沙子,还扑了我一嘴。黎芃在一旁墨迹:“你够背的哈!骨缝长合了,皮又翻开了”
“什么叫皮?别丫说得和菜市场买猪肉一样!”我闭着嘴在嘴里好一阵鼓捣,将沙粒吐出来,恶心的直翻白眼。黎芃嫌恶地推开我,皱眉睨我
我心说你嫌弃什么!你嚼东西嘴里鼓捣得比这还恶心!我又没咽下去!我低着头,在那儿呸呸呸地吐沙子,吐着吐着就觉得气氛凝重了起来,一片微凉的阴影笼住阳光,一对白色运动鞋鞋尖对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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