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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与明珠闲聊了一会,向她说明了那晚上的事她好奇道“我听离秋说那三皇子身边的卓远很难缠的样子,你的生日还未到,他怎么同意将花给你呢”。
明珠口中含着从西域进贡的水晶葡萄,含糊的说道“说来也奇怪,我只是向三皇兄提了一下,我与他并不亲厚,是以到没有报多大的希望,只想着他若不肯的话,到我生辰那天,便向父皇讨要,父皇亲自开口,他是怎样都要给的,不曾想第二天那卓远竟然将花送来了,还说若是不知道怎样护养尽管去找他”。
流云点点头“喔,这样啊,难道你三皇兄知道你快要嫁人了,是以现在想对你好些?”
明珠无所谓的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他将花给我,我还是很高兴的”。
回去的路上,因为她大抵已经知道路了,就未叫宫女来送她,她心里回想着明珠说的话,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上次的那座小亭里,
秋风微寒,四周的吹下来的落叶还未被宫人打扫,亭子里也洒落了一些落叶,偶尔有风来过,吹拂起地上的落叶,带着它在地上转起了圈,叶子在地上发出干瘪枯朽的声音,和着萧索的秋风,无端让人生出几分荒凉之感。
流云摇了摇头,转身朝宫外的方向走去,耳边传来淡淡的带着清冷的声音“流云”。
流云刚转过去的身子一顿,下意识的答应道“嗯”
她转过身去,见三皇子赵宜眼含笑意的看着她,大约是经常吃药的缘故,他身上传来淡淡的草药味道,隐约还和着淡淡的花香,他就淡然的站在那里,仿佛集聚了所有天上月光的清冷,孤寂和荒凉。
流云向他行了礼道“参见三皇子”。
他走向石凳坐下“先前不是都叫我暮溪吗,过来坐会吧”
“哈,喔喔”流云听他的话坐下,自己先前什么时候在叫他暮溪过,不过他这样说她也就暂且听着吧。
流云坐下见暮溪望着远方,眼神有着淡淡的迷茫和期望,流云与他算不上熟悉,除了在这亭子里遇见过,便是那晚上的宴会有过交集,而且那晚上她还是顶着明珠的脸,拢共算起来勉强也算两次,见他不说话一直看着远方,流云也只好从善如流的跟着他看。
“那两盆花你可满意?”流云看的正昏昏欲睡,睁不开眼,听暮溪的声音在耳边淡淡的响起,蓦地回过神来。
“你怎么知道那花明珠给了我?”她心中诧异。
半响才见他淡薄的嘴唇微启道“前些天明珠来向我说这个事,回宫的时候卓远告诉我说前段日子明珠的宫女离秋也来向他问过,明珠并不是爱花之人,我猜想她要来定是要送给谁的,便叫卓远去打听了一下”。他轻缓的说完后看着她又吐出几个字“所以知道是你”。
“我听离秋说你很宝贝这些花的,我与你不过才见过一次面而已,你怎么会将它给我”。她歪着头,看着他的眼睛分外的明亮。
“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出过宫,看着花开花落知日月流转,光阴荏苒,我能看见的永远都是这四方的天空”。他的语气透着飘渺和落寞,流云想起那天晚宴的事情,他在这皇宫中就如冰冷的牢笼罢。“我常听宫人说宫外是怎样好,特别是中秋节的晚上,所以我想出去看看,流云可以帮我吗”。
“带你出宫?可是中秋节的晚上皇上不是要和嫔妃,皇子公主大臣一起过吗,那到时候没见着你怎么办?”
暮溪见她并不排斥带他出去,微微一笑说“我向来身体就不好,借由身子不适不去就是了,父皇是不会发现的,中秋的晚上宫里来往的人很多,你带我出去就很容易”。
“你好像把什么都想好了,你怎么那么确定我会带你出去,要是我不答应呢”。
“你会答应的”他的眼睛笃定的看着她,他站起身,莹白纤细的手轻放到桌上,伸出两根修长的手将散落到石桌上的落叶捻起,秋风吹动他的衣袍,映着身后满天转动的残叶呼啸而过。
转眼就是中秋节的到来,齐府上下一片热闹非凡,齐贤因是官员,是以早早就进宫了,流云见天色都快暗下来了,都还未见到楼君言的身影,他那天是答应她会到齐府来陪她一起过中秋的,左右都等不来,晚饭都早已准备好了,齐府的下人今天也放假,沈凌画和林玉景早早准备了晚饭,以便吃了后好上街看花灯。
流云进了屋,林玉景见她脸色不好,关切的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摇摇头坐下,也不知道师兄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算了反正她今晚答应了三皇子带他出宫。
其实那天暮溪说她回答,也确实没有说错,对于那花的事,她本身并不是爱花之人,只因想到姐姐就去夺人所好,那三皇子与她并未有多大的交情,却将他很珍惜的东西转手就送给她,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三皇子的请求对他来说并不是有多难,她见他眼里全是对宫外的向往,心中就已经应允了,她从小就是个受不了约束的人,若是让她待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笼子里过这十几年,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过的下来。
师兄一向都很宠她,大约今天晚上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耽搁了罢,以后再让他把今晚上补回来,这样想着流云心里的抑郁之气一扫而光,她吃完晚饭,向姑姑娘亲打好招呼,她约了人要独自出去,林玉景到没有问是那个,只叫她晚上一个人的时候要小心点。
其实中秋晚上要进出宫都不是以往那样难的,再加上齐彦见她进宫找明珠的时间颇多,便给了她一个牌子,盘查的侍卫只是略微问了她几句便将她放进去了,她和三皇子约好在先前的那个亭子碰面,宫里四处都挂上了红色喜庆的灯笼,远处隐隐传来喜庆的歌舞声,响闹一片。
流云进了亭子,就见暮溪已经等在那里了,和着刚才听到的热闹,现在见他一人立在那里,流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中有些酸涩,她将心中突然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情绪挥开,走上前去叫着他的名字“暮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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