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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与缘(四)
袭袭的微风,卷起湖中氤氲的水气,舒服地吹在月神浩翔与天心身上,两人好似对坐千年的恋人,紧紧相依的两颗心,相知相守,变成无声的誓言。
而事实却是:月神浩翔与天心彼此害怕,那一刻的幸福,太过美好,美好得有些不切实际,最终那一切都会如梦一般,在醒来的瞬间支离破碎。
横立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如同一道长长的伤疤,月神浩翔每一次回忆,疼痛就加深一次,对天心的恨,便多加了一分。天心也是如此,她没有想过,他会伤得这么深,恨得那么重,爱得如此让人心痛。
如今那道无形的伤痕,暂时隐藏在炽烈的情爱之后,只在冷静的对望中,它又会像萌生的春芽一样,突然破土而出。
“这个送你!”月神浩翔打破沉没,将手中一个方形的白玉盒子放到桌子上,随后推到天心面前。
“这是什么?”天心心中一沉,一直害怕面对的时刻,终究还是来了。
“打开你就知道了!”月神浩翔语气柔和,并没有再兴师问罪的样子,脑海中总是缠恋着昨夜的风花雪月,极力回避着不愉快的往事。如果她肯做他的女人,他是否有把握和信心去面对天心,她是否还会再背叛一次?
天心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盒子,那个雕刻精美,周边镶着金框的盒子,随着湖水粼粼的反射波光,闪耀着淡淡的金茫,天心感觉那一条一条的细小光线,如同一根根细针,刺入她的眼睛,喉咙,以及她的心脏。
天心单手打开盒子,心仿佛已沉入湖底。一颗惊世绝美的红宝石项链,展现在天心眼前。坠在中央那颗血红明艳的宝石,好像一个跳动的心脏,带着生命的成长,与人世的苍桑,把世间的美好与悲伤,凝结成风华无限的珠链。
天心感到自己的鲜血已经流入到宝石之上,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是否一道被封印起来,他真的把她当成一个侍寝的卑微女人,随手扔下些金银珠宝,作为肉身的赏赐。
她应该感激涕零地接受它,继续用身体的妩媚之术,想方设法地讨好他,满足他。只为维护这段带着屈辱、残缺不全的感情。
月神浩翔并没有注意到天心眼角的冷漠,她不可能知道这串红宝石项链的珍贵,放眼神界只有月神王族才拥有的家传至宝――赤界,是月神王族的祖先,冒着生命危险,进入无极之地玄界,收集到的紫玄极光,并将它放入紫玄私灵空间之内,数千年后,竟发现一颗沉炼凝结而出的一颗火红赤界,当时震惊了全神界,与古后王族的日月乾坤轮并称为护界双宝,恐怕这世间再也找不到这样纯正的宝石了。
月神浩翔轻轻起身,将项链温柔地系在天心的雪颈上。
“我应该谢恩吗?”天心冷冷地说,她觉得自己从开始,就作了一个错误决定,摇尾乞怜的渴望被原谅,只会让月神浩翔更加看不起,昨夜的狂欢激情,无非加深了自己的耻辱。
“你说呢?”月神浩翔调侃道,双手轻抚着天心乌黑柔软的发丝。
天心猛地站起身,躲避着他的碰触,知道他的一个吻,一处抚摸,一句温柔的话,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所有防备瞬间瓦解,把她的自尊与骄傲踩在脚下,而她的身份,现在只是他的侍寝女人。
“你怎么了?”月神浩翔看到她眼中的压抑的怒火,幸福的感觉来不及定格,就已经冷却下来,带着深深地遗憾与惋惜。
天心冷笑一下,笑自己太天真太多情,抚摸胸前的红宝石,有点凄凉,有些悲伤,“你还恨我,对不对?”
一句话再一次把月神浩翔的回忆拉到那些疯狂的雨夜,他的脸色变得捉摸不定,带着原有的冰冷与漠然,“你今天一定要旧事重提吗?”
“旧事重提?这件事根本就没过去。”天心不依不饶地反驳道,好像全副武装,冲向战场,奋勇杀敌一般。
“至少从昨夜到此刻之前,我忘记了恨你!”月神浩翔直视着天心动人的明眸,实话实说。
“那么说,我把陛下赐候得很好了?”天心继续挖苦道。
月神浩翔被激怒了,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讲话,他单手紧握住天心的左腕,“够了,天心!别忘了你的身份!”
天心忍住手腕上传来的刺痛,狠狠地瞪着月神浩翔,“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
“你……”月神浩翔愤怒地低吼了几句,天心并没有听清,紧咬着双唇,任由他铁夹般的手掐着她的手腕,不肯屈服,不肯求饶。
月神浩翔加大手掌的力量,在天心的耳际旁,用寒彻心骨的声音说道,“你说对了,天心,你只是我的奴隶,你只要按我的命令做事就行,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天心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依然不肯退一步,回瞪着月神浩翔,另一只手紧紧地攥住那颗红宝石,“那么天心多谢陛下赏赐。”说完,一把扯下项链扔到湖水中。
月神浩翔被她突如奇来的举动,惊呆地说不出话来,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望着天心,大喊,“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既然是陛下赐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东西,我有权力随意处理我的东西!”天心不卑不亢地回敬道。
“你……”月神浩翔气得说不出话来。将天心的手腕捏得更紧,恨不得把它弄断,用力一甩,天心整个人摔到一旁的桌子上,丰盛美味的菜肴散落一地,天心忍住剧烈的疼痛,地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滚!”天心听到月神浩翔的阴沉的声音,却轻松了一口气,再也不想看到他,硬挣起身体,跌跌撞撞地离去。
湖心之上的凉亭里,只剩下月神浩翔一人,怒火随着天心的离去越烧越旺,最后单手一拳,重重地敲在石桌之上,整个石桌瞬间七零八落,“天心!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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