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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黄药师取出一枚石子,指尖发力,运起弹指神通,朝着西北方向弹了出去。
洪七一个翻身,避过这蓄力一击,脚尖轻轻一点,身子就出现在几人面前。
黄药师双手负在身后,道:“自上次一别,洪兄的功夫似乎又有精进。若洪兄来找我比试,黄某自然是求之不得。”他看了一眼梅超风,方才说道:“也是我这个徒弟不懂事,这才惹得洪兄出手教训她。”话里话外,哪里不是在夹枪带棒的挤兑洪七以大欺小,教训晚辈。
洪七不以为意,哈哈大笑,道:“多日不见,黄老邪你还是这么护短。只是你这几个徒弟得你庇佑,我这个做师父的,也不忍我的徒弟吃亏,这情急之下,才出了手,黄老邪你见谅啊。”
黄药师听洪七这么一说,亦是惊讶,道:“原来这书局竟与洪兄高徒有渊源,却是黄某的徒弟莽撞了。”说罢,黑着一张脸,呵斥梅超风道:“超风,还不向洪兄道歉。”
那梅超风虽然心中不忿,但畏于黄药师的威势,到底还是开口道:“超风莽撞了,请洪前辈见谅。”
洪七见是如此,也不好在为难她。虽说不喜这丫头的心狠手辣,到底是看在黄药师的面子上,点了点头,示意此事揭过。
那一边,胡雪见此时两帮人马干了起来,连忙在李飞的伤口上涂上金疮药,并着狄连、萧天将李飞抬到医馆医治。
洪七也是听闻自己的徒弟折腾出一个书局,闹出不小的动静。这才想着到嘉兴瞧瞧她,到了这里才发现丫头出了远门,只道是不巧。
又见桃花岛一行人颇为嚣张,自家这个徒弟又不在,自己这个师父也只好出了手。
黄药师与洪七比试过不止一次,但是次次不相伯仲。比不了武功,自然要比徒弟。以前黄药师稳压洪七一头,年纪轻轻就收了四位弟子,怎叫他不得意。
如今洪七也收了徒弟,黄药师自然不是那么乐意。便对曲灵风说道:“灵风,这位便是丐帮洪帮主,你难得出去历练。如今,洪兄在此,你就多向他学习学习。洪兄武艺高强,有他指点你一招半式,你自然受用不尽。”
洪七哪里不知道黄药师打得什么算盘,无非是显摆自己的弟子,显示他自己的能耐,他却是不想让黄药师太过得意,想好好杀一下他的威风。
曲灵风最是敬佩师父,师父说往东,他绝不会往西。便抱拳向洪七道:“灵风不才,请洪前辈指教。”
曲灵风是几个师兄弟里面武功最好的,基本功夫最扎实。面对洪七这样的高手,他自然不敢取巧,双手一翻,掌势如波,层层递进,竟是最基本的碧波掌法。
虽说这门武功不如其他武学精深,却已含桃花岛武学的基本道理,甚为奥妙。洪七观他掌风凌厉,招式灵动,亦不小觑。当下使出四分内力,运起亢龙有悔,迎上了袭面而来的双掌。
降龙十八掌到底是刚阳之至,又兼洪七内力深厚。曲灵风虽然双掌全力运气抵挡,终究不敌降龙十八掌锋芒,接连退了十几步,方才站定。
曲灵风双手抱拳,道:“多谢洪前辈手下留情。”
洪七却是笑着对黄药师道:“你这个徒弟不错,武功有一些桃花岛的底子了,你想必在他身上花的心思不少罢。哎,论起做师父,我却是不如你的。”
“自收了这个徒弟以后,我就没怎么指导她的武艺。不过,这个孩子天生聪颖。想当初她只看了一边我的降龙十八掌,就已经学的十成十,一点不对的地方都没有,却是不用我多操心。”
黄药师原先听着他的恭维还心中得意,哪知道越说越不像。什么只看了一遍就把降龙十八掌学了十成十,我的徒弟天资聪颖。这不是拐着弯说自己的弟子是个蠢物么?
黄药师虽然心里气急,但是面上还是端着笑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道:“哦,洪兄的高徒当真如此了得么?以后若有机会的话,黄某倒要见识见识。”
说罢,转头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徒弟,方才对洪七说道:“今日我这几个徒弟在外面玩耍的时间够久了,也该回岛去用用功,亦好早日追上洪兄的高徒。洪兄,咱们就此别过。”
说罢,竟是不等洪七回答,就带着三个徒弟飘然而去。
待走过一段路,黄药师停了下来,脸色黑如炭。他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你们几个平时练功不勤快,今天被别人耻笑也应当。”
说罢,瞟了他们一眼,冷冷道:“你们三个,现在就给我滚回桃花岛去,好好练功。等我回来,若是没有精进,小心我打断你们的腿。”
三个徒弟哪里见过师父如此生气的样子,只得唯唯称是。连平时最会撒娇卖乖的梅超风亦是一句不敢多言,随着师兄们回桃花岛练功。
却说洪七在黄药师离开之后,就碰到了急急赶过来的佟掌柜。佟掌柜见只看到洪七一人,大喜道:“洪大侠,恶人被你打跑了么?”
洪七听他叫自己大侠,叫黄药师恶人,心里很是舒坦,笑着点了点头。
佟远只觉松了一口气,道:“洪大侠大义,今日我玉角楼新出了一道酸菜鱼,不若洪大侠移步,品鉴一番?”
美食在前,洪七哪有不动心的,连忙道好,跟着佟远去了。
虽说嘉兴闹出了这一段风波,李崖和亚青做的客船却是稳当得很。
夜凉如水,李崖和亚青正在用晚饭。虽然此时在船上,但是这店家送来的吃食却也不错。
摆在桌上一共有四道菜,一道是油盐炒银芽,一道是芦蒿炒肉丝,一道翡翠鱼丸汤,还有一道清蒸鲈鱼。
亚青看着这些菜,对李崖笑道:“李哥,我原先还想着到了船上就得吃干粮了,没想到这菜色也不错,看上去弄得很干净。”
李崖点点头,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芦蒿,放到嘴里。这芦蒿嫩的很,里面又夹杂着肉的鲜味,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亚青则是一开始就看准了那道清蒸鲈鱼,夹了一块鱼肉,这做法没有什么新奇,无非是放了黄酒和盐,但是这鱼的新鲜一下子就这道菜加了分,亚青连着吃了两三筷。
一边吃还一边対李崖说:“李哥,你尝尝这鲈鱼,虽然没有我们玉角楼做的考究,但是胜在新鲜,值得一品。”
两人就着这几道菜边吃边说,总算填饱了肚子。
待用过了晚饭,亚青就缠着李崖要教他武功,说是要尝尝做大侠的滋味,李哥武艺高强,就教他个一招半式也好。
李崖无奈,只得道:“这世道原也不太平,也罢,我就传你一套凌波微步,这套步法练成以后,可使你的身形快上几倍,你需好好练习,这可说是保命的功夫。”
说罢,就将这凌波微步的内力运行方法和踏步的顺序都传给了他。
李崖见着亚青一个人练的不亦乐乎,自去了自己的房间练习天山折梅手。原先她只是一门心思练习凌波微步和小无相功,内力一日比一日更加精进。
据李崖所知,这天山折梅手须得内力深厚人士才可练习,若是武功低微的人误练此功,会经脉气息大乱,严重可瘫痪。所以她一直不敢修炼此功,直到前几日,通过系统查询知道她的内力已经到达修炼这门功夫的标准,放才开始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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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折梅手是逍遥派的一项绝学,虽然只有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一共六路武功,但包含了逍遥派武学的精义。掌法和擒拿手之中,含蕴有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法繁复。每一路口诀虽然只有十二句八十四个字,但非常拗口,接连七个平声字后,跟着是七个仄声字,这首歌诀的字句与声韵呼吸之理全然相反,实则是调匀真气的法门。口诀虽只八十四个字,但涵盖的内容可是包罗万有。
事实上虚竹重掌灵鹫宫后,天山折梅手两次牛刀小试,高明之处可见一斑。天山折梅手另一高明之处,还在于它在逆境情况下可以脱困。只是此功以深厚内力为基础,内功越高,折梅手功效越大。总的来说,论掌力威猛,降龙、黯然平分秋色,论掌法精妙,天山折梅手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