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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局棋
齐大叔将幸村和不二领到家中,交代妻子几句,自己便出门去赎当在赌场的儿子。
用过饭菜,幸村和不二就将棋桌搬到院子了,温了壶淡酒放在边上,就着清清冷冷的月光开始了第二局棋。
比之第一局,俩人间的气氛更为闲散随意一些。这倒是合了不二的性子,拿过酒壶边饮边下,带着几分微醉,有时也懒得算计,想到哪便下哪,一时间也妙趣横生。
幸村含笑看着不二,转而饮尽杯子里的酒。
夜色如水,月光正好,早春的风带着淡淡的花香,院子里安静得只听闻的见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和俩人交替落子的声响。
一局终了,不二肆意的伸了个懒腰叹道:“许久没下得这般放松了。”抛却了那些恼人的计算,只遵从自己的心意,无拘无束。
没曾想不二最终竟还胜了三目半,不过倒也不多意外,向较于幸村的算力,不二的棋感更为出挑,这般随意的下法便是不二更占优势。
“你胜了。”幸村点点头,抓过几枚棋子也不急着放回棋罐子里,反倒留在手心细细把玩。
“那幸村君你…”不二眯着眼用手掩着打了个哈欠,酒气上来,些微有些困倦。
“不二你可是要急着赶路,想来带着这么个笨重的棋桌怕也是不方便。”幸村微微一笑,“我好歹是出了一半的银子的,不若待得闲暇,我亲自为你将这棋桌送去?”
不二听得幸村的话语愣了半晌,没想到当初自己留在心底的小算计竟被对方这般光明正大的拿来用,一时竟是好笑的感觉占了上风。
“如何?”幸村再次开口,语调里带着些温柔的笑意。
“呵…”不二勾起嘴角,学着幸村将棋桌上的几颗棋子抓到掌心再贴上自己的脸颊。类似玉石的触感,却多了几分清凉之意,“幸村君竟舍得让这棋盘棋子分开,真是好狠的心呐。”
“总会相见的,不是麽。”幸村将手悬在棋罐子上方,微微倾斜手掌,一颗颗棋子顺势落下,和本就在棋罐里的棋子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打扰两位了,这是犬子桑原。”齐大叔领着一青年敲了敲院子门走上近前,转而压着那男子要给幸村和不二道谢。
“无妨。”不二浅笑着应了一声,转而细细打量那男子,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就着月光看来,肤色似是较寻常人黑些,眉目倒也周正,现下微低着头,也不知知错没有,“虽说小赌怡情,可大赌就伤身了,一不留神连自己都输出去也未可知。”
“嗯。”桑原答了一句,不知听进去没有。
不二略略思索了片刻,这齐大叔是着实和自己眼缘,当下开口道:“呐,幸村君,你输了总要付出些代价吧。”
“不二你意下如何?”幸村拨弄着棋子抬眼感兴趣的看向不二。
“不若幸村你就替齐大叔管教一下儿子,权当作我们买走大叔心爱之物的谢礼吧。”不二歪歪头笑眯眯的看向幸村。
“嗯哼。”幸村闻言站起身,悠然的两三步走到桑原跟前用审视的目光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开口道,“那从今日起,赌一次,便砍去一根手指,若是十指都没了,我就不信你还拿什么去赌。”
柔和的声线,毫不在乎的说出这样的话,其间森冷的意味让桑原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下毫不怀疑面前这比自己还小的少年,会说到做到。
“幸村你可别太狠了。”不二收拾好手头的棋子,忍不住再打了个哈欠的站起身,路过幸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我先去睡了,可别忘了将我的棋桌送来青学的燕归呐。”
幸村侧过身,瞧见不二为了压抑渴睡而眨巴的双眸中,是剔透的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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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精市。”不二落子的动作顿了一顿,“不知道齐大叔家的桑原君怎么样了。”
“如今也算我帐下一员猛将。”幸村目不斜视的落子,“倒还可堪一用。”
“哈…”不二有几分吃惊,“你不会真砍过他的手指吧?”
“这倒不至于,不过是命人剃了他的头发罢了,也不知是不是幡然醒悟,总之赌是戒了,头发却也没有重新留起来。”轻描淡写的说罢,幸村抬起头半眯起紫罗兰色的眼直视不二,“这么说来,周助可要见见?”
“不…不用了。”不二摇了摇头,把目光重新专注到棋盘上。
“说到赌,我们现在赌的,可真不小呢。”幸村手里叩着一颗棋子轻轻的敲击着棋盘的边缘,“而且周助你…特别的…心不在焉。”
不二只是低垂下眉眼在心里苦笑,是啊…赌到一不留神,我就会把自已都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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