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一骑红尘

　　引子

　　“我再说一遍。如果你还要发表你的那些文章，就算你的犯罪指数、心理动机指数都很低，我们也会为了维护社会的安定而逮捕你。”男人冷硬地说着，面无表情。但莫如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些，她的手在飞快地记录着这一切，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都详细的记录在自己的笔记本中。
　　“当我还在画画的时候，你们也是这么对我说的。”莫如终于把一切的记完了，她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如果公平当真存在的话，那我想，它只存在于出生和死亡。’如今看来，监视官大人，那个人并没有说错。”
　　“你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男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抚住额角，“说真的，我们现在更希望你回去画你的画。起码你画画时欣赏的人还是小众。”
　　“我一直以为画画是更能让我接近美的，可直到我写作后才发现，写作才是。”莫如把刚刚他说的话记了下来，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画画是旧爱，写作是新欢。‘当旧爱遭遇了新欢，她总是很难避免被嫌弃的下场。’”
　　“刚刚那一句只是建议。上一句则是通知。好了，你可以走了。”他有些疲倦地挥了挥手。

　　感觉疲倦么？莫如小跑着，不断地用手扶住眼镜。这个世界啊……这个世界。莫如不断地小跑着，似乎想要从这个世界脱离。
　　这个世界已经腐朽了。是的，腐朽了。
　　人们把自己驯化成了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家禽，自己把自己变成了行尸走肉。这样的世界，它存在的意义又究竟是什么呢？
　　这是困扰了莫如很久的原因。直到她见到了林柒，这个从死地回归的女子。末日之后的重重惨象，林柒都一一地复述，不带有任何的不满或者怨憎。
　　“好想……好想去看一看啊！如果真的像冕下所说的那样——真的想到别的世界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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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如，女，二十五周岁，出生于中心之城。”莫名失踪的人有时候比死人更让这些安全局的人操心，因为死人，是绝对不会犯罪的。“……九岁自学完所有课程并提前参加考试……先知之眼评定二十多个政府部门，以及三十多家企业均为A级适应度，六个政府性职业，三家企业评定为S级。”这样的履历，无论是谁，对莫如有什么样的偏见，都会对她的天赋而感到心惊。“先后从事过实验物理、建筑、绘画以及写作等多项职业，并都受到业内人士的高度赞扬……”
　　“所以我真的搞不懂，明明有这么多可以选择的余地，她怎么就会消失了呢？”监视官收起信息面板，颇为无奈地耸耸肩。
　　“啊。”因为心理动机指数过高而不被允许随意出门，只能作为捕杀犯罪人员猎犬的执行官把手中的烟给熄灭了。他用手摸了摸下巴，“大概是……就觉得这个世界太无聊了？”
　　“难道你这么觉得的？”监视官皱眉，转过椅子，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名为“主宰者”的手枪，“怪不得你会有那么高的心理动机指数……难道你是想毁灭世界么？”

　　“呵。”执行官慢吞吞地吐出一口烟气，“谁知道。”
　　“好了。那你觉得她会在哪里？”监视官起身，看起来有点不耐烦的样子。执行官像是慢慢想了想，然后才回答，“她会不会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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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实现我们口中飘渺的幸福，还是为了别的意义？如果你说你现在在先知之眼的情况下幸福了，那你告诉我，幸福的定义是什么？”
　　脑海中还盘旋着这句话，莫如就感到湿答答的东西涌上了她的面。淡淡的，血的味道。莫如一怔，她睁开眼。
　　神听到了我的祷告了？她环顾着四周陌生的巷道，迟疑地想着。滚烫的蒸汽从她身下涌出，莫如扭过头来，看向自己怀中的少年，所有的记忆就如同一下子开启了一样。
　　三笠爱着艾伦。爱得，情真意切。

　　如果是三笠，她会怎么说？莫如想着，控制着自己的身躯，把艾伦抱得更紧。她忍不住颤栗，因为她实在是太过喜悦了。优秀的作家为了还原作品的真实，总是喜欢乔装打扮，融入作品人物的生活之中。有操守的他们希望，自己的作品，是真实的，可信的。
　　莫如如今，就在少女的身体之中。军人，这是她正想尝试的题材。能够作为一个军人在军队中收集素材，这不是……很棒么？

　　在这个世界里，人们如猪狗一样被圈养在三个高高垒砌的墙壁之中。因为不知何时，在这片人类统治的大地上，出现了食人的巨人。他们没有智慧，同样的，也很难被杀死，他们天生为了杀戮而捕食人类，让人类不得不把大片的土地拱手送给外面徘徊的巨人，在圈内小小的土地上苟且偷生。
　　人总是向往安逸的。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人们几乎都已经忘却了巨人所带来的可怖，在圈内的世界自给自足，安居乐业。可直到有一天，出现了一个无比高大的巨人，他一举攻破了城墙的外围；而另一个身披铠甲的巨人，冲破了内门。

　　于是，第一道防线，彻底溃败。人们终于回忆起了长久以来一直控制着他们的恐惧，那些食人的，巨人。三笠，这个身躯的主人，就是在这个情况下和自己的青梅竹马艾伦跑到第二道防线之内避祸的。在那场可怕的杀戮之中，艾伦永远地失去了母亲，而三笠，呵，在她的父母死后，艾伦的父母，就如同她的父母。
　　可就算在这样的恐惧下，艾伦心里却有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双臂化作双翼，冲破着层层的牢笼。在墙壁之中犹如猪猡一样被豢养，还不如在墙外的世界因和巨人厮杀而牺牲。他的心是勇敢的，强大的，哪怕看起来是如此的瘦弱，但他的意志，却不许任何人打败。

　　“这陌生的感情……”莫如轻声呢喃。
　　这是他们入伍训练三年之后的第一次驻守。可没想到……立刻就碰见了这种事情。在三笠和艾伦共同的朋友爱尔敏口中……艾伦，为了救爱尔敏而被巨人吃了进去。
　　那么……如今从巨人身上爬出来的艾伦，又究竟是什么？如果他真的是巨人，为何要帮助人类攻击别的巨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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