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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公子叶家姑娘
对于花满楼来说,他自己一个人离开江南的时间不多,可是这一年听闻燕云关附近出了稀世的名贵花草,也有了前往的心。花满楼并没有带多少人,只带着小楼里唯一的一名小厮前往。燕云关战乱之时,花满楼正在燕云关外数十里外寻找花草,只是当他听闻这里有战乱时,再赶到时却听闻战乱已被平息。
没有找到想要找寻的花草,也未给战乱带来一点帮助,花满楼带着小厮准备最后一遍搜寻过燕云关后便打道回江南。
燕云关外,青山绿水,花满楼一身轻松的摇着折扇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却闻到空气中的丝丝血腥气。对于一个瞎子来说,既然看不见,鼻子一向很好。是以,即使是很淡的血腥气花满楼依旧闻到了。花满楼收起折扇停下了脚步。
“公子,怎么了?”见花满楼停下了脚步,花平诧异的问道。如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不像找客栈啊。
“花平,随我来这边。”花满楼引着花平一路往血腥味传来处前行,当花满楼停下脚步站在血腥味最浓之处时,只听见生后花平一阵惊呼,“这里怎么有个人!”
“快看看伤的怎么样?”花满楼乐善好施,他所住的小楼大门永远开着,等有需要的人进来,但花满楼又是一个讨厌血腥气的人。但是,花满楼从不会见死不救。他蹲下身试着寻找伤者的气息,却发现气息并不似男子的沉稳,却更似女子的细长。“是个女子。”
“是的,公子,只是我看似乎伤得很重。”花平上下打量了一下倒在血泊中的女子,又望了望燕云关的方向,“公子,我们要返回安世城内吗?”只有城里才有好的大夫,而且看这女子并不能坚持多久了。
“花平,你去安世城内找一名大夫到我们这些日子寻找花草暂住的地方,记得要隐秘。”
虽不明白为什么要舍近求远,但是花平还是很快奔向安世城,而花满楼则在花平走后,略微思索了一下,叹道,“得罪了,姑娘。”说完便打横抱起血泊中的女子,不顾干净的衣衫已经竟是鲜血,运起轻功便是向燕云关的反方向赶去。
这是一间搭建简陋的房屋,花满楼将怀中女子放下后,便寻着水源取水。而一路飞奔去寻大夫的花平也是很快回来了,拉着大夫就往房屋里冲。“大夫,你快看看怎么样了?”
“花平,你去烧些热水吧,一会许是要用来,我进去便好。”花满楼一向心思细腻,屋里是个姑娘家,花平在并不好,而自己是瞎子倒是无碍。嘱咐了花平,花满楼推门而入,便听见大夫的连连叹息,“如此伤,真是福大啊。”
“大夫,这伤你看?”花满楼刚才抱起女子便知道是箭伤,只是这男女有别,箭该如何拔出。而大夫似也明白,摇头道,“这剑伤我已经洒了止血药,只是这箭再不拔出就……晚了。”
花满楼听闻正思索间,却听见一阵低吟,却是重伤的女子悠悠转醒。事关性命,花满楼忽的走到女子身边低声道,“姑娘,你这箭必须拔出然后包扎,只是这……”
见女子并未回话,花满楼继续道,“花某自幼眼盲,如果姑娘不嫌弃,花某。”
然而这一次,花某并未说完,只听见女子一阵低吟,道“你拔吧。”说完,竟又昏迷过去。得到了女子的应可,花满楼代替了大夫的位置,只是因为眼盲还需要大夫指出大致的箭位,然后便封住了怀中女子的大穴。
大夫看了一眼便转身向屋外走去,对于花满楼是瞎子他正震惊着,而屋内花满楼已经开始准备拔箭。而此刻,叶挽心却是有意识的,自从她的耳边一直响起某种奇怪的系统声,她就有着淡淡的意识。她感到有一双手轻轻压着她的背,似乎很害怕她受不了拔剑的疼痛而伤了已经洒了药的剑伤。真是一个温和的人,叶挽心这样想时,只感到一阵刺骨的疼痛,利器被拔出,因为后背被花满楼按压着,她倒在了帮她拔箭之人的怀中。这样的疼痛,对于自幼征战沙场的来说,本该已经习惯。只是,这一次她莫名的感觉心的疼痛,也许是被自己信任的人暗算吧。
花满楼看着倚靠在自己怀中的女子,虽手中依旧上着药粉,却轻不可闻的叹息,自己虽然是个瞎子,但如今可算是坏了人家姑娘家的名声了。可若是再选择一次,花满楼依旧不悔,因为放弃生命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后续的事开始变得简单,大夫开了药,并嘱咐了花满楼,夜里必是会发烧,一定要小心,便准备告辞。
“多谢大夫,只是这里的事还望大夫保密。”花满楼温和的声音响起,他自幼学武当然看出了女子身上的箭伤乃是遭人暗算。而另一边的大夫在收到花平足够的诊金后也是连连答应。况且,那女子一直长发掩住了面容,他也没注意到面容。
送走了大夫,这一夜很是难熬的,因为还未入夜叶挽心便开始发烧,花满楼一遍遍的为躺在床上的人换上冷巾,一次次的重复,直到听到平稳的呼吸。
叶挽心一昏迷便是三日,而这中间花平因为接到花家的信件,也是被花满楼嘱咐一遍后匆匆离去。
如今,这房屋里只剩花满楼、叶挽心二人。
清晨,一阵清脆的鸟鸣钻入小屋,而叶挽心也是倚着墙壁缓缓坐起。她看着眼前一身锦衣华衣却因为自己粘上血渍,更是在自己昏迷时照顾了自己三天三夜的人。心里有些道不清的感觉,又想起自己的被暗算,对着花满楼道,“我叫叶挽心,谢谢你。”
“花满楼。”花满楼微笑着点头,“只是姑娘并不用道谢,面对任何一个人倒在我面前我都会救下。”
“也会为每一个姑娘拔箭?”叶挽心一挑眉玩笑道,然而花满楼却怔住了,他愣了一下,“是花某唐突冒犯了姑娘,这……”
然而话未说完,却被叶挽心打断,“都快没命了,哪里还顾着这些。”她摇了摇手示意不在意,却又想到对方看见,又怏怏的放下了手。只是,这一抬手牵动了伤口,惹的叶挽心又是一阵抽痛。
而看着花满楼那无奈微笑摇着头的样子,叶挽心难得的女儿心性的努了努嘴。
叶挽心的伤一养便是数月,等到叶挽心可以跑可以跳时,初春已经来临,而这时正是江南最美的时候。
这日,叶挽心像往常一样准备去山林间寻些可以吃的果子,刚走至门口,却看见了花满楼的身影,换了一身衣衫的花满楼静静的站在石台边,一根玉簪挽住的长发如泼墨般披散之下,竟有些挪不开眼。
真是一个很特殊的人,叶挽心靠着门栏想到。
这数月来,花满楼会和叶挽心说些话打发这养伤的日子,只是叶挽心却知道花满楼并不喜太过靠近自己,她知道是自己的血腥和杀气让人不喜。也许,江湖中人都这般?在叶挽心的记忆里,有人学武功是自保,有人是为了保护自己重要的人,而她曾经是为了杀敌守护大唐疆土,那么花满楼是为了什么?
“叶姑娘,快来看看,这是你的马吗?”叶挽心正思索间,就发现自己一直盯着看的人回过身微笑的望着自己。好尴尬……幸好花满楼看不见,叶挽心喃喃的想。忽的一阵嘶鸣,只见白色的素月口中衔着碎魂正对着叶挽心邀功般抬起前蹄。
“素月!”一阵惊呼,叶挽心一个起落的轻功就落在了素月的身边。这是数月来花满楼第一次见着叶挽心情绪的起伏,而往日,叶挽心都是一直保持着淡漠的性子。原来,这并不是一个淡漠的人,只是并未遇到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想到这花满楼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小屋,他没问叶挽心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倒在燕云关外,没有问叶挽心伤好后要去哪里。潜意识里,他不喜杀气,可是叶挽心却又和那些刀尖舔血的江湖中人不一样。
屋外,叶挽心拍着素月的头,一双眼睛流露出温柔,可是又看了看如今自己一副普通农家女的打扮。她的衣服早已经在她伤口好了后,被她换下了放于包袱里。
“好素月,带着碎魂回去将军府吧,去找姐姐。”只有素月回去了,秦风才能相信自己真正的死了,而她很好奇接下来秦风要做什么。如果仅仅为了一个将军之位,就叛国引金鹏国和大燕联合攻打燕云关,那未免太蠢了。但既然秦风还可以坐到校尉的位子,那么便不是一个草包。
叶挽心话落,只见素月用头拱着叶挽心,惹得叶挽心呵呵直笑。她一直知道素月和其他马不一样,因为素月是和她一起穿越来这世界的。她们,是真正的并肩在沙场作战的。
叶挽心又是摸了摸素月的头,素月这才重新衔起碎魂,飞奔而去,只落下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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