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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
史书上大抵都有关于桃花夫人的记载:息妫亦称息夫人,生卒年不详,春秋时期陈国人。本系息侯夫人,楚文王灭掉息国后掠其为宠妾。因为相貌美好,也被称为“桃花夫人”。也有说法称埋葬地遍植桃花,所以被称为桃花夫人。
今日我要讲的,就是关于这位命薄如纸红颜的另一段情爱纠缠。
穆溪听到这儿,原本的兴趣已经被浇灭了。他觉得一个让国家覆灭的女子,实在不值得拿出来再讲评一番。
“一个乱世之女,有什么可讲的。”
“公子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虽然她让人家亡国了,可这也是不是她的本意不是吗?也许她也愿意过男耕女织,粗茶淡饭的日子呢?”
“可她就是做了红颜祸水。”穆溪不理会小小的狡辩。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若没男人见色起意,又怎么在‘红颜’后面永远加上‘祸水’二字呢。这也不过是那些卫道夫强加的罢了。”小小一点都不示弱回敬他,好歹自己在村子里面也是一位红颜,但她是真的不想当祸水。
“又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好色。”
“我又没一叶障目,自然不会污蔑好男人啦。”穆溪你敢说你不是,至于那好男人嘛,自然就是她未来夫君啦。
“我看我们还是好好听小小讲一讲这故事吧。“贞娘眼见着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急忙出来打圆场。
“那穆公子,就请不要随便打断小小了,容小小讲完这个故事再发表意见。”
“让我们从一句后世为她所写的诗开始吧:
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
——王维
一路上吹吹打打,锣鼓遍天。喜庆热闹的氛围却无法感染到轿中的新娘子。
她头盖喜帕,静坐在那里。窈窕的身姿,即使被掩住了面容,也能叫人毫不费力的想象到她的美好。
不过,却没有人会想到,帕下的她,是怎样一种愁容。
他,终究成了她,再也买不到的奢华。息妫在心中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揉揉紧蹙的眉峰,又能怎么办呢?父亲,也不过是为了我们。
她生于陈国之地妫,将嫁之夫是息国的国君,便名息妫,而姐姐蔡妫,则是嫁给了蔡国的国君。嫁得这般好,父亲,是将她们的后半生安排得无忧了,可是……
更多的情绪涌上来,而她,不愿再去多想了。
踢轿,跨火盆,拜天地,她沿着已定的命运轨迹一步步走去。挑盖头,喝合卺酒,洞房花烛。随着这一切的进行,注定她这一生,只能离他越来越远。
不如就这样吧,她在心里对自己坚定的说。不用再去妄想些什么了。
虽是一方小国,息侯子云待她,也是极好的。从没让她受过委屈,也不对她摆王侯架子。况且也是人中龙凤,生得俊美。
他们,是再般配不过的。别人都这样说。她也就暂时抛开那些繁扰人的心思,做一个合格的妻。”
“好了,我今日就只作了这么个开头。余下的,且待我用纸笔拟好再接着讲述吧。”小小最喜欢看人家为她的故事牵念了。
只是没想到贞娘感慨不已:“再美好风光的女子,都有一段心酸往事啊。”
小小料她大概是联想到自己了,不禁对贞娘生了几分怜惜。
“他,终究成了她,再也买不到的奢华。”穆溪喃喃把这句话重复了几遍,问“他是谁?”
“我要是告诉你了,那我这故事要怎么继续下去?我说穆公子,你不要每个问题都打破砂锅问到底好吗?让我制造点悬念吧。”
“你这出,讲的甚是不错。”
多么难得啊,小小冷不丁竟然听到穆溪的一声赞美。前一刻还觉得他固执不讲理,此刻却是满脸堆满诚挚的笑意:“谢公子夸奖。”
“我很期待她命运的发展,下次再讲时请上我听吧。也许和书本上所说的,确然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小小斟酌半天,明白过来他指的是息妫。忙应道:“好。”
“有事,先告辞了。”
小小目送穆溪离开厢房,尽量婉转的试探贞娘:“贞娘曾经怕也是‘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芙蓉陵霜荣,秋容故尚好。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感郎千金意,惭无倾城色。’吧。”她知道让人家把伤心事拿出来再痛一回不好,可她是真的有些心疼贞娘了,想说也许能知晓来由后,能够思量对策略开解开解她。
“小小姑娘怎可用‘碧玉小家女’来形容贞娘呢?贞娘只是风月场上一缕浮萍而已。贞娘可没有‘倾城色’,也没有姑娘这样的才情。“贞娘听到小小如此夸赞她,仍是神色淡淡,显然不欲多说。
“不过是盗用,我只会编故事,哪会夸人。只是我不觉得贞娘配不上这首诗,若贞娘不是有难言之隐,怎会没有男人肯为生出‘千金意’。你瞧你这眉,你这眼...”
“好了姑娘,该好生准备给我楼里的姑娘们讲书了。”
小小知她有意隐瞒。也是了,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怎可随随便便倾吐心事。小小不再强求,只打趣她:“贞娘是急着知晓那故事如何才打断小小继续称许的吧,嘻嘻。”
“是是是。小小姑娘说的极是。”贞娘很无奈。
“好了,贞娘,明日我再随你见姑娘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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