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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一个月的假期是很快的,买了晚上回去的票。K开始忙活着准备回公司,在自己房间收拾着一些东西,这个小城没有飞机,所以她需要坐火车,虽然不算太远,却也是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的。K还是觉得有些惶恐,但似乎又有那么些期待,想借着回家的一个月斩断的情还是未能成功清除,理性和感性在作战,结果是理性将大门关闭,感性却从门缝中探出个头来,K有些憎恨这样的自己,她从来都喜欢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简简单单,可现在的现实却是自己陷入了这种理不清剪还乱、拉拉扯扯、纠葛不清的纷乱中,更痛苦的是她还没办法亦或是说不能与别人说道说道请求支援找个臭屁军师,这些复杂的东西一起涌上心头,K不由的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抬眼却看到了母亲站在面前,眼睛有些微红,K一时之间不知道怎样开口,母亲定然听到了她的叹息,再联想到最近自己的变现,纵使神经有些粗条的母亲也应是能感应到暗潮涌动的。
“孩子,你的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单刀直入,开门见山,但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K的脸色。
K有些恻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母亲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就有些变了,以前的母亲那是绝对的权威与强势,不过突然有一天发现母亲已经不再是那个站在高高的台子上的人物了,很多事情母亲都会与自己商量,甚至有些时候还似乎有些怕她。在自己长大变成熟的同时,母亲也在逐渐衰老,保护与被保护似乎应该开始倒过来了。
看着默不作声的K,母亲有些不安,“我已经把你爸支使出去了,不用担心,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妈说的。”似乎不太习惯说这样的话,母亲的声音有些许急促。
“没什么事的啦,我自己有些不舍而已。”K给了个大笑脸,母亲看着她,皱着眉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样子很是可爱,K不由想笑,“我晚上想喝妈妈煲的汤再走”,她对着母亲撒娇,这招向来都是K的绝杀技,且屡试不爽,果不其然,母亲笑了笑,“你这个鬼丫头,想吃啥呢?”
“随便啦,反正妈妈做的我都爱吃”
母亲轻轻的在K头上点了下,开心的走向了厨房。
K突然有种无力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的了多久,虽然知道有很多人在爱着她,在关心着她,孤独却仍然将她包裹着,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晚饭的时候,L来了,K有些诧异,L说过来送她,母亲很开心,一个劲儿夸L心细懂事,拉着L一起吃晚饭。小M接过L给她的糖后,一副乖巧样,连呼“阿姨好,阿姨好”,还非要L抱抱,逗得大家都笑。
晚餐也因为小M的可爱与L的参与,而将离别的愁绪劈开,给了些欢笑与阳光,L不断的夸菜好吃汤好喝,K和父亲则用实际行动表示支持——K吃了2碗饭,喝了2碗汤,父亲吃的也不少。M那个小家伙也是清纯可爱无敌,母亲自然是特别开心,一时间其乐融融。
转眼间便到了7点,父亲提醒K去坐车,不舍的情绪瞬间又再次冒了出来,充斥着K的全身,K强按着这股情绪,故意潇洒的看了看手表说,还早呢,等7点半再走也不迟的。父亲便不再说话,气氛一时有点沉重,M鬼鬼的探着脑袋问“小姑要去哪里啊”
K笑着逗她“小姑要去很远的地方买糖吃,你要去吗?”
“奶奶也去吗?”,M偏着脑袋问。
“奶奶不去。”
“爷爷去吗?”
“爷爷也不去”
“那M也不去”,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但是小姑去哦,小姑会给你买吃的”,食物永远是小盆友们的软肋与诱惑所在。
看了看K,又看了看她的爷爷奶奶,小M舔了舔嘴唇,但还是很坚定“M不去”
“为什么呢?”,L发问。
“因为爷爷奶奶也会给小M买吃的。”
一语惊醒座上人,四人哈哈大笑,小M却一脸疑惑,然后也跟着笑了起来,K忍不住抓着小M亲了两口。
7点半,K起身去拖了箱子,她自己的东西并不多,但母亲往里面塞了很多特产之类的东西,便有些沉重了,照例是父亲送,母亲留在家里带小M,K看有L在,便说不要父亲送了,可是父亲毫不领情,自顾自的拖着箱子,随时待命的样子,K便跟母亲说,“妈,我走了,你多保重。”,母亲又是眼圈红了,K抱了抱小M,对L说,“咱们走吧”,母亲将他们送到楼下,对K说“到了就给家里打个电话,好好照顾自己。”,K答应着。
父亲走在前头,K看着小时候眼里极其高大的父亲现在已经微微驼背,原先乌黑浓密的头发现在也掉了不少,发际线有向后发展的趋势,K有些心酸,父母含辛茹苦将自己培养成一名牌大学生,期间经历了多困难,放弃了多少东西,K没有办法知道和计算,这份情怎么样都是偿还不了的,而自己现在却为了个人的一些感情问题在那怨天尤人,躲在墙角自怜,怎么对得起这份亲情,K恨不得踢自己一脚,L看着K变化不定的脸色,默默的走在她的旁边。
火车站不算远,没有多久就到了。K催促着父亲离去,说有L陪着就好,她害怕自己的眼泪会掉下来,父亲没有多说,拍了拍K的肩膀,要她自己小心点,就离去了。看着父亲的背影,K的眼泪终于淌了下来,L没有多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然后递给了K一张纸巾。K冲她感激的笑了下,轻轻的抹去了眼泪。
“我的父母都已经老了,而我却不能够好好的陪他们,甚至还有可能会伤害他们。”,K的声音有些低沉,她有些害怕未来。
“父母当然都会希望儿女能够多多陪伴自己,但是他们同样也知道儿女长大后会有自己的事业,会有新的家庭,会需要自己的空间,他们会理解的。”L搂着K,“更何况,陪伴并不一定是要一直在身边,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偶尔回家看看,打打电话,写写信什么的,他们就会很开心呢”
靠在L的肩上,K觉得很安心。“谢谢你,L”,K很真诚的致谢。
“甭客气,我跟你那是什么关系啊”,L笑着,“咱们可是姐妹呢,只差少几根香,磕几个头,发一个誓言而言。”
K也笑了,“哦,那你得叫我声姐了。”
“切,还想占我便宜,我知道你生日,我比你大一岁的,倒是你,叫声姐姐来听听,赶紧的。”
真没想到L知道自己的生日,K很无奈,可是姐姐却有点难以叫出口,在家里,她自己哥哥都是直接呼名字的,所以基本上就没叫过谁姐姐的,更何况是自己一同学。K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从某个角度来说,K是个有点腼腆,容易害羞的人。
“要不这样吧,我在心里当你是姐,但还是叫名字吧,我有点儿不习惯。”,K的脸红着。
“哈哈,这样也好”,L调戏成功,非常开心。
这样闹了一会,K做的那趟火车开始检票进站,“记得,我是你姐,所以,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记得跟我说,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顶着,有些事情你不说出来不会知道别人会怎么反应的,爱你的人永远都会理解你的。”L的声音,难得的正经。
“恩。”K答应着,L这样的话语,自然是看出来一些端倪,明白自己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这个世界发展到今天,很多问题大家都能包容的,所以,不管是什么问题,相信都能解决的。”停顿了一下,“更何况,我是一个非常fashion的人呢”
K对她最后一句有些无语,但也知道,L是在让自己宽心,她笑了笑,“就你还fashion啊,好了,不跟你贫了,我走了。”,给了L一个拥抱,“thanks”。拖着箱子,跟着人流向站头走去,没有回头,因为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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