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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自打国号定为及央后,无月寺便存在了。无人知晓它是何时立于此处的,但是它就一直在那里。文景四十一年,景仁帝出游到此,见一寺庙富丽堂皇,气势宏伟,名为无月寺。于是伪作过路商人借宿于此。当时无月寺主持为无止大师,乃一得道高僧。景仁帝与其见解很是欣赏,便决定每年四月到此处祭拜。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这祭祀当时还未出现。
北堂以南王府之名前去,竟一路进了二殿,跪在佛前祈愿。随行的南牧被拦在殿外。
皇室在正殿举行仪式,这祭祀曲距百余米之远竟朦朦胧胧虚无缥缈。北堂虔诚地跪在佛前,呆看着佛像,目中空洞。似是在神游。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引的他回头来看。只见一男子锦衣华服,腰金佩玉,风度翩翩,施施而行。这时间皇室应在大殿祭拜才是,这人怎会出现在此呢?
“你是代表他来的?”
男子吞吐温润如玉,眉眼含笑,蹲下身与他平视,平易近人。
“他?你说的是?”
北堂一愣,不知所措的看向门外之人。南牧修长挺拔的身影立在那里。他站在日光里,周身微微金光,自殿内看去如入画境一般。
“难道他还未回来么……”
那人垂首轻叹道,好看的眸子中尽是伤感。再抬首发现面前之人竟在愣神,弯唇一笑。
“不知公子作何称呼呢?”
北堂回过神来,想起之前无礼脸庞倏的染上红晕。
“我我……我……唤我北堂便好。刚才……真是抱歉。”
来人微微一笑,伸手拉他起身,柔声道。
“怎的我像是食人野兽一般,惊成这样?莫怕,来,我可是蹲的腿也麻了。”
来人并无恶意且风度翩翩,使他心情渐渐平复了。他揉揉膝盖,张口欲语。
“子望,原来你偷跑来这里。害我们寻了你半日。”
子望回头看了来人,抿唇笑了道。
“非顾。只是嫌仪式苦闷了点,便到处走走,不想却遇到了……这位公子。”
北堂正想着这般好听的声音甚为熟悉,那人绕过身来,满面笑意。
“哦?南王府的人?”
竟是初来之时在门口遇到那人。原来他叫非顾。
“原来三弟认识?”
“一面之缘。不过,我倒是对这位公子,感兴趣的紧呢。”
他上前几步,微垂首看着北堂,笑意盎然。北堂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惊的脸红心跳,慌的不知该如何,连连后退。
“非顾。”
子望上前拉住他,侧身挡住北堂。
“你吓到他了。”
“呵呵,哥哥还真是关心他啊。”
“池儿,远儿,怎么跑到此处来了?”
又走来一身着明黄色衣袍,头戴冕冠之人。一身王者之气浑然天成。北堂一愣,单膝跪下行李,面无表情。
“草民叩见圣上。”
宇文鎏将他扶起,一双眸子紧盯着,似乎是要看穿他般。而北堂不知为何,也抬着双目与其对视。两人之间气氛诡异,让人摒息而立。
“哈哈哈哈,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还是这么胆大妄为。跟朕回宫中可好?”
收回眼神看向地面,北堂抿唇轻声道:
“我……草民不敢。”
宇文鎏神色严肃,拉着北堂的手从未放松。他看着北堂,眸中带着些许歉意。
“是朕错了。”
在场之人皆大惊失色,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竟然跟一个平民,道歉。
殿堂里安静的诡异,连南牧也看着殿中这四人。皇帝的手一直未松开,紧紧的握着。
北堂的唇抿的更紧,他侧过眼看向身旁之人。眸间倏的闪过一丝光芒。
“小心!”
门外南牧沉声喊道,提剑冲进殿内。北堂首先反应过来,移步挡于宇文鎏面前。
“北儿!”
黑衣人手中的剑刺入北堂的肩窝,鲜血横流。宇文鎏搂住缓缓倒下的人,痛呼。
宇文远一声令下,大批侍卫冲入,将黑衣人围堵起来。
宇文鎏眼神凌冽,抱起那血色染红的人。
“活捉。”
南牧看着远走的皇帝,剑光愈发繁乱。
-
北堂面无血色躺在床中,众太医围在床前诊断。床边还站着三人,焦急不堪,不停催促。
“若是医不好,朕要你们提头来见!”
“这位公子并未伤至要害,只是肩窝处伤口极深伤及骨,以后怕是常会隐隐作痛。”
“你们……”
“咳――咳咳――唔……好痛!”
宇文鎏正欲发火,却听得床上之人发出声响。他急忙上前,坐于床沿,细心照顾,关怀备至。
“北儿,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北堂虚弱的抬眼看向床边那人,弯唇笑了。
“曾以为……他会恨你……直至今日……咳咳……”
“你们先退下。”
待所有人退下,宇文鎏凝眸看着北堂,伸手理顺他耳边乱发,语气轻软,含着些许宠溺。
“北儿,这些年,你吃了多少苦?”
“难道你不想知道,他怎么样了么?”
北堂躲开那目光灼灼,看向门外。院中花已欲落尽,真是花落无情,更似流水。未等那人回话,北堂挥挥手。
“我想休息了。”
见北堂闭眼不再理他,宇文鎏帮他盖好被,离开了。
不多时,床前站了一人。只呆呆的站着,不言不语。许久,北堂睁开眼,喃喃道。
“非你之错,是我自己笨。明明他……他……”
正说着,他便只觉得双眼酸涩,再也说不出来。又是许久,他爬起身,忍着疼痛,直直看着来人。
“带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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