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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好奇心作祟
日子过得平淡,廉萱有些怀念那出生入死的感觉,她真是自虐,有安稳日子不过,居然想着那样不见阳光的生活。
啃着雪梨,留下一个核,随手一甩,准确无误的打掉某人手中的书籍,九皇子气得瞪眼,她笑眯眯的甩了甩手绢,气得他一把关了窗户,眼不见为净,再看看桌上的梨核,他觉得头疼,他是怎么招惹了这个小丫头?
不好让宫人整理,他掏出手绢包着梨核打开窗户正要丢出去,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撞进来,他吓得浑身一僵。
廉萱一直蒙面示人,他和白衣老头没见过她的真面容,或许在他们看来,她蒙面反而习惯了。
“干嘛一副见鬼的表情?”她哼哼两声,关上窗户走了。
等九皇子打开窗户查看时,他再次被吓住了,白衣老头一身白衣的站在窗户外,蓦的一看,真能把人吓破胆。
老头子皱眉“这么胆小?”
九皇子恭敬鞠躬“徒儿冒犯了!”
“虽然你多礼师傅很喜欢,只是你如此多礼难道不累吗?”说罢他点了九皇子的哑穴,揪着他的后颈衣服飞了出去。
正要回流芳轩的人听见动静,扭头看着一闪而过的身影,嘀咕“臭老头耍什么花招?
她好奇的跟了上去,反正长夜漫漫,正好她打发时间,避开巡逻的侍卫,她紧跟着白衣老头出了皇宫,累得她气喘吁吁,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费力追上去。
她是在一处荒山野岭的墓群中看见挂在树枝上的人,老头子一身白衣的站在一块墓碑上,蓦然一看可不把人吓破了胆。
而她刚想完,就听见身后传来惊恐的叫声,她回头就看见两个人吓得跪在地上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他们身边放着锄头铲子,大半夜可没人种地,再看看他们腰间的麻袋,他们怎么看都像盗墓贼。
在盗墓贼看来,她怎么看都像鬼,吓得他们跪拜之后,东西也来不及来了,撒开脚丫子落荒而跑,生怕慢了一步就没命了。
廉萱走到白衣老头面前,仰头看他“你这是做什么?”
“训练胆子!”白衣老头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从指间弹出一个东西,廉萱以为是对付她的,跳开几步,平安无事。
正疑惑就听见被挂东南枝的九皇子哇哇大叫“师傅师傅,徒儿知错了!”
“好徒儿啊。为师也是为了你好,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听信那些鬼怪传说,为师也是给你练胆子,放心没有鬼怪的,为师回去休息一下,天亮之前送你回去啊!”
说罢也不管九皇子死活,踏着墓碑离去。
廉萱抬腿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九皇子的哀求声“等等,你可不可以把我放下来?”
她想了想,取出匕首走过去,割断粗麻绳放了他,转身就准备回宫,这大半夜的在这荒山野岭终归不妥。
她走了好一会儿回头,发现九皇子并未跟上来,她有些诧异。都给他解开了,难道他不愿意走,这还真是怪人。
反正也不关她的事情,廉萱慢悠悠的朝皇城走去,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究觉得不妥,好歹是一条人命,再说荒山野岭的这个社会豺狼虎豹不少,野猪都能咬人,他一个孩子守着一堆坟墓,就算不被野兽咬死,也会被自己吓死的。
叹了口气,廉萱无奈的往回走,瞧着那颗树,她正要震惊感觉有人袭击,避开一踢,抓着手臂一扭,锄头落地,来人疼得出声。
她听出是谁,松了手“是我!”
九皇子听见熟悉的声音心落到实处,软坐在地上喘息,浑身依然抑制不住的颤抖,仰头看她“你怎么回来了?”
“我喜欢!”她可不会承认不放心一个小屁孩在这荒山野岭的坟堆里。
她什么时候心软了?
两人都沉默了,只听见风吹动树枝的声音,以及夜莺和乌鸦的身影,在这诡异的地方,她们的叫声让人毛骨茸然。
廉萱是无鬼神论着,嘴上说说什么神啊鬼啊的,心里很清楚不会有哪些东西的。而九皇子却不一样,她没来时,他除了抱着锄头根本就不敢乱动,听见脚步声时他吓得半死,最后还是决定费力一搏。
幸好不是鬼是她!
九皇子听着那乌鸦得到叫声,缩了缩脖子,往她身边挪了挪,似乎寻求保护。
廉萱看了他一眼说“回去吧!”他抬头看她,黑暗中她的眸子亮闪闪的,他想了想咬唇摇头。她气得不想说话,暗暗呼吸了一会儿,说“你不害怕吗?”
他这倒老实“害怕!”害怕还不走,难道他喜欢上这个乱葬岗?
“可师傅让我在这儿训练胆子,师傅不来我不走!”九皇子一脸坚持,廉萱看着恨不得一脚踢过去,让他的坚持变成鞋印。
“榆木疙瘩!”半响,她恨恨的丢下这样一句话,席地而坐,背靠着一块石头,微微眯着双眼。知道就算她怎么说这个一根筋的人也不会听的,从她走了都没追上来可以看出他就是一根筋。
一面自认倒霉不该好奇的跟出来,一面暗骂自己居然有了良心,会陪着一个小屁孩,真是天大的笑话。
身边的人动了动,她微睁双眼,见他往自己身边挪了挪了,怀里摆着那把盗墓贼们丢下的锄头。
她看了一眼没什么表示闭上眼假寐或者睡觉。以前她出任务,累得站着都能睡着,更不要说坐着了。
他们不说话,这荒山野岭,又是晚上,越发的安静的诡异,是不是报出几声哇哇,咯咯的鸟叫声,更是让人吓得心里毛毛的。
九皇子一步一步的挪着,悄悄的抓着她的衣摆,这才放心的靠着石头,他又怕又累,哪儿有点动静都要看看,每次看见一个黑影他都吓得不轻,带他看仔细了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这才放心。
廉萱看了一眼在这她衣服的人,并未说什么,一手按着靴子里的匕首,她困倦的闭上眼睡去。
九皇子坚持了一会儿,见她似乎睡着了,他暗暗松了口气,有个人陪着他放心很多,心里对她是感激了,虽然她脾气不好,看着不好相与,其实她心地还是不错的。
想着想着,他困得直摇头,最后累得靠着石头打盹,打着打着,脑袋一偏倒在她肩上,沉睡的人惊醒,匕首无误的抵着他的脖颈。
廉萱清醒过来,瞧着是他收回了匕首,本想甩开他的脑袋,想了想还是捧着他的头枕在腿上,她靠着石头闭上眼。
周围很安静,确定她睡着了,枕着腿的人缓缓睁开眼,摸了摸脖颈,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她没下手,而他也没尖叫。
枕着她的腿,九皇子想,其实她也不坏......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见动静,她睁开眼就看家白衣老头蹲在他们面前,正好奇的看着他们,廉萱猝不及防的亮出匕首,白衣老头连忙避开,她起身腿上的人咚的砸在地上,疼得他抱着脑袋直吸气。
“呀呀呀,怎么见面都砍人,老头子和你无冤无仇啊!”老头子一边躲一边嘀咕。
“哼,谁说无冤无仇的?”她哼哼两声,紧追不舍。
白衣老头见状跳上大树,落在树顶,居高的看着她“我白衣可真是服了你了,小丫头,你说,要怎么办你才能不针对我老头子。”
原来他叫白衣?哼哼难怪那么骚包的总是穿着白衣,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扮男神,也不把人吓死。
“很简单,给我道歉!”匕首一指,义正言辞。
九皇子揉着头作壁上观。
“好,我道歉,对不起了小丫头!”白衣老头丝毫不觉得丢脸,说得一本正经。
她倒是被愣住了,以为他肯定不会低头的,谁知道这个老头这么没气节,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哼哼两声收了匕首就扭头就走。
反正老头来了,那个什么九皇子也不用操心了。
快步回了流芳轩,东方泛白,她知道天亮了,可她困得很,脱了衣服往床下一塞,睡了一个回笼觉,四季来叫她才费力的起床,让准备热水她沐浴之后才清醒了不少。
懒洋洋的用了早饭,还多吃了一碗,她才起身准备去守德堂,要是女先生不盯着,她真想睡一觉。
下学后和公主她们打了招呼后她就回去了,四季去御膳房端了饭菜回来,她吃了饭到头就睡,反正也无事可做。
晚上并未出门,等四季离开后她就坐在自家屋顶上,看着卫蓉身边的婢女青碧鬼鬼祟祟的去了刘惜惜的园子。她那模样引起了她的注意,忍不住跟上去想看看她想做什么。
青碧手里抱着一个竹笼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只见她猫躲在屋檐下等侍候刘惜惜的婢女离开,她又等了一会儿,推开窗户把竹笼里的东西倒了出去。
廉萱没看清是什么,看她的神情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到了东西,青碧拿着竹笼轻手轻脚按原路回去了,两个园子距离不远,青碧很快就回了留华轩。
廉萱打开窗户看了一眼,瞧着地上一大堆的死蟑螂,知道是青碧倒的。想来是受了卫蓉的指使,否则也不会针对刘惜惜。
她有些知道为什么卫蓉会如此了,今日刘惜惜和是十五公主走的近,两人有说有笑的,以往站在十五公主身边的可是卫蓉。今日在卫蓉看来刘惜惜可是抢了她的位置。
在她看来没什么,在卫蓉她们看来可就是大事了,廉萱看不上她们这些小心机,也不屑和她们一起,她关上窗户就回去休息了,今晚的事情就当做没看见,她们喜欢勾心斗角就让她们去勾心斗角好了。
只要不把她拉进去,她会毫不在意的,让她们去闹。
第二日一早就听见流朱轩的人忙碌着,刘惜惜好像被死蟑螂吓住了,都不敢回去了,去了卫蓉的园子和她说话,宫人们手脚麻利的打扫着,死角都不放过。
四季见了说“九小姐,要不奴婢去库房取了药回来熏熏,流朱轩可是扫了很多死蟑螂呢!”
“不用了,我又不怕。”那是人家送的礼物,少了就不算礼物了,肯定多了,她又没得罪卫蓉,想来是不会在她的屋子里放蟑螂吧,若是放了她一定要把人的手打折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小姐不怕奴婢怕啊!
四季在心里嘀咕几声,侍候她洗漱跟着,用了早饭准备妥当就去守德堂了。
看见卫蓉和刘惜惜有说有笑,相处甚好的走来,顿时觉得好笑,若是刘惜惜知道那些蟑螂出自卫蓉的手,她肯定不会和卫蓉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当然,廉萱可不愿意说的,她假装不知道,听着女先生的讲课,她神游天外,等她回神时,女先生一脸严霜的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戒尺。
她很上道,知道神游被抓住了,乖乖的伸出手,啪啪几下,她的手心已经红了,神情淡淡的,在公主和卫蓉她们同情又幸灾乐祸的目光下,她一副事不关己,打得不是她的模样让她们看着无趣。
女先生责罚之后让她复述方才说过的,她没听自然不懂,女先生提醒了一句,她很快就恍惚过来,接着说下去,虽然不是百分百的对,倒也不至于让她吃戒尺。
女先生看了她一眼,提醒她好好听课后继续讲课,她则坐着听课,听着听着她又开始神游了。这让女先生不知道怎么办,毕竟是将军府的小姐,她也不好责罚,好在她就算不专心倒也听进去了一些,表现的比其他的人都好。
当然,这话她可是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口的,毕竟天之骄子的公主们也在,就算她们愚笨,也不能说出来。
同样的,几位大臣的小姐都显得聪慧,她也不会说出去的。
女先生一走,她们假模假样的安慰了她几句,让她学习时不要多想,卫蓉还说她那儿有上好的药膏,说是回去了让给她送点过来。
四位公主也说送点药膏过来,廉萱不想欠她们人情,只说她有药膏,让她们不用送了,不过是打了几下,过个一两个小时就看不到印记了,只有她们这些娇贵的千金小姐才大题小做。
大题小做的姑娘们回了园子没多久就让人送了药膏过来,她只能收下了,暗想那次回个礼什么的。
卫蓉却是亲自送了过来,更显得她的注视,还不管廉萱的拒绝,非要给她抹药,盛情难却,她只能伸出双手,当然不能让卫蓉动手,她让四季帮忙,抹了药卫蓉才满意,说“萱妹妹以后可要好好的听讲,别再吃这个苦头了,瞧着都让人心疼。”
她笑笑,点点头,暗想她这般示好是闹哪样?
下午时廉二哥托小太监公公给她送了些东西,四季拿给她看时居然是铁打损伤的药膏,她已经收到很多了,都可以开个药店了。
再说了,她二哥怎么知道她被打了,难道身边有奸细?
目光落在四季身上,四季察觉了,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二哥怎么会知道我遭打了?”她指了指药膏说。
四季笑道“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九小姐是不知道,着宫里若是有点什么事,那可是传得很快的。那些人最是无趣了。”
原来皇宫就是八卦中心,只是没想到她如今也成了八卦了。
廉萱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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