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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初入军营
廉萱知道齐国每年农忙之后就会招兵是自愿的,只有在战时才会抓壮丁入伍,通常不是想做大将军,或者想建功立业,或者实在走投无路提着脑袋当兵混吃等死,基本上很少有人自愿当兵的。
没那个本事的人都不会选择去送死的,刀剑无眼,打仗那都是流血死人的,不少当兵的人打了一场战就再也回不来了。
掌柜的听她询问,忍不住诧异“小哥这是要去当兵?”
听他口气似乎她不配,她知道她身量瘦弱,但也是有血有肉的,冷着脸不吭声,掌柜的自知语气不善,呵呵一笑,摸了摸鼻子说些有用的事情“秋季招兵还有几日,小哥要想去,到时可要准备好文书身份证明什么的。”
她的身份说出去恐怕人家不敢用,至于文书什么的,她倒是忘了还有这东西,琢磨着从哪儿弄一份,这里检查的不严,不想现代高科技,扫描一下什么都出来了。
她决定晚上去太守府上逛逛,不过她得想看看文书和身份证明是什么样的,才好作假不是。
她到了河城已经不早了,吃饱喝足就上楼休息,反正离秋季招兵还有好几日,她可以在河城逛逛,顺便把她需要的东西弄到手。
河城不大,她骑着老马走了一天就逛了一遍,回来时已经知道文书和户籍证明长什么模样了。
当晚就去了太守府邸,摸进书房找官印什么的,书房整理得很整齐,她翻箱倒柜,花瓶都看了都没看见官印。
官印可不是玉佩能随身携带,以她的经验大多是放在书房的,想来是有安格的,她在书架前后找了又找,最后在书架背面找到一个暗格,打开里面就有一个锦盒,装着的不是官印是什么?
沾了印泥盖章,她吧东西放回去,正要离开,看见亮光过来,出去恐怕会被看见,左右张望一下,她躲在帷幔中,她身子细高瘦弱,躲进去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书房的门很快被打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来,她看着走在前面的人,一脸油光,挺着肚子,看着就是享福不做事的人。
从她面前走过坐在椅子上,身后的人是他的下人,点了蜡烛站好“那边来了消息,说是快到招兵的日子的,让大人今年多招兵。”
“若是上头知道了恐怕会起疑。”坐着的是太守何大人,有些为难。
“这有何难,大人少报一点人数就行了,主子要起事,需要的兵马不少,难道你不愿意为主子做事,若是主子成功了,你我可就是享尽荣华富贵了,大人也不只是一个太守。”
廉萱听这口气,知道那个瘦高的男人不只是下人那么简单。
“有理,不过多了的人要吃喝,训练,需要的银子...你也知道这个河城不是富裕的地方...”
瘦高男子笑了笑“太守大人别担心,主子定然不会让你砸锅卖铁的,费用等你招兵之后自会送来。”
何太守放心了,他有点银子,但也不会把老本拿出来的,还有一大家子的人等着他吃饭呢。
两人谈论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太守写了一封密函让男人送去给他们的主子。
廉萱有些好奇谁是他们的主子,要说这个太守虽然在赵王的封地上,他可是朝廷命官,忠心的也只有当今皇上。
他们的主子明显不是皇上,有阴谋啊!
等他们一离开,廉萱就坐在椅子上翻找,找出瘦高男子给他的书信,打开看了看没什么可靠的信息,倒是话语很隐晦。
她有个念头,想起那晚在寿宁宫听见的话,看来赵王也不安分了,几位藩王都不安分,皇上的御座岌岌可危啊。
她倒是喜闻乐见,只有推倒这个腐败的王朝,才能进步,太后一倒,由明君坐镇,才能百姓才能富足安康,不至于被饿死,民不聊生。
她一直住在客栈里,掌柜的迎来送往的,看她出手大方,照顾得倒也周到,廉萱的银子都是出来时拿着她这些年存的月钱。
若是没银子了,太守府不是在哪儿,她去借点用用又何妨,反正她知道不能用鹦鹉大侠这个名号,一传出去她三哥准知道她的落脚点,还不把她抓回去?
难得出来,她肯定要干一番大事业的。
招兵那日在东城门贴了告示,很多人去排队报名,她去得不早不晚,快午饭时叫了文书和户籍证明,负责的人瞧着太守的官印,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廉萱这才知道自己的疏忽,貌似太守这个官印太大了一点,他们若是巴结太守把她带出去,那她不是暴露了?
好在负责的人也只是看看,暗暗记下她的名字就让她跟着过关的人一起离开,她的那匹老马被她牵着一起进去。身后还有不少人排队,看来这次招兵不少。
她在这儿化名殷武,在她听来,这名字很霸气!
早想着入军营,如今进来了她激动得血液都在沸腾,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嘴角噙着笑,步履轻快。
等她看见自己住的地方,顿时觉得心凉,似乎和她想的差了很多,这些年锦衣玉食,她已经被养尊处优了,在现代她也是在泥水荒野里滚爬的,如今看着茅草搭建的屋子,比难民营好不了多少,她的心拔凉拔凉很不是滋味。
除了她,就连她牵着的老马似乎也很不满,老蹄子踢了踢泥土,打着响鼻蹭了蹭她,似乎不愿意留在这儿。
安抚的摸了摸它的头,条件艰苦才能磨砺人,她一腔热血不洒在战场上难道还要浪费在深闺中?
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正热血沸腾,信誓旦旦决定大干一场,以为穿着士兵服饰的嘿呦大兵皱眉走来,一把抢过她的缰绳,她的东西那么好抢的吗?当场踢了过去,大兵不备,被她踢得趴在地上,动静不小,惹来不少目光。
她冷眼相看“干什么?”
大兵有些恼怒,没想到瘦弱的小子还有两下,居然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还在一群新兵蛋子面前丢了他的脸面,爬起来二话不说就打人。
只是没想到他找错了对象,廉萱是谁,她可不是站着挨打的,更何况还是莫名其妙的挨打,抓住他的手腕,大兵身形魁梧,比臂力廉萱肯定硬比不过他,又是一脚踢过去,大兵再次趴在地上,蹭在老马方才踢松的泥土上,灰头土脸的。
其他人忍不住好笑,都是些什么都不懂的人,自然不知道大兵的身份。
正热闹,有几位小兵扒开人群进来,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看看廉萱,其中有人上前扶着地上的大兵,大兵不理会反而把扶他的人推开,怒气腾腾的盯着她“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叫小子,叫殷武。”
掷地有声,廉萱面无表情,抬头挺胸的望着他,大兵比她高了一个头,在身高上占了优势。
其他小兵见状,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其中一位小兵浓眉大眼,嘿呦得脸上像是抹了炭灰,坏笑的看着细皮嫩肉的廉萱“两长,这小子够嚣张的。”
大兵看了他一眼,小兵收敛神情,露出惧怕的神情。
两长是什么她知道,不过是管了二十个小兵而已,她是将军府的小姐,军营里的那些称呼她还是知道的。
“殷武是吧,好样的,你这小子才进来就闹事,本两长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进了军营,当了小兵,你就得听从上面的指派。老子叫你往东你就不准往西。”
“哼,老子,在我跟前,你还称不上老子!”抓住他的手臂,身子一侧一弯腰,一个过肩摔,就算是大笨熊也得老老实实的被摔倒在地。
砰的一声,地震了一下,灰尘四起,大兵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顿时被摔懵了。
她眉梢一挑,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拍拍手牵着老马准备离开,其他小兵见他们的两长吃亏,几个人围了上去,事关他们这一方的面子,自然不能让他们的两长白白手上,也好教训人一顿,时候也能邀功捞个伍长当当。
廉萱看他们围上来,知道这是以多欺少了,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拉着缰绳都不松手,几脚就把他们踢得倒在地上嗷嗷叫。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知道成了焦点了,其实她也不想这样,是他们自找的。这样也好,让那些大人们知道她的实力,别对待小兵一样对待她,她和那些什么都不会的小兵不一样,有真凭本事的。
无名小兵挑战两长,还打伤了几位小兵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管事的人一听一边生气,一边想看看这个无名小兵何许人也。
不多久围着的人散开了一条路,一位穿着铠甲的校尉官神情严肃的扫了一眼狼狈哀嚎的几个人,又看看廉萱,厉声道“什么人?”
“小兵殷武!”廉萱知道在军营就是服从命令,她也不是惹事生祸的人。
看她气派和神情,知道不是懦弱的人,倒是像是有些本事,只是那张脸太过秀气,倒不似男儿的脸,不过长相什么的在军营说不上话,能打仗,能杀敌才行。
“殷武?”校尉围着她转了一圈,一脚从腿弯踢过去,廉萱站着不动,他又踢了一脚,她明白,在这儿要服从命令,一贯的嚣张霸道,目中无人是不讨喜的。
第三脚落下时她已经老实的跪在地上,虽然觉得屈辱,她也只能忍了,小兵,新兵,不管在那个时代,毫无疑问就是被欺负的,都要经历一遭。
“很好,才进来就惹事,目无军法,连自己的长官都敢打,触犯了军法就得受罚。”校尉看了那位大兵一眼,觉得他无用,一个小兵都制服不了“今日本大人就让你知道,军营可不是外面,跪倒本大人满意为止。”
“是!”这是个不讲理的地方,她又是新兵,长官要服众不过,要立威,她就是那个倒霉的出头鸟。
见她如此上道,校尉满意的点点头,目光一转,大喝“看什么看,你们也想受罚?”
话音一落,围观的人连忙转身,傻才会想着受罚。
“刘两长,这个殷武就放在你手下,好生教导吧!”校尉吩咐一句便离开。
大兵点头称是,看向廉萱一副“你死到临头了!”的神情。
廉萱假装没看见,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其他小兵有幸灾乐祸,有同情,帮着大兵说话的那个小兵对大兵说“两长,小人手下还缺了一个人,不如把这小子给我教导,一定让两长满意!”
有人帮着出头,大兵乐得麻烦,点点头答应“小子,以后有你好受的!”
廉萱假装没听见,目视前方不理会。
大兵一走,那位要走她小兵笑眯眯的在她面前蹲下“小模样长得挺俊俏的,不过到了老子手下,可是有你苦头吃的,你要是乖乖听话...”
说着脏手就要去摸她的脸,廉萱一偏头,打掉他的手,下手不轻,疼得小兵嗷嗷叫,抬脚要踢,她捞着脚把人掀倒了,又是一阵嗷嗷叫,还伴随着几个好笑的声音。
小兵觉得面上无光,又不敢靠近,廉萱现在就像刺猬一样,谁来扎谁。也不敢轻易招惹,恶狠狠的哼了几声,嘴上警告几句便灰溜溜的溜走了。
她的老马最后还是被人牵走了,老马还算通人性,走之前还用头蹭了蹭她,廉萱摸了摸它的头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带走,就算是老马在军营虽然不能上战场,还是有很多苦力可以做的,比如说拉磨,拉兵器之类的重活。
只可怜了它不能安享马年了。
她跪在入口不远处,后面陆续进来的人都忍不住好奇的看她,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对他们的视线熟若无睹。
只是今日吃亏吃得离开,午饭没吃上,晚饭没吃上,秋高气爽的被太阳晒了一下午,好在有棵树半个下午投了点影子遮住她。
水没喝上一口,她都快脱水了那位校尉才想起她来,闲庭大步的走来,丢了一个水囊给他“小子,够了,起来吧!”
她接过水囊扒开擦拭了一下口慢悠悠的喝着,知道喝得急喝得多反而对身体不好。
校尉盯着她“有点本事,一个下午都没晕倒,好小子,好好干。”
“多谢校尉大人!”面无表情,又喝了几口水才把水囊给他,双腿已经麻木了,她坐在地上双腿疼得动弹一下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
校尉看了她一眼,拿了水囊走了。
她坐在地上休息半天,远远的看见一位小兵过来,是哪个让她好看的伍长,瞥了一眼戏谑“一位要来收尸了,看来你小子命硬啊,真好,以后跟着本大人有你好日子过得。”
她不吭声,揉了头=揉双腿跟着,对这个军营她不熟悉,跟着他左拐右拐,最后进了低矮的茅草房,里面简陋得可以,看见她神情莫测。
小兵指了指最里面那个蜷缩着才能睡下的位置,说“这是你的地方!”
她看了一眼坐下,问“晚饭什么时候吃?”
“哈哈,你小子还想吃晚饭,等明晚的吧!”他说着话笑起来,其他人也忍不住笑了。
廉萱知道这是要饿肚子了!他妈的,真是悲催憋气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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