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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道中人
若筠不会御剑飞行,她心知玄无尘二人便是从悬崖而来,便留了个心眼,没有将此事特意告诉陆子期。她果然便在悬崖边上找到了一座废弃已久的法阵,想必玄无尘二人之前便是从这里偷偷入了后山。
“恩,等回去了一定要告诉师尊,这样下去蓬莱安全怎么能得到保证呢?太要不得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法阵周遭弄得更加隐蔽,还不放心地加施了好几层隐术,将法阵彻底藏了起来,确定连仙尊也看不出这里的异样了,这才满意地点头,兴冲冲地下了后山。
这法阵的另一端出口连接着离蓬莱海域最近的一座海岛,位于神州最南端。海岛不大,却是神州南端的港口,来往经商络绎不绝,分外繁华。
各色新奇的货物,甚至还有来自神州之外大陆的人种,长得与神州之人完全不同,有红发灰眼的卷毛大汉,还有金发碧眼鹰钩鼻,人来人往,看得若筠目不暇接,仿佛有种美梦成真的错觉。
自己真的太容易满足了,若筠正在狠狠进行着自我批评,眼神忽然就被勾走了。
迎面行来一队金发碧眼的大美人,面蒙彩纱,露出一双深邃大眼,精致五官在薄纱之下若隐若现,上衣紧紧裹出迷人曲线,袅娜而行,腰间一圈金黄亮片紧贴纤细腰线,每行一步,皆是迫人勾魂的风情。
周遭路人皆是想看不敢看,时不时撞个人,摔个跤。
若筠却是坦坦荡荡,直勾勾地一路盯着,口中不由得赞道,“肤若凝脂。”
“纤浓合度。”
身边有人跟自己异口同声,若筠循声望去,眼前顿时一亮。
那是一个肆意张扬的锦衣公子,凤眼长眉,神情骄傲,又偏偏让人心悦诚服,觉得他理应如此。
锦衣公子也察觉到她视线,眼睛跟着明亮起来,两人相视一笑,眼神俱是坦荡。
若筠拱手一礼,“仁兄气质非凡,没想到也是赏美之人。”
“彼此,彼此。”锦衣公子回了一礼,看了她的服饰,“你是蓬莱弟子?”
“玉衡宫弟子司空若筠,不知师兄是——”若筠上下打量着,这锦衣公子气度不凡,关键是身上的衣饰无不透露着华贵,以她落后了十年的眼光来看,此人一定出生于富贵之家!
“在下天权宫向天问。”
“天权宫的师兄啊!难怪!”若筠亲热道,“从师兄身上依稀可辨元炘仙长的风范啊。”
“既回了俗世,若筠便不必叫我师兄了,我们便只论年纪吧。”向天问肆意大笑,“不知你下山是有何要事啊?”
“我几年未回家,现下是赶着回去探亲的。”
向天问正要答话,却远远听得有人在叫他,“少爷!少爷!”
若筠眼尖,也瞅见了远远一个小厮朝他在招手,便笑道,“天问兄有事便请吧。”
“那在下便先行一步了。”向天问皱着眉,“告辞!”
“后会有期。”
若筠眼看着他走了,眼看天色不早了,便开始往海边找船去了,“哇!好大的船!”
正好船上有人下来卸货,一位头戴方巾的中年男子接口道,“公子眼光真好,这是南港最大的船了,刚从外边回来,正准备回京城送货。”
“是吗?”若筠激动道,“正好啊,我要坐船!”
中年男子又问道,“公子是要去哪儿啊?”
“湄江城!”
她正要上前搭话,没想到,居然有人比她还先一步开口了,而且跟她去的还是同一个地方。
旁边停着一顶软轿,一位年轻的小厮走上前来,眉眼分明,衣饰不凡,一副倨傲的样子。
中年男子眼睛立时从她身上移开了,迎上前去,“几位也要去湄江城啊?只是,这船本来不应该搭人的,所以,这个船资可能有点——”
那小厮从腰上取了个鼓囊的荷包扔给对方,“钱不是问题!给我们家少爷准备最好的上房,要能看到海景,但我们家少爷吃不惯海鲜,一日三餐要用干净的淡水和新鲜蔬菜,厨子我们自己有……”
他一连说了许多要求,中年男子掂量着那荷包的重量,眼睛都笑眯起来了,连声道,“好!好!好!这边请。”
中年男子让了那轿子上去,这才看到若筠,“对了,这位公子也要上房吗?”
“那我不用,一般的房间就好了。”若筠抬脚就准备跟上去。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拦住了她,“承惠,到湄江城三钱银子,不包三餐。”
若筠也学着那小厮往腰上一摸,然后,自打出门之后,她终于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
原来她身上没,有,钱!而且是一毛钱都没有!
情急之下,若筠指着前面下了轿的锦衣公子,大声道,“我跟他一起的!”
中年男子跟着看过去,回头一看,若筠已经打算溜上船了。他大怒,俯身去捞,可若筠今非昔比,只是一个错眼,已经疾行上了船,站在了锦衣公子身边。
“你谁啊?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小厮愤愤不平。
“向荣,你便替他将船资付了吧。”锦衣公子摇头,示意小厮去与那中年男子交涉。
若筠赶忙道谢,抬起头来看清了锦衣公子的相貌,“向天兄!”
向天问打开手中的白玉扇子,调笑道,“真是出乎意料啊!没想到,若筠你完全没有玉衡宫的风范啊!”
若筠也想起了玉衡宫那金碧辉煌的炫富样,跟着笑起来,“没想到天问兄也住在湄江城啊?真巧!”
“不知若筠住湄江城哪里?似乎没听说过城中有司空一家。”
“我啊,是那个福威镖局赵家的长——子。”
“只听说赵当家有位千金,原来还有位长子?”向天问目光一峻,“倒是头一回听说。”
“噢……”若筠随意道,“我并不是他儿子。”
“如此啊。”向天问还有些疑惑,身边的向荣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他赶忙抱拳道,“原来若筠是赵夫人——抱歉!”
“没什么的。”若筠无所谓地摆手,“多谢天问兄方才出手相助,要不我就回不了家了,等回去了再将钱还你。”
“不必了。小事一桩,不知挂齿。”
向荣哼了一声,“什么长子,不过是拖油瓶而已!”
若筠低低一笑,勾上了向荣的肩,“天问兄身边这位小哥生得十分俊俏啊,是叫向荣?好名字啊!”
向荣顿时僵住,若筠手指还在他脸上划过,“啧啧,皮肤还不错嘛,用的什么保养品啊?”
“噗——”向天问抱着肚子,躲在扇子后头直笑,“若筠要是喜欢,向荣最近就跟着你了。”
向荣悲愤道,“少爷!”
向天问连连摆手,还捂着脸在笑。
若筠却放过了向荣,转而攀上了他的肩头,“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但是小荣荣啊,你跟你们家少爷比,还是差了很多啊。”
向天问微微侧首,那张眉目如画的脸近在眼前,他心中一动,以扇子调笑地抬起了若筠的下巴,“小爷看你倒是雌雄莫辩,不如就跟了小爷吧。”
若筠含羞带怯的依偎在他怀中,只是到底两个大男人如此亲密,向荣仰天长叹,“老太爷!我对不起您啊!”
眼看向荣又悲又愤地去了,若筠噗的一笑,直起了背,“天问兄这调调,用得很顺口啊,想来湄江城的美女们都曾被。”
“一般一般。”向天问笑得很谦虚,“那都是因为若筠贤弟不在,若是在,湄江城的美女都要被贤弟迷倒了。”
“天问兄,我方才见到一位美人自甲板上经过,要不——”
“在哪?在哪?”
入夜时分,大船早已出发。
向荣却是一直没找到自家少爷,正满船找呢,终于在甲板上看到抱着一坛子酒,相谈甚欢的两人。
向荣瞥了若筠一眼,“少爷,怎么在这吹风,要喝酒的话就跟小的说一声,小的也好整治些下酒菜啊。”
向天问却和若筠异口同声道,“有美在前,还要什么下酒菜啊!”
向荣狐疑地循着两人的视线看过去,昏黄的窗纸映照着一道剪影,虽说看起来是个女子,但——光看影子,也能看出是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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