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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风波
经历了昨天大起大落的折腾,肖华真的累了,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她靠在床头呆呆地望着窗外摇摆的树木,心里空落落的。
门帘挑起,春雨看见自家主子醒了,连忙笑盈盈地道:“主子醒了,王爷刚刚来过,叫奴婢不要打扰你,让你睡到自己醒来。”肖华心里隐隐一痛,皇甫孝,你到底想干什么?每次都这样若即若离,让我欲罢不能!
肖华捏紧拳头,发誓再也不为皇甫孝的假象所迷惑。
肖华用了点早膳,就坐在东暖阁里,暖洋洋地看着书。她有一下无一下地翻着手中的书本,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得把书丢在一旁闭目养神。
肖华一直觉得这个异世和自己无缘,可是那个缘静大师却在最后弥留之际给了自己希望,这样的大恩惠的确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师的豁达的确让肖华感动。
大师和自己非亲非故,和自己仅仅是一面之缘,最后却把他一生的绝学传授给自己,而自己身边的亲人一次又一次地伤害着自己。
肖华嘴唇翕动,眼角的清泪滚滚而下。
梅苑内,赵佩瑶眼中喷着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没想到那个贱人这么快就得了王爷的宠爱,还被抱紧了竹苑,老娘在这王府也算是老人员了,还没进过竹苑呢!”
红叶在一旁挑唆到:“那次主子刚刚跨进竹苑的大门就被王爷训斥了一顿,没想到……”赵侧妃一计白眼刀子甩过来道:“你不开口没人说你是哑巴!”
红叶低下头撇撇嘴,站到一旁去了。
赵佩瑶像只打败的公鸡在内室转来转去,最后手一挥,带着众丫鬟向菊苑走去!
春雨见赵佩瑶来势凶猛,赶忙向肖华报信,肖华正沉浸在对大师缅怀的悲痛之中,听说赵佩瑶来访怒火中烧,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肖华来到花厅,见赵佩瑶一脸怒气站在那里,她睨着肖华,眼中的愤怒一览无余。肖华亦毫无畏惧地对上她的眼神,她抬着下巴,眼眸清冷孤傲,犹如千年寒冰,渗透着丝丝寒意,令赵佩瑶脊背嗖嗖发凉,不得不败下阵来。
赵佩瑶打了个哈哈道:“早上请安时王爷说姐姐病了,此时过来看看姐姐是否好转,不然妹妹寝食难安!”肖华眼中噙着讽刺的笑容:“哦?没想到本妃还得了妹妹的疼爱,真是三生有幸!”
赵佩瑶见肖华嘴巴利索,锋芒毕露,完全没了往日的温柔,知道今天已经处于下风,也没必要再待下去。“妹妹看见姐姐无恙便放心了,打扰了!”说完带着众丫鬟缓缓离去。
肖华见众人离去,闭上眼睛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怨气,准备回到暖阁,睁眼却对上了皇甫孝那双丹凤眼,眸光清亮,隐隐含笑。
肖华一愣,平常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朝堂上吗?今儿个怎么回得这么早?
看着皇甫孝阳光的外形,听着他体贴的话语,肖华又有些迷糊了:皇甫孝,到底那才是你的真面目!
皇甫孝见一向尖牙利齿的丽人儿突然那么安静地看着自己,眸子乌黑亮泽,宛如星辰般熠熠生辉,他不觉呆了。他走上前坐在肖华的旁边揽着肖华的肩部温柔道:“爱妃 ……”正在这时候,春雨闯了进来见此情景不觉一愣,连忙说道:“王爷,不好了,赵侧妃晕倒在花园里了。”
皇甫孝陡地站了起来,肖华一个踉跄又差点摔倒在地上,太戏剧了,不知这种情景发生了几次了,自己怎么就没有记性了?皇甫孝见肖华险些摔倒,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准备扶她,可是下一瞬,肖华已经坐稳,只得缩回双手,然后大步向花园走去。
府里的侧妃晕倒,作为王妃怎么也得去关心关心。肖华不计前嫌和皇甫孝一前一后来到赵佩瑶的梅苑。
太医已经赶来正在诊治,丫鬟红叶跪在一旁哭泣。赵佩瑶躺在贵妃榻上,本来就白净的脸上这时候显得更加苍白了,嘴唇有些发乌,娇小的身子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人一样,谁见了就会动恻隐之心,就会心疼。
皇甫孝咬着牙关,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看不出他的心情如何,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迫人气势却越来越重。肖华有些不安,这是以往和皇甫孝在一起时不存有的心情,潜意识里,肖华觉得有事要发生。
肖华站定片刻,赵佩瑶的丫鬟猛地向肖华扑来,幸亏春雨机灵,挡住了红叶的攻击。红叶没有抓到肖华哭喊着:“是你,是你下毒害了我家主子,我家主子不过怨恨王爷宠爱你,你至于下这样的毒手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红叶的话顿时提醒了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像刀子一样的眼神一起投向肖华,皇甫孝也投来询问的目光,这就叫三人成虎吧!
皇甫孝厉声喝道:“放肆,你一个奴婢哪有资格过问主子的事?拉下去掌嘴!”
肖华冷笑一声:“本妃还没笨到在自己院里投毒的份儿上,王爷,妾身行的正坐得端,望王爷彻查。妾身告退!”肖华转身离去,王妈春雨等人也施礼离去。
肖华边走边想,赵佩瑶真是好计策呀!为了达到自己独霸皇甫孝的目的,彻底让自己成为一个废妃,不惜用自己的身体以身试毒,真正狠毒!
春雨见肖华气得浑身直抖,在一旁劝道:“小姐别太在意一个丫鬟的说辞,王爷不没发话吗?他一定会查清楚的。”
这些道理肖华何尝不知?皇甫孝何尝不知?都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不谙世事的糊涂虫,但是三人成虎,吐沫更能淹死人,肖华本就名声不好,这下府里又传出她因为嫉妒而毒害侧妃,她的名声会更坏,将来也会生活得更艰难了!
肖华靠在贵妃椅上,再一次感到自己日子的艰难,自己和皇甫孝之间刚刚有了转机,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赵佩瑶真的不简单呀!只要赵佩瑶在府里一天,她就不会有出头的日子!为了夺宠,连自己就敢伤害,还有她不敢做的事情吗?
肖华只觉得头疼,前世自己只要努力工作,最多被别人挤压挤压,不会有这么多的阴谋诡计,可是今生却惨败到如此地步。她摆摆手示意春雨下去,春雨嘴巴动了动,最终离去,她明白主子想自己静一静。
肖华侧身躺下,蜷着身子缩成一团,她真的想像乌龟一样缩到一个谁也看不到的地方,过自己安稳的日子。
自己一向与世无争,只想过自己的日子,可是好像所有的人都和她作对,这些人好像在她的身上才能找到证明自己的价值,皇甫孝是这样,张祥峰是这样,赵佩瑶也是这样,到底自己得罪了谁?要遭此报应?不知不觉间肖华脸上已经爬满了泪水。
皇甫孝审视的目光又一次闯入肖华的脑海里,他怀疑自己吗?明显的疑问会让他消除对自己的怀疑吗?肖华的心里有些无奈,自己明明知道皇甫孝的态度,可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沦陷其中。
她知道这样做,也许有一天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但是有时候就是不能控制自己,为此肖华很郁闷。
肖华哭够了,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边,赵侧妃经过诊治已经无大碍了,医生说要静养,不得见风。于是,皇甫孝令黎家驹暗暗彻查此事,并下令取消对正妃的请安。一时,王府里暗流涌动,所有的人都认为那个本就不得宠的王妃要倒大霉了!
其实皇甫孝从没怀疑过肖华会下毒,他觉得肖华的性子很淡薄,对什么也不在乎,她是万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但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肖华,是谁要暗害她呢?赵佩瑶自己还是柳欣然?不是皇甫孝小看她们,她们还真没有这个胆子,那么敢跟自己叫板的人是谁呢?皇甫孝一时陷入了困境,找不到答案。
皇甫孝感觉投毒的人是针对肖华的,因此恻隐之心取代了对肖华的怨恨,就命令取消了请安,他知道肖华根本不在乎这些礼仪,当初不知是什么原因赵侧妃坚持要每天给肖华请安,肖华当时是不愿意的,如今取消请安对肖华来说应该是件好事吧!
皇甫孝裂开嘴笑了。他摇摇头,对自己如今的行为很不满意,什么时候起对这个女人这么在乎了?那件事还没查清楚,到底自己的母妃当年的死与肖华的母亲有没有直接关系?
他很烦躁,闭着眼尽量地向后靠去,他很想知道现在肖华心中的想法,这种念想一起,就像疯涨的春草一样弥漫着,扰得他坐立不安,他只得站起来由着自己的性子向菊苑走去。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全黑下来,菊苑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异常寂静,就像院中没有住人一样。皇甫孝心里有些发慌,他紧走几步踏入菊苑。
突然一个黑影从菊苑的墙头悠得不见了,皇甫孝脚下生风,轻点几下向外追去,可是当他站在墙头时却什么也没有看见。是有人偷入菊苑?皇甫孝心里清楚,肖华应该没有和外人私交的可能?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皇甫孝的心渐渐往下沉去!肖华这个人还真是祸水呢!想到这里,皇甫孝先前的兴趣索然全无,心里越发恼怒起肖华来,也不进肖华的屋子,只站了片刻便离开了!
这一切被伏在暗处的一个人影看得清清楚楚,在月光的照射下本来娇好的面容被扭曲地有些
狰狞,她就是要让肖华也尝尝被人陷害的滋味,她要把自己的亲人所受的罪全部都还给肖华。
黑影一闪,隐到墙根,然后慢慢地走到后角门,门外一个黑影靠过来说道:“妹妹,你没被他发现吧!”门内的黑影说:“哥哥放心,我会小心的,王爷现在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顾不上我了,我正好可以兴风作浪。”门外的哥哥又安抚了妹妹几句一纵身就离开了。
很快门内的黑影隐去,瞬间消失了。
翌日,肖华倒是过的很清闲,皇甫孝免了两个侧妃前来请安,这样正中肖华的心思,虽然自己的名声在府里已是一塌糊涂,但是已然这样,反复纠结在此事上又有什么意思呢?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就过着自己的日子,管别人怎么说?
肖华有些奇怪,皇甫孝怎么没有前来询问什么呢?难道他相信自己是被冤枉的?肖华心里有些悸动,脸也不由得红了。
正当肖华瞎想的时候门外传来春雨的声音:“小姐,王爷来了!”肖华一惊,刚才还以为
他完全相信自己是被冤枉的,转眼间就上门兴师问罪了。肖华气呼呼地站起来迎了上去,面色极是难看。
皇甫孝看见肖华气呼呼地样子觉得很好笑,自己一来就能惹得她不愉快,是个好主意,以后要多来几次!
皇甫孝不等肖华出声就径直坐在花厅的主位上,肖华看了更气结,赌气地问道:“王爷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本妃说过没下过毒就没下过毒,,做什么事都有目的的,我这样做又什么好处呢?”说完就那样撅着嘴巴,鼓着腮帮子站在桌前。
皇甫孝翘了翘唇,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说道:“下毒之事本王自会调查,不劳王妃操心。现在赶快准备准备,今天是小年,父皇宴请百官,晚上跟着本王进宫参加宴会吧!”
肖华一听才知道已经是腊月二十四小年了,自己真是过着不知天命的日子!肖华苦笑着,她见皇甫孝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心里略略好受了一些。但是随即她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反正现在自己是个破罐子,怎么摔也不怕了,干脆再臭一些,让那些人远离自己,这样自己也许还活得长久一些:“我不去。”
皇甫孝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嗨?给你一点儿颜色你还开染坊了!为什么不去?”肖华大声地说到:“本妃德行不好,怕辱了王爷的面子!”皇甫孝大笑道:“呵,还顾忌起本王的面子了!本王还真要感谢爱妃了!本王要带你去,看谁敢说三道四!马上去准备!”
皇甫孝说到最后变得严肃起来,那种上位者的威严又不自觉地流露出来。肖华很疑惑,她几次都有些恍惚,认为眼前的男人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者,是自己的错觉?就在肖华愣怔时皇甫孝已经离去了,肖华抓抓脑袋,只得让春雨夏满和王妈和自己一起准备。
由于是参加宫廷宴会,因此不能穿得太朴素,王妈就为肖华选了一些华丽的,色彩鲜艳衣服。肖华觉得太花哨了,最终自己选定了一套月白色带荷花暗纹的礼服,外面罩上红色的大氅,她觉得即高雅,又不失体面。
她前生可是白领高层人员,对穿衣打扮最是拿手。穿越后,看见那些个男男女女都穿红戴绿,俗气地很。但是这是此时的风俗,自己又不能改变所有人的欣赏水平,只得在着装上尽量向素色靠拢,让自己保留一点儿对时尚的追求。
天色刚刚暗下来皇甫孝接肖华的马车就来了,当肖华在春雨的掺扶下坐上了皇甫孝马车的时候,皇甫孝不觉眼前一亮,只是嘴角翘了翘并不说话,他双手包怀闭目养神起来。
马车咣当咣当地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停了下来,肖华知道到皇宫了。
肖华拉开车帘就看见春雨已经等在车前了。肖华在春雨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陡然看见赵佩瑶花枝招展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肖华一愣,中了毒这么快就好了?看来今天又有好戏看了。
果然,赵佩瑶扭着她那圆圆的翘臀,风情万种地扑过来挎着皇甫孝的臂膀,向小轿走去。难道她是想和皇甫孝同乘一轿吗?肖华耸耸肩,赶忙又恢复原状,她可不想成为今天宴会的焦点。
肖华也懒得管那二人是否乘坐一辆软轿,自己坐着轿子优哉游哉地走了。
肖华三人进得长盛宫时,已然是人头攒动,歌舞升平了。于是肖华三人就成了众人的焦点,本来宴会还没有开始,人们只是在聊着天,看着热场的歌姬舞,肖华三人到场,所有的人都停下嘴巴,仿佛被谁点了哑穴一样,片刻后就嗡嗡地议论开了。
肖华顿时觉得如芒针在刺,但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有什么害怕的?你害怕了别人就不说你了吗?让他们说去,于是大方得体地随在皇甫孝的身后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倒是平时嚣张的赵佩瑶唯唯诺诺地,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媳妇,看到这里,肖华又觉得很解气,越发大方地迈向自己的座位。
“啧啧,真还不是一般的人啦!被人强、暴过还那么理直气壮!”“听说,为了争宠对那个坐在旁边的侧妃还下了毒呢!”“看看那侧妃害怕的样子,准是在家里被折磨怕了,出门还要受管制。真是悍妇呀!”
这些声音都发自女眷的桌上,因此那个说大话的皇甫孝听不见也不会履行先前的诺言。肖华已经习惯别人对自己泼脏水,反正是越辩越黑,还不如由着人们去议论,议论的对像没了反应大概大家也就失去了兴趣。
果然议论她的话题越来越少,最后只有少数几个人还在说道。
“福王爷就没有嫌弃家姐,要你们在这里说道。”正当人们议论肖华的话题渐渐弱下去时,一个高亢的声音又把肖华引入了人们的视线,于是所有的女眷又重新拾起刚才的话题津津乐道地谈起来。
肖华知道肖丽是故意的,她不就想在众人面前让自己难堪吗?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肖丽这样照顾自己,自己也理应回敬一下。
肖华站了起来,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果露,然后施施然走到刘姨娘和肖丽的面前,分别为她们斟满果露,然后举起自己的果露说道:“刘姨娘,妹妹有请了!”说完一饮而尽,也不管对方是饮还是不饮,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
这下,祸水东引,肖丽母子成了别人的焦点,有人在窃窃私语地谈论刘姨娘的娘家和她在家里的只手遮天,几个聪明的夫人在谈论肖丽对家姐的不敬。
是呀,不说肖华如今的身份如何高贵,那是皇家的媳妇,就说在肖家,虽然刘姨娘是肖华的继母,但在名分上她还只是个小妾,在肖家就是个奴婢,理应向肖华行礼问候的,可是,从她母子进殿到现在没有见礼还是小事,还落井下石,引人谈论自己的家姐,真是令人不齿。
于是肖丽母子如坐针毡,一时左右为难,腹背受敌。
看着她母子二人受窘的摸样,肖华心里好过了不少,又连喝了两杯果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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