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归城
鼎玉府中的白羽殿里安静异常。
城主白桠天倚靠在金座之上,脸色晦暗。
“老爷,都过去三日了,甄廉将军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会不会遇到什么不测?”
此时在金座旁边急的团团转的便是白夫人。
“不会,甄廉可是白羽族猛犸军团里挑选出的优秀将领,他手下的旭骑精英个个都训练有素,从未让我失望过。”白桠天双手揉着太阳穴,回答。
“报!城主,甄廉将军带着瞳小姐平安归城!”一个士卒心急地冲进白羽殿内禀报,脸上透着欢喜。
白桠天听后“噌”地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终于一展欢颜。
“好!甄廉将军果真没让本城主失望!”
白夫人也随之露出喜色,急忙问:“他们人呢?蓝鹰是否也抓回?”
士卒摇摇头,退下。
随后大殿之上便出现一个身着战甲之人,他的怀里显然还抱着一个人。
“瞳儿!”
白夫人看见甄廉将军怀中昏迷之人,立即迎上去。
“她怎么了?受伤了?”
白夫人将甄廉怀中的新月扶到一旁的座椅上,神色焦急。
“甄廉将军,这到底怎么回事?”
白桠天看见自己的女儿此时衣裙又脏又破,人又昏迷不醒,甚是着急。
“城主、夫人不必担心,小姐安然无恙,是被属下点了穴道。”
甄廉说完后立即为新月解了穴。
数秒之后,新月逐渐清醒。
“啪啪!”
新月一清醒之后就给了面前的甄廉将军两个耳光。
“放肆!敢点本小姐的穴,蓝鹰哥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蓝鹰哥哥……”
还未搞清状况的新月从座椅上站起,她以为她们还身处食心河流域,可当看见周围的人和景物之后才发现她已被甄廉带回家。
“爹……娘……”新月迅速反应过来,收敛了嚣张的气焰。
“晓瞳,胡闹!甄廉将军救你回来,你岂能如此无礼?”白桠天见女儿如此不识大体的举动,略感不满。
“老爷,瞳儿肯定是受了惊吓,你看看她浑身上下都是伤,肯定吃了不少苦头,你就不能把你城主的身份暂时收回,心疼一下自己的女儿么?”白夫人此时不愿意了,向着新月说话。
“属下不敢,夫人说的对,小姐的确在食心河待了三天,受了不少苦。”甄廉此时双手抱拳,心甘情愿忍受了新月的巴掌。
“算了算了!”白桠天听后自惭的叹口气。
“瞳儿,是爹不好,爹也是心急。夫人,赶紧带瞳儿回房修养。”
白夫人点点头,迅速将新月带走。
此时殿内仅剩白桠天和甄廉二人。
“甄廉将军,为何只带了晓瞳一人回来?蓝鹰呢?”白桠天切入正题。
甄廉将军紧锁眉梢,不知该如何回答。
事实是他也不知该怎样回答。蓝少主平日的为人和之前杀戮模样简直派若两人。眼下他未搞清楚状况,不好定论。
“城主,请赐我一队人马,允我重返食心河,解救白少主。”当务之急,甄廉应该是搬救兵回去解救白少主。
“什么?你的意思是静一也去了那里?”白桠天皱了皱眉。
“这臭小子竟会给我找麻烦。还等什么,快去!”白桠天素闻食心河流域有食人心的妖怪,哪还顾得着多问,立即答应。
“甄廉将军不必了……我们……我们回来了……”
白羽殿内此时闯入了两个人影。
“少主……”
看见白净一搀扶着蓝鹰走入大殿,甄廉紧锁的眉梢总算舒展开来。
“没看出来蓝鹰这小子还挺重的……拖着他可不容易……”
白净一笑着说完便将蓝鹰身体一推,撂给了甄廉搀扶,自己则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摊开四肢,喘着粗气。
“这是怎么了?难道蓝鹰也被你点了穴?”白桠天欣喜自己儿子平安归来,可当看见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后,心里便又不由的冒起一团火。
“爹不愧是城主,一眼就看出来了!”白净一嬉笑回答。
“胡闹!”白桠天皱了皱眉,走进蓝鹰身前,解了他的穴道。
“怎么回事?为何还不醒?”
白桠天见被解了穴道的蓝鹰迟迟未醒,追问。
“不会啊?我看看!”白净一听后起身走到蓝鹰跟前查看,蓝鹰依旧昏迷。
“也罢!甄廉将军,叫人扶少主回房。明日一早全部来大殿。”白桠天叹了口气,眼下不是追究的时候,挥手示意他们全部退下。
“遵命!”
甄廉将军搀扶着蓝鹰退离了白羽殿。
“你怎么还不走?”
白桠天见白净一依旧站于殿中,询问。
“爹!明日你打算如何处罚蓝鹰?”白净一试探着问。
“你想提他求情?”白桠天背过身,冷语回应。
“爹!既然晓瞳和蓝鹰都平安无事,不如就算了吧!”
“算了?他越狱挟持瞳儿这笔账怎么算?”白桠天冷哼一声。
“爹你不知道,晓瞳都跟我说了,她是自愿跟蓝鹰走的。”白净一推算甄廉将军还未将蓝鹰反叛之事道出,在心中舒了口气。
“自愿?走?为何要走?”白桠天听后转过身,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即便蓝鹰受不住暗狱之苦私自越狱,晓瞳碰见他为何不告诉他可以释放了?为何要多此一举?”
“晓瞳那傻孩子是怕蓝鹰受罚才替他撒了谎,我太了解她了……你什么都不用说,退下!”白桠天自问自答,一手砸在金座扶手上,看得出他为此很生气。
“是!”白净一知道此时说什么爹也听不进去,只好先行退下。
鼎玉府内西厢阁,正是白晓瞳的闺房。
此时闺房内,两人坐于桌旁细谈着。
“怎么回事?为何就你一人被甄廉将军送回?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白夫人此刻严肃的质问身旁的新月。
新月听后立刻起身跪拜于地上。
“请主上降罪于新月!新月有负主上所托。”
“起来起来!进了鼎玉府,我们的身份就是母女。这里不安全,眼线说不定处处有,不要跪着了,在我旁边坐着就好。”白夫人警惕的望了望窗外,然后起身将门窗关严。
“主上!”新月起身后回答:“我还没有来得及将血龙珠放到蓝鹰身上,就有状况发生了……”
“你可曾被识破身份?”白夫人紧张询问。
新月摇摇头,回答:“没有,这一点我很有信心。他们对我的身份未曾有半点疑心。”
白夫人闭眼思索一番后,道:“血龙珠呢?我看看!”
“是!”新月伸手将金铃一摇,血龙珠像变戏法似的从铃铛里变出来。
“看来它很听你的话!”白夫人意味深长的一笑,拿着血龙珠在眼前仔细查看。
“还是你收着吧!放在金铃里最安全!”白夫人说完又将血龙珠交还给新月。
新月腼腆一笑,金铃里的四脚兽的确很听自己的话。只要是新月的吩咐,四脚兽向来都是言听计从。不管是街边变戏法还是被使唤做驮运的苦力,它从未不从过。
之后,新月将食心河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知白夫人。
“你是说蓝鹰居然凭自己之力杀了甄廉将军的骑士?”白夫人听后非常惊讶。
新月点点头,同时脑子里回闪过之前蓝鹰杀人的画面。这些同样让她震惊不已,甚至无法接受。
“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有变动!”白夫人美目一垂,转身注视着新月。
“主上请吩咐!”新月被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慌,她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她不自觉的挪动了下身子,一个东西正好从她怀中掉出。
二人同时看向掉落之物。
是一个木雕的小人。
“这个是?”新月讶异自己身上怎么会有这玩意儿,恍然想到是出任务之前白净一塞给自己的。
新月捡起木雕,一眼就看出了被雕刻之物是白晓瞳。
白夫人瞥了一眼,大概也看出了小人的模样,立即暗了脸庞。
“告诉我,你的任务是什么?”
“寻找四神物。”
“哪四种神物?”
“凤凰翎、赤鸟舌、蛟龙骨、冰晶石。”
“为什么要寻找这四神物?”
“不为什么!只要是主上的吩咐,一律执行,不问为什么。”新月利索回答,从小她就被主上这样训练,只有服从,完全服从,不问原因。
“错!你要清楚认识到你任务的重要性。寻不到宝物,你将终身无法得知自己的身世,无法救自己的父母,无法与他们相认。”白夫人语气沉重,字字如同山一般压在新月心头。
“是!新月时刻铭记,为了我的父母,势必寻得四神物。”新月坚定回答。
十八年的完全服从,新月为的就是能帮助主上获得神物。只有神物才能帮她开启身世之谜。才有希望见到她的父母。
“月儿,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早就当你是自己女儿一般。我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到自己亲身父母,与他们共享天伦。至于其它的……都不重要。”白夫人此时欲言又止,语气也转变了。她将手搭在新月肩头,眼神无比温柔。
新月记得主上这么温柔对待自己应该是在自己学会易容术时,她开心的称赞自己天资聪颖。可是又有谁知道当自己的五官,身体的骨骼发生巨大变化时那种锥心般的疼痛?
新月是在多少个日日夜夜练着练着昏厥过去,醒来之后又接着练,才能博得主上对自己的一点欢心。
尽管这样,新月常常告诉自己,只要能见到自己的父母,所有的坚持都是值得的。尽管她不知道寻找四神物和蓝鹰之间有什么牵扯,但主上不说,她也不会多问。
就在新月感怀之时,有人破门而入。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