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剧想你]心之所向

　　“ZOE，ZOE。”伸手在女孩眼前晃了晃，静言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什么？哦，我很好。”回过神来的ZOE冲对方笑了笑。
　　说完，她拿起记事本，又在草稿图上添了几笔，“我只是没想到，Holly尚口中的那个Sherry会是你。”
　　“确实很巧。”静言微微一笑，“我也没想到，那个让Holly阿姨赞不绝口法国设计师就是你。”
　　看了静言一眼，ZOE咬着笔杆思索了片刻，“让我想想。恩，腰线的部分需要再收一下，然后，去掉这些蕾丝……好了，这样，你还满意吗？”
　　“设计师决定就好。”静言眨眨眼，玩笑般地说道，“其实我是很好打发的顾客哟。”
　　“确实，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好说话的顾客。”ZOE打趣着附和，“对了，给你看看我替Holly尚设计的婚纱，主题我已经确定了……就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虽然，我不太懂服装设计。”静言仔细端详着设计稿，“但是，我觉得Holly阿姨一定会喜欢的。”
　　被玻璃门隔开的阳台上，两个女孩间的气氛轻松而愉快。但静言还是感觉到了，ZOE似乎有那么一点坐立不安。
　　对方已经完全从刚才走神的状态中恢复了，面色和举止也如常，唯独在和静言说笑时，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客厅的方向。
　　静言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客厅的方向，那是因为正宇，还是因为海利？如果是因为前者，那只能证明你也一直没有忘记他，对吗？
　　——秀妍。
　　回想起正宇此前的模样，静言有些感叹，除了在工作中那种不要命的拼法，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韩警官如此情绪失控的样子了。
　　低头盯着手上的设计稿，静言假装没有注意到ZOE的心不在焉。
　　她不知道ZOE究竟是怎么想的，但从十几分钟前的场景，她也能猜到一二，ZOE对□□宇的那些纠结，不知所措，大概还有深埋心底的丝丝怨恨。
　　想到这儿，静言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只是，如果没有深刻的爱，又怎么会有怨呢！
　　再次抬头时，恰巧看见ZOE正在揉捏自己的肩部。静言不由问道，“呃，你的肩膀没事吧？那个，韩警官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大，所以……今天应该是意外。”
　　说到最后，静言索性闭嘴了。用这种牵强的理由替韩警官开脱，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ZOE看了静言半晌，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知道，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知道这么问可能不太礼貌。”止住笑意，她继续说道，“但是，静言，我是不是真的长的很像韩警官认识的那个女孩？”
　　问话时，ZOE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言语间却略带试探。
　　对上女孩的眼睛，静言停顿了几秒，才慢慢说道：“ZOE，你长的和她一点也不像。”
　　“是吗？那韩警官为什么会这样，恩，失控。”
　　失控——她挑了这样一个词。
　　“我也不知道。”说着，静言移开视线，“可能是你给他的感觉很像她吧。”
　　“那么我能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吗？”
　　听到ZOE的问话，静言有些诧异，她能看出，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提问者该有的丝毫疑惑。
　　“秀妍。”沉默了一会，静言才轻声说道，“那个女孩叫，李秀妍。”
　　李秀妍，□□宇。他们才是故事的主角。而从始至终，静言都在提醒自己，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只是因为，原本的申静言已经被自己这个来自21世纪的灵魂占据，更因为，静言自己一点都不想卷入这个虐恋情深的故事。
　　起初，她以为只要远离就可以旁观，但后来她才发现，命运似乎给自己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无论是刻意的忽略，还是想方设法的疏远，最后她总是会卷入其中。
　　所以说，这究竟是怎么一种悲剧的人生呀！
　　这边，ZOE正因为那个“熟悉”的名字而陷入了莫名的情绪中。女佣的声音及时地唤醒了她，“小姐，烤箱里的食物已经好了。”
　　“好，我知道了。”应答间，ZOE站了起来，“你先把食物装到瓷盘子里，我马上就来。”
　　听到吩咐，女佣轻手轻脚地关上玻璃门，转身去了厨房。
　　“海利对食物的味道一向比较挑剔，所以我要亲自去一趟厨房。静言，你——”
　　ZOE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对方，把客人一个人丢在阳台上总是有些不礼貌，但是厨房里的那些食物也需要她去处理。
　　“一起走吧。”没有多想，静言弯腰拿起座椅上的包，“我也该回去了。”
　　“那我先送你去门口。”
　　“恩，好。”

　　宽敞的客厅，简约风格的白色沙发。
　　朱正明正在向海利解释他们到来的原因，“是这样，我们调取了公寓的监控录像……在出事那天晚上，发现海利先生你的卧室里有亮光。”
　　“是吗？那应该是我的姨母，她有我房间的钥匙。”想了想，海利问道，“我想知道，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拿到姨母的调查报告。”
　　“啊，这个……正宇，□□宇。”
　　朱警官暗中捅/了捅自己的同事，想让他说话，结果却发觉对方完全不在状态。此刻，□□宇正紧盯着迎面而来的ZOE，表情异常的复杂。
　　顺着男子看的方向望去，朱正明有意无意地忽略了ZOE，他看着静言殷切地问道：“静言，你这就要走了吗？”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冲对方点点头，静言一脸疑惑地问道，“前辈，你们的工作还没完成吗？”
　　“啊，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细节。”朱正明瞬间领悟了女孩的意思，他忙不迭地回答道，“已经结束了。正宇，我们也可以告辞了。”
　　说着，他拍了拍□□宇，示意他们可以起身离开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男子却没有反应。因为从ZOE出现的那刻起，他的视线就一直黏在她的身上，片刻都没有转移。
　　而此时，沙发另一边的海利突然轻笑出声，“韩警官似乎对我的未婚妻很感兴趣，你们以前认识吗？”
　　——未婚妻。
　　这三个字一出，静言首先愣了一下。之后，□□宇也终于有了反应，他转向男子张口欲说些什么。
　　“我怎么可能认识韩警官。”
　　一直沉默的ZOE抢先一步开口，她的语气很平淡，“海利，你不记得了吗？我们一直生活在法国，从没有到过韩国。”
　　听见ZOE这样的回答，在短短的停顿之后，海利才说道：“抱歉，是我记错了。”
　　“你应该也听见海利刚刚说的话了。”ZOE表情冷淡地重复着，“所以说，你是不可能见过我的，韩警官。”
　　听着女孩的话，静言不着痕迹的看向沙发另一端的海利。
　　俊秀的侧颜，优雅的坐姿，因为低头垂眸的缘故，看不出情绪，只能瞧见他修长的手指不断摩挲着金属的手杖头。
　　现在，朱正明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宇身上，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而ZOE似乎是为了证明所说的话，这一次，她没有避开□□宇的视线。
　　静言无言地看着这对男女：是错觉吗？她怎么好像都闻到一股火药味了。
　　不行，当务之急先把□□宇给忽悠走，可千万不能再让他像之前那样“发疯”了……但找什么理由好呢？
　　“□□宇。”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静言硬着头皮上前，“我妈妈昨天和你说了没，你今天要去我们家吃晚餐……正好，别耽误时间了，一起走吧。”
　　“你说什么？阿姨什么时候——”
　　然而，正宇的疑问还没说完就被静言打断了，她义正言辞地反问，“你真不记得了吗？还是找借口装糊涂，想拒绝长辈的邀请？”
　　海利安静地看着正暗自和男子较劲儿的静言。果然，对方眉眼间不经意地显出一丝焦灼。
　　收回自己的视线，他垂下眼眸，嘴角勾起的弧度，似嘲非嘲：申静言，你是在担心□□宇吧？
　　与其为这个不省心的单细胞热血青年白操/心，自己倒不如用这个时间去想想广告设计稿。如果，当时静言知道海利是这么想的，她估计会胃疼吧！
　　另一边，已经觉察出正宇反常的朱正明不由暗自流泪。早知道这样，就算感冒再严重，他也不会让□□宇这个家伙送药过来的！
　　朱警官默默泪目：正宇呀，这种时候，就别再盯着人家看了啊！
　　于是，好心想缓和一下气氛的朱正明干笑着解释道：“海利先生，那什么，你谅解一下……这小子他没见过女人。”
　　听见前辈的话，静言下意识地一愣，接着又有些哭笑不得。她看着一本正经的朱警官，对方似乎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没什么逻辑关系。
　　“对不起，先失陪了。”ZOE忽然烦躁，她不想再继续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等一下。”看见ZOE转身欲离开，□□宇焦急地出声，“请再等一下，一下就好。”
　　忍住不耐，ZOE看着男子，礼貌性地问道：“韩警官，请问还有什么事情？”
　　没有回答女孩的问题，□□宇低头，扯下衣服上的纽扣。然后，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他将那枚黑色的纽扣投入桌上的玻璃杯中。
　　只听“噗”的一声，纽扣沉入杯底，透过透明的玻璃杯壁，可以看到原本平静的水面上，泛起了浅浅的水纹，一圈一圈向外扩散开来。
　　“下雨，不下雨。”
　　“会下，不会下。”
　　“会下，不会下。今天看来不下雨了呢。”
　　盯着水纹，□□宇自顾自地说完上面的话，然后再次抬首看向ZOE，等待着女孩的反应，他的眼睛里带着希冀，似乎是希望对方可以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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