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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与幻 (困扰的梦境上)
梦境很多时候都是潜意识里的一种反应,人物场景也会经常的跳跃变换着,在梦中人对于周遭的变化也不会感觉到太多的奇怪,甚至不会怀疑,沉沦在梦里。
吴邪睡后闷油瓶抱了他一会儿在额头上亲了亲就出了卧室,因为自从今天下午张海客来他们都没有好好的谈谈,而且他也知道那个人也一定睡不着。
果然张海客此时正坐在窗前的椅子上,闷油瓶也在另一边坐了下来。
“你真不回家过年?你已经快四年没回去过了。”张海客没有看闷油瓶,他知道那个人也不会看他,在过往的岁月中他们都是以这种形式在相处着。但是成年后的他们都懂,无论年少时有多少不开心的往事,但是对于过往谁都没有错,很多事情不能去怪谁。人生给他们成长的舞台就是如此,无论愿不愿意,每个人都只能站在自己的位置去扮演老天赋予他们的角色。
“我和你回去。”闷油瓶淡淡的,依然没有任何的情绪。
“真的?”
张海客这次来,是抱着死皮赖脸的心劝这个人,甚至他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他没想到这个弟弟竟然就这样的答应了。
“嗯。”
“看来屋里面的人对你的影响很大。”张海客十分肯定的说,因为他了解闷油瓶。
“……”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沉默的坐在那里想着各自的事情。
闷油瓶清楚每个人都有痛苦的经历,只是或轻或重,他不是没有恨过怨过,可是恨过了又能怎么样?太阳依然会升起落下,人也依然要活着过愿意或者不愿意的生活。
他曾经以为,他这样的人没有人愿意靠近,从小都是如此。外婆死后吴邪是第一个愿意每一天都对着自己微笑的人,这个人不在乎自己冷淡的性格,每一天都会真诚的对着他微笑和他打招呼,会和他分享开心或不开心的事情,哪怕自己不回应,但是吴邪还是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遇到吴邪闷油瓶很开心,没有哪一个人是天生冷漠和习惯孤独的,人的性格和心绪绝大多数都是在成长的环境中渐渐形成或是改变的。
吴邪这个人,是唯一一缕照进张起灵心理的阳光。
张海客想这个弟弟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朋友,看来有机会他可以找天真无邪小同学好好的谈谈,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此时的他很想补偿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夜已经很深了,张海客打着哈欠说太困了,倒头就睡死了过去。
闷油瓶回到卧室时吴邪正在梦魇中挣扎着,被子踢到了地上,全身都在冒着虚汗,脸上满是泪水,整个人都卷成了一团剧烈的颤抖着,嘴里面还不时的冒出了痛苦的呓语声。
闷油瓶在心里怪自己的离开,看着在痛苦中挣扎的吴邪,他上前抱住这个人,唤他的名字。可是吴邪的梦魇限的太深,不但叫不醒,每一次听到自己叫他的名字反而颤抖的更强烈。吴邪在怕在躲,半年来,吴邪第一次在梦中的反应这么的强烈,闷油瓶看叫不醒就开始摇晃吴邪的肩膀,可是吴邪在身体被碰触时脸上竟然出现了惊恐到绝望的表情,接着做出了一个让闷油瓶都慌了神的举动,吴邪的一只手伸过来抓着闷油瓶的胳膊,另一只竟然出乎预料的狠狠的掐着他自己的喉咙……
这样的举动闷油瓶万万没有想到,措手不及。看着就要窒息的人闷油瓶去掰吴邪掐着脖子的手,可是那只手却更加的用力了。
闷油瓶小时候听外婆说过,有的人会死在自己的梦魇里。这个梦让吴邪陷的太深,一个看似柔软的人在梦中所爆发出的力量是很可怕的,看着怎么都掰不开的手和叫不醒的人,闷油瓶是真的慌了,过于用力会伤到吴邪,可是不用力吴邪会被他自己掐死,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闷油瓶的冷汗打湿了衣衫,他怕了,真的怕了,从外婆死后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对不起。”听到吴邪在窒息前的忏悔声,闷油瓶定定神,闭上了眼吻上了那个温软的唇,两秒后怀里的吴邪忽然就安静了,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也有了松动,感受到唇齿间传进来的空气,吴邪先是大口的吸允索求,然后开始剧烈的咳嗽终于睁开了眼睛。
闷油瓶一手抱着吴邪一手拍着吴邪的背,满眼的心疼,看着吴邪平静了些,拿过拍背的手擦掉他脸上的泪水,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着吴邪的唇。
吴邪虽然睁开了眼,可是还处在恍惚的状态下,感受到闷油瓶的目光后,他下意识的就抱紧了眼前的人,把头埋在闷油瓶的肩窝,闷油瓶环着吴邪,又开始在他的额头上一下一下的轻吻着,用自己独有的气息安慰怀里的人。闷油瓶知道,吴邪不是软弱的人,可是他就是有想要保护他的冲动的。
吴邪感受着闷油瓶这份独属于自己的温柔,好久后慢慢开口说:“小哥,我经常会梦到一个小女孩儿,我看的清她的摸样可是却想不起来她是谁。小的时候我经常梦到我走在医院的长廊里,长廊里灯光很暗,两边是一个一个的房间,但不是病房,每一间屋子内的东西都不一样,有的里面是各种的仪器,有的房间里会有手术台,上面是无影灯,我经常会一间一间的走,同一个方向的房间之间是相通的,我会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坐在手术台上荡着两条腿在那里梳头发,有的时候梦到这里就结束了,有的时候梦会延续,她会因为自己梳不好后面的头发而生气,然后就会用手术刀把自己的头从脖子上割下来,再用手举着然后很满意的给自己的脑袋梳头。”
闷油瓶把吴邪抱的更紧了,他没有想到吴邪的梦会惊悚到这样的境地,而且还被困扰了这么多年。
吴邪离开了闷油瓶的怀抱,坐了起来,闷油瓶也坐了起来,两个人在床上对视着。吴邪深吸了一口气说:“小哥,自从我十二岁开始我的梦变了,这个梦我没有和人说过,你想听吗?”
闷油瓶拉起了吴邪的手握在了手心里,淡淡的嗯了一声。
闷油瓶想听,想知道吴邪的一切,想帮助这个人打开心结。可是接下来吴邪讲述的事情,却更加的让闷油瓶难过,因为那不单单是梦境那么简单,吴邪一直相信梦是真实的,所以在吴邪的潜意识里对于自己一直是充满了质疑和怨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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