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仙君把扇摇

作者: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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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灭族之祸


      本是追查西南战神的下落,不想识破凤凰一族谋反的意图。
      霂阳将在魔界的事告之天帝,倒是隐去了汐珏与尊天煞有旧交的事实。
      此事一出,众仙哗然。天帝震怒,即刻下旨将凤凰族的族长等人收押入天牢待审。
      西南战神还没醒过来,已被送去太上老君宫里医治。汐珏随霂阳回了千华宫。刚到千华宫门前,就见橞趾公主双目通红,行装狼狈冲了出来。与前些日子高傲又鲜艳的凤凰族公主的形象极其不符。
      汐珏还没反应过来,橞趾公主已经一个耳光扇在她脸上。口不择言的怒骂道:“贱人!是你在天帝面前陷害我阿娘的!”
      “放肆!”霂阳拂袖推开橞趾公主,护在汐珏身前,“天宫重地,岂容你撒野!”
      橞趾公主跌坐在地上,仰头看着霂阳不甘地喊着:“殿下为何处处维护那贱人?!妾身才是你结有婚约的人!如今她污蔑妾身一族谋反,殿下难道也不为妾身的母族说话么?”
      “凤凰族的族长曾到过魔界,意图勾结魔尊。残害西南战神并将其藏于魔尊殿内也是事实。你说污蔑,这些都是霂阳亲耳所闻,亲自禀告天帝的。与汐珏何干?!”
      “殿下……殿下定是误信了谣言,这不可能!”橞趾公主几近绝望地哭喊。她指着汐珏歇斯底里喊着,“是你嫉妒我,所以才串通魔界的人来陷害我阿娘的!是不是!”
      汐珏冷冷看着她,“二殿下,对不住了。”说罢一个耳光扇在橞趾公主左脸上。又嫌弃地往帕子上蹭了蹭,“我告诉你,我没那么大本事,让魔界的人也听我的话。”她径直进了千华宫,不再理会任何人。
      由于王母力保,橞趾公主近些日子又都居住在天宫,所以最终没被关进天牢。趾高气扬的气焰也消了不少。整日以泪洗面。
      不得不承认,天宫办事的效率一向很高。
      三日之后,西南战神清醒过来。承认凤凰族的族长曾私下里找过他,让他不要再追查此事。西南战神没答应。后在妖界,凤凰族长亲自出手将他打得魂魄离体交给了魔界,以示结盟的诚意和决心。
      汐珏也去找了暂住在蓬莱阁的琼华真人。琼华真人见到的那只凶巴巴的会喷三味真火烧他房子的大花鸡就是凤凰族长的真身。在此之前琼华真人一直很纳闷,虽然几万年没打过架,但也不至于堕落到连只鸡都打不过的地步吧!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房子是被一只大花鸡烧掉的?我告诉过你么?”琼华真人有些迷糊地问汐珏。
      “哈……哈哈……那个,啊……啊,就是那一日,你喝醉的时候边哭边说大花鸡还我的房子,我就猜到是她烧掉了你的房子……哈哈。”汐珏干笑两声,不敢直视琼华真人的眼睛。
      “我有说过么?”显然他有些不信。不是说自己喝醉了只会喊白沚的名字么,难道也会说其他的话?真是,以后还是不要随随便便在人前喝多了……
      “当、当然了,霂阳君也听到了,你不信问问他。”他会上天宫才怪了吧。
      “那什么,我得快回去了。回头请你喝酒啊……”汐珏担心再说下去会连她砸了琼华真人的事业漏出来,连忙寻了个借口驾云跑了。
      琼华真人还在郁闷的自言自语:“我说了么?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呢……”

      由于证据充足,凤凰族长最后也承认谋反弑仙的罪过。于是凤凰一族的谋反案很快便判了下来。除去橞趾公主与王母外,诛凤凰族长三族。均送往诛仙台,受九十九道天雷诛杀。打散魂魄,永世不得超生。九族之内,剥离仙骨,下界受轮回之苦。生生世世沦入畜生道,不得成人升仙。
      王母虽事先不知情,但也被牵连,最后被定了个不查之罪,送往昆仑山面壁思过十万年。橞趾公主,废去公主名分,废去与霂阳殿下的婚约。剥离仙骨,打下界去。永世不得上天宫。
      凤凰族长上诛仙台受天雷诛杀的前一夜,橞趾公主在霂阳的寝宫前跪了一整夜,祈求霂阳法外开恩,念在自己曾是他的未婚妻,让自己最后再尽一尽孝道,送母亲最后一程。
      小金乌从东方飞起的时候,霂阳开了殿门。橞趾公主狼狈不堪地跪伏在地上,哀求霂阳。声音嘶哑,泪水也已干涸。霂阳什么也没说,派人为她梳洗打扮一番之后就亲自带她去了诛仙台。
      汐珏就站在千华殿前,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心里像塞进一团棉絮。
      诛仙台四周都有重兵把守。由太上老君亲自监刑。
      见霂阳来了,太上老君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参加二殿下。”
      “老君无需多礼。可否通融一下,让橞趾公主送她母亲最后一程。再允她们说几句话。”
      “殿下仁慈,臣遵旨便是。”太上老君拂一拂花白的胡须,闪身让开。
      凤凰族长早已没了人前光鲜的模样。被洞穿了琵琶骨,废去一身的修为。此刻正跪在诛仙台上,等待时辰一到,天雷将仙骨魂魄尽数打散。
      见她这副模样,橞趾公主再也忍不住,哭喊着“阿娘,阿娘!”冲上了诛仙台。
      凤凰族长闻声抬头,见到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哭得泣不成声,眼泪也止不住落下来。
      “橞儿,是阿娘害了你。橞儿……到底是阿娘害了你啊。”
      二人抱头痛哭,哀痛之声响彻九重天。
      “二殿下,时辰已到,您看……”
      霂阳抬头看了看天空,小金乌的翅膀正好挥过去。他正要出声提醒橞趾公主,却见橞趾公主突然捏诀砍断了捆住凤凰族长的铁索,打翻几名天兵带着凤凰族长飞身下了诛仙台。眼看就要杀下来。
      霂阳来不及多想,迎上橞趾公主。过了几招,橞趾公主哀求道:“求二殿下放我们母女一条生路……”
      “天宫有天宫的律法规条,公主莫要执迷不悟!”
      太上老君从袖中掏出捆仙索,绑了凤凰族长丢回诛仙台上。
      “时辰已到!降天雷!”
      话未落音,三道天雷直直落入诛仙台。凤凰族长惨叫一声,随即一缕魂魄被打出体内。
      “阿娘!”霂阳只得钳住挣扎不止的橞趾公主。不一会儿的功夫天雷已经降了三十三道。凤凰族长被打的现了原型。早已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最后一缕魂魄弥留之际,凤凰族长拼劲全力看了一眼女儿:“橞儿,要好好活下去。”天雷滚下,魂魄碎成晶莹的粉尘,随风消散在空气里。
      “不……阿娘……阿娘!”橞趾公主已经接近崩溃,拼命挣脱了霂阳去抢那一缕魂魄。却也只触碰到冰冷的空气。诛仙台上的凤凰尸体已经辨认不得,只余了一堆焦黑的灰烬孤零零留在诛仙台上。
      三族之内的亲眷,一夕之间全部化成灰尘消散在六界里。
      橞趾公主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和绝望里,又被剔除仙骨,从天宫里扔下界去。“不过即便没上诛仙台,恐怕也活不太久了罢。”玉珏和东珏上天宫来看望汐珏,恰好看到橞趾公主被扔下界去的一幕,玉珏倒是也难得多愁善感的唏嘘了几句。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东珏颇为感慨的摇摇头,语重心长对自家妹子说,“自古帝王多绝情。三哥著书那么久,看多了这些。咱们往后只求个门当户对情义相投的好二郎嫁了,让父君张罗着。只是天宫的门是万万进不得了……”
      汐珏不说话,神色漠然看着刚刚站在东珏身后的霂阳。二人隔着东珏对视良久。
      “啊呀呀,那凤凰族的小公主没了,你又要回来祸害我们家汐儿……”玉珏发觉霂阳来了,当机立断拉起汐珏,“咱们不帮他们查什么狗。屁案子了,跟二哥回东海!”
      “二哥。”汐珏顿住脚,不肯再往前走一步,“待这事了了,汐儿一定跟二哥回去,听三哥得,让父君做主找个门当户对情义相同的郎君嫁了,再不上天宫。”
      霂阳闻言周身一震,目光愈发忧伤。
      东珏连呼了三声也罢,叮嘱汐珏照顾好自己,拉着不肯罢休的玉珏回了东海。
      “……你这话,可当真?”
      “自然当真。时辰不早了,霂阳君早些回宫去吧。汐珏告辞了。”
      汐珏不敢看他的眼睛,胸腔里生出酸涩之意,涩她眼泪都要掉下来。草草向他作了一礼,匆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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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灭族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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