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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决
第十章严厉的姐姐沈雁琼和弟控哥哥沈雁流的对决
“沈雁冰,给我出来,你看你干的好事儿。”沈雁流拿着一柄黑色的戒尺气冲冲地冲到一个小院子里面,只看见坐在窗边十一岁的少年将自己手中的书放了下来,接着从自己的屋子里面跑出来。
少年穿着一件漂亮的锦袍,漂亮的小脸上面满是正经和无辜的神色,一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沈雁流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比沈雁冰要年长四岁,已经在分担庄子里面的一些大小事务,管教弟弟自然也是属于庄子里面大小事务的一种。此时他英俊的脸上覆上了一层黑气,一副冷峻十足的表情:“把手给我伸出来。”
啪地一声,戒尺打在了沈雁冰的手板心上,打出一条红红的印子,沈雁冰要紧了嘴唇,瑟缩了肩膀,他的手并没有缩回来,自然是清楚自己的兄长不可能只是打一下那么简单。
第二下戒尺紧随而至,沈雁流看着那只没有缩回去的手上面又叠加了一条红痕,心里面也有些心疼,但是惩罚还是要继续下去:“你可是知道错了?我知道你生性顽劣,但没想到你能够不知轻重到这种地步,竟然把山下徐家少爷的头发给剪了一半,要不是路过的人把你给拦住了。你可知道,你闯的祸事后果会是如何?”
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戒尺的红痕重叠在前两下戒尺之上,沈雁冰看着严厉的兄长,感受自己手上火辣辣的痛感,就算是圣人言“男儿有泪不轻弹”,也忍不住掉下来金豆子:“哥,我知道错了。”哭声渐渐地放肆了开来,让一旁伺候(读作围观)着的丫环奴仆们也忍不住想要安慰这个大声哭泣着的少年,但想到少年的恶魔行径不由得将自己升腾起来的同情心一茬茬地掐死。
“发生什么事了?”雁留山庄的大小姐沈雁琼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到院子里面,只看见那断了一半在地上的戒尺,还有正在哭着的沈雁冰以及拿着另外一半戒尺的沈雁流。
“你这是怎么回事?”沈雁琼看见了自己弟弟被打得通红的手掌心,再看了那断了一半的戒尺,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凶器和着伤痕之间的因果关系。
沈雁流气愤地将自己手上的一半戒尺给扔到了地上:“就是那徐家人上山来说他把徐家少爷的头发剃了,我一时气愤地慌,就来教训了他一顿。”
“所以你就把戒尺给打断了?”沈雁琼看着自己弟弟被惩罚有些心疼,但是随便剃别人头发这等顽劣的行径,实在是该处罚。若是不处罚他,必然是不对的做法,但是此时,怕是处罚得太过了,“你打得也太重理论。雁冰做的确实是不对,但是你这样处罚他怕是过于重了,要是把手打坏了怎么办?”
“我只是稍加教训一番,这只是手上痛一下而已。”沈雁流看不得沈雁琼一副要偏袒犯错了的沈雁冰的样子,日复一日的偏袒,只会给沈雁冰带来坏处,“你看他对徐家少爷带来的伤害了吗?害得那孩子连家门也不敢出来。姐,你这样偏袒雁冰是不行的,你这样是错误的。要是不让他现在受到足够的训诫,以后指不定雁冰会做出更大的错事出来。”
一直听着沈雁流教训的沈雁琼也恼了,她虽然是个严厉的姐姐,对于沈雁流和沈雁冰一直严格要求,但是此时沈雁流的言行已经超过了应该的尺度了。她将沈雁冰拉到自己的身前来,唤了一个丫鬟过来,给沈雁冰去擦药:“你别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雁冰现在还小,我们在他身边自然是可以时时教导他,必然不会让雁冰做出你所说的那些更大是错事出来。我说你处罚重了,就是处罚重了。徐少爷那边我已经赔礼道歉过了,他们家已经不追究了,也没有把孩子之间的玩闹太当一回事儿,你那么的斤斤计较个什么!雁冰就不该受这么重的惩罚。”
“简直是不可理喻。”沈雁流一副气的面红耳赤的样子,手指抬起来指了指一副理直气壮的沈雁琼,最后大力地甩了一下袖子,气愤地快步离开了这个院子。
争辩赢过了沈雁流的沈雁琼也没觉得好高兴地,只是随意地吩咐照看沈雁冰的丫环和仆人,让他们好好地处理沈雁冰手上的伤痕,再多照看沈雁冰,让他少出门,也就走了。
就等那沈雁琼刚刚走了不久,原本色厉内荏夺门而走的沈雁流此时带着一脸精明的笑容再一次出现在沈雁冰的院子里面。
沈雁冰已经将自己挨戒尺的地方涂上了一层冰凉凉的膏药,看见沈雁流的身影出现,便欢喜地叫了一声:“二哥,你刚刚演的太棒了。”
沈雁流慢慢地踱着步子走进沈雁冰,随手将这小子的头发一薅:“那是,你也不想想你二哥是谁啊?我看你大姐听那徐家人告状的时候,那气愤的样子,要是她罚你,哪里有我打的那五下那么轻松?”
沈雁冰嘻嘻一笑:“那就多谢二哥了。”他学着江湖人的架势,拱了一拱手,“多谢恩公的再造之恩,小的无以为报。”
“让你乱看那些话本。”沈雁流将沈雁冰不正经的姿势给拍下来,让他正经一点,“二哥和你演这出戏,是为了让你逃过大姐的惩罚,是觉得大姐在气头上会不知轻重把你给打伤了,不是代表二哥就认为你做的对的。将别人的头发剃了这件事情做的实在是太不光明磊落了,也不符合道义。”
“知道了,二哥。”沈雁冰在心疼自己的二哥面前自然是乖乖认错,“只是那小子本来约好了一起单挑的,他不仗义,叫了帮手来,还好戚放那时候帮了我一把,不然我就被那两不讲信用的给暗算了。打赢了之后,我一时气愤,就把他的头发给剪了,是我过火了二哥,我不该去剪徐项的头发,只要简单揍一顿就可以了。”
沈雁流听到暗算两个字感到一阵好笑,想你们两这么点儿还懂得什么是暗算,不过鉴于沈雁冰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也能够勉强接受:“反正,日后你要是做什么事情之前,一定要想一想会导致什么后果,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今日这样的戏我也不会再帮你演上二三四五次的,有一次没第二次,你可给我记好了。这折断了的戒尺也快点给我收好,最后是拿出烧了,你大姐要是仔细看这戒尺,定然是生出疑虑来的,到时候,我们两个要是被拆穿了,那可是双倍的责罚。”
沈雁冰自然是不信沈雁流那番“有第一次没第二次的说法”,这个二哥一向对他疼爱得很:“知道了,谢谢二哥的帮忙。对了二哥,这一次出镖,你有没有给我带一些好玩的回来啊?”
沈雁冰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他虽然在这迟城到处捣蛋,但他却是没有出过迟城到过别的地方去,而早就跟随着自己的父亲出镖、和他十分亲近的沈雁流就是他想要成为的对象,这个年纪的少年想要去见识更为广阔的天地,像是刚刚长出了翅膀的小鹰想要立刻追逐那广袤的蓝天一般。
沈雁流对于这一趟的出镖倒是不是十分的满意,他们这一趟是为了孟家押送东西去了潼口:“你要记得,那潼口的孟家不是什么正经的人家。”
沈雁冰对这“不是正经人家”感到十二万分的好奇:“为什么这么说啊,二哥?”
沈雁流没有立刻回答自家好奇宝宝的问题,而是先找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摆出一副想要长聊的架势,先喝了一口茶:“那孟家是乱的很,我和九叔也不知是为孟家押送什么东西,在路上遇上了好几批劫道的,好不容易到了孟家,不是孟家的二老爷接了那镖物。我在那个地方比以往多停了四天,才找到那二老爷的儿子接了他爹的镖。”
“为什么不是二老爷接镖?”沈雁冰提出自己的疑问。
沈雁流极不雅观地一拍大腿:“因为那二老爷也就是孟家的家主,他在不久前就死了,那几房儿子一直在争着家产呢,最后他家的大儿子联合自己的二弟争赢了家产,成了新的孟家家主才接了这镖。这镖倒不像是托付什么重要的东西,而是一个时限。”
什么时限,已经是显而易见的。是那一群小狼崽子们争夺到最后抢夺那唯一的首领的最后期限。沈雁流看着沈雁冰已经沉浸到自己所说的故事之中,不由得露出一点笑容来,心里面暗暗地想着,只希望,将来父亲去世的时候,雁留山庄不要出现这种争斗的局面。
“二哥,那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啊?”沈雁冰将陷入自己思绪之中的沈雁流拉回神。
沈雁流轻抚着下巴想了想,说道:“也没有别的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了,潼口也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哪里比我们迟城或许还要小上那么一点,潼口有的东西,迟城也都是有的。”
沈雁冰没什么兴趣地“哦”了一声,但是沈雁流下一句话却是抓住了他的心思:“不过,下一次,九叔要带着我去一趟草原。”
“你是说有着苍鹰的草原?”沈雁冰对着那种大型的凶禽有着不一般的热情,他喜滋滋地畅想着,“二哥,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给我带一只鹰回来,有一只鹰,戚放的眼珠子可是会掉出来的。”
沈雁流不是很喜欢鹰这种东西,他更喜欢的是忠心的狗,但是并不妨碍他答应自己弟弟的条件:“帮你带一只鹰回来,也是可以的,不过……”
“不过什么?”沈雁冰知道自己二哥答应自己的事情一定回去做,不过是需要有着对等的条件的。
沈雁流从自己的怀里面抽出一支匕首来,银亮的锋刃在阳光之下跳跃着,他将这匕首交到了沈雁冰的手上:“雁留山庄的人必须都得要会武,你想要得要苍鹰可以,作为交换,你必须跟着七叔学会暗器的使用。待到七叔说你可以出师了,我自然就将那只鹰给你。”
听到七叔的称号,沈雁冰不由得露出了苦瓜脸,七叔是山庄里面众位师傅之中最为较真的一个,为了那只鹰,他也要拼了:“好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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