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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火鸡现在摆上来？快点快点，刀具呢？”
“洛克先生也要搬进来，就那张椅子上，摆高一点嘛他看不到桌面了……哎，不然再垫几本书在椅子上。”
“我们的圣诞树还没有装饰，哈利！爬梯在门后边儿，小礼物星星灯烛都在树下边儿那个礼包里。”
“树尖儿太高了，狄卡思！你早该听我的去买那颗棵点的小杉树。”
“亲爱的我们正过节呢，先别急着抱怨了，再快点，时间要到了，你来挂小饰品，星星交给我。”
“你毁了我刚洗的澡，你从没有提过一个字说咱们也要过过圣诞？！”
“好了好了等下我帮你洗，腊肠好了吗？从树上下来你就去看看。”
我大概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哈利刷的红着脸不吭声了，只埋头继续干活……好吧，不管说了什么话但它现在带给我最棒的结果。
事实上我们两个都不是个在乎圣诞节的人，大概都与彼此经历有关，直至今早起来收到一大堆朋友们寄来的礼物后，我们才恍然发现自己到底粗心的忽略了些什么，各种各样的礼物，罗恩的、赫敏的、海格、曼蒂、泰瑞、斯图尔特……还有很多很多，这些只在我记忆中出现过一两次的拉文克劳学生，看过他们明显精心准备过的礼物，我感觉自己或许可以改变试试看，去学习一些大众的社交礼仪？
……比如在圣诞节的时候要送人礼物啥的。
我甚至连哈利的礼物也没准备。
但显然我不必太过自责，哈利自己也忘了，他拍着脑袋一遍一遍的骂自己是猪，匆匆忙忙的拽上我跑出家门，寻找在节庆期间依旧愿意开业的礼品店——事实证明这可比海底捞针容易不了多少，我俩差点就冻傻了。
对了，最重要的一点，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我失去了曾经的隐形特性，自从进入国王十字车站之后我就变得再正常不过，就像过去的那个我不过是虚幻似得……当然了，失去了这种特性后我再也不能为所欲为的在商店里想要什么就拿什么了。
……没有钱，我又不愿意动用古灵阁拿笔来历不明的存款。
好吧我承认，我目前就是处于被哈利包养着的状态，这没什么的，真的……
被雪花覆盖着的白茫茫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人们都有家，两个人、三个人、十个人，无论成员多少，无论家境好赖，无论火鸡大小，这都是属于我们的节日，为了更有过节气氛，我和哈利在屋顶以及门外边儿的报箱上都缠上了彩灯——尽管除了我们再没有其他人可以看到，但这都不是事儿。
“嗯……”我俩拿着刀叉，极严肃的面对面盯着彼此，（洛克先生的面前也摆着刀叉，但大家都知道他是没法用了，哈利还给他脖子上围了围巾，扎了个粉色的蝴蝶结。）哈利耐心始终不如我，依旧他先败下阵来挑起话题：“该说些什么吧，比如感谢主之类的。”
“不是要许愿吹蜡烛？”
“那是过生日，狄卡思！算了……家里还有关于圣诞节的电视剧么？放出来参考参考。”
“那样更不慎重吧……我感觉节日都差不多，我现在就挺想许愿的，不然咱们一人许一个愿望，然后再虔诚点念叨几句感谢上帝，当然，为了咱们前途着想我觉得之后再感谢梅林两句，然后吹蜡烛……要唱歌吗？”
“我……只会两句？”
“太好了，我也只会两句，咱俩拼一拼够长的了，好了，就这么办……！”
我俩郑重的像是要完成什么人生大事。
我闭上眼首先感谢了一下被我骂了十几年的上帝，虔诚的向他道了歉，许诺往后每年圣诞都会通过许愿的方式来问候他一下，然后又感谢了创造出魔法界的梅林（或许并不是他创造的呢，但是谁管他），感谢邓布利多给哈利显形药水，感谢海格带我和哈利步入魔法世界，感谢麦格教授抽空在课下教我清理一新，感谢院长的小巧……幽默？最后慎重的感谢一下老蝙蝠斯内普让我新学期的每一天都变得丰富多姿恶心不可言……
至于愿望，希望早日找到老爸老妈就好了，一家团聚，到时候再带着哈利一起……
呼——
长出一口气，睁开眼，发现哈利正念念有词：“保佑弗农姨夫他们永远也想不起我，”我猜他忘了今早他还收到了德斯礼一家寄来的五十便士，这大概说明他们一家人这辈子都忘不了他了。
“保佑我能够安全完成学业，大魔头伏地魔永远找不到我。”
“如果他真的找到了怎么办……嗯……那就保佑我承受天之神力，接受神灵的赐福，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将他从□□到灵魂彻底毁灭，为我爸妈报仇！”
……虽然知道他的内容都是深思熟虑想过了，但我还是闻到了一种越来越玄幻的感觉，我猜他放假这两天又在追什么无逻辑武侠剧。
“最后……”他红着脸蛋神神秘秘的唔囔了几句，然后躲躲闪闪的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哈利惊呼一声：“狄卡思你怎么这么快？！”
“是你太慢了。”
我拿起两个烛台，在我俩面前各摆了一个，尽量说的漫不经心。
……天知道我正在心里怎么怨念他。
……这表现绝对是恋爱了好吗？！
……我就知道，赫敏不太可能，估计就是每次都故意在图书馆和哈利背靠背坐在邻桌的那个傻姑娘——大鼻孔，老气的大波浪棕发，颐指气使，屁股还很大。
臭小子真是没眼光。
“好了，现在，保持虔诚的心，吹灭蜡烛，你的一切心愿都会实现。”
但我能让哈利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当然不。
我只能装作不在意的用咏叹调继续我的台词。
我们默数三二一一起抱着烛台吹灭蜡烛，随后，我放下烛台，给了哈利一个请的手势。
他有些不自信：“我、我唱的不太好。”
“没事儿，这就咱们两个，没有人会笑你，过节就应该放声歌唱，谁在乎好不好听呢？”
“啊……咳咳哼！”他清了清嗓子，站在我们临时搭建好的小舞台上（两层厚墩儿书旁边围着一圈空酒瓶）。
“平安夜，圣善夜……万暗中，光华射……”
平安夜，圣善夜；
牧羊人，在旷野；
突然看见了天上的光华；
听见了天军唱哈利路亚。
……
…………
………………
“堆雪人吧。”扒在窗户上看外边儿及膝的积雪，我转过身，对着已经停下歌声，静静坐着的哈利说。
他愣了愣，随即咧嘴笑开：“好啊，去堆雪人！”
没留神，他就已经先跑出了屋子。
在重复的台词面前，我才能真正的感觉到时光匆匆，那个含羞的傻小子当时如何面对着什么也没有的一团空气讲话，如何蹲在旁边看我扔了手套滚出一个一个大圆球，如何土包子一样怪叫却被我踢了屁股……
屁股一痛，我转身，正看到哈利带着狡黠的笑意快速跑开，我追过去，却每次都被他堪堪躲过。他冲我做鬼脸，笑嘻嘻的大叫：“当时被踹了以后，就一直想找机会还回来！”
“臭小子！”扔了碍事的手套，我躬身捧起雪捏成一团使劲丢过去，砸在哈利的肩膀上，他立马也摘了手套捏雪球反攻回来……斜对着我们的那户人家正在两两搂在一起放着音乐跳舞，在他们后边的那家我猜起码有五个以上的孩子，他们正趴在沙发上叠罗汉，窗沿挡着的部分大概还有两个人在那里，即便用猜的我也想象的出他正被一群孩子压的怎样连连求饶。
“哈！还敢分心？看我的连珠炮弹！”哈利左腿后撤，右手攥着三个雪球儿一起扔了过来，躲闪不及，我被雪球砸的仰翻躺在了雪地里，可以感受到雪水渗入棉衣的感觉，一点一点的侵入，并不强势却叫人难以忽略。
大概见我一直不起来，哈利跑了过来：“狄卡思，你没事儿吧？摔着了？……啊！”
哈利伸出手想要拽起我，却没想到被我拉着手一个用力反而也躺倒在雪地里。
眼镜歪歪斜斜的挂在鼻梁上，他躺在雪地里，和我一起傻傻盯着萨里郡浓郁的夜幕，任性的不在乎寒冷，不在乎大雪纷飞，不在乎积雪正在棉衣中渗透，不在乎爸妈是谁，不在乎伏地魔什么时候会回来……什么都不在乎了。
星河闪烁，灵魂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宁静。
“在一两天之前……”哈利的声音在冷风中有些颤抖，空灵，有些走音，却是我耳中的天籁。
我慢慢的加入其中，和他一起，用不怎么准确的调子一遍一遍的唱。
在一两天之前，
我想外出去游荡，
那位美丽小姑娘，
她坐在我身旁，
那马儿瘦又老，
它命运不吉祥，
把雪橇拖进泥塘里，
害得我们遭了秧；
……
…………
白雪遍地，
趁这年青好时光，
带上亲爱的朋友，
把滑雪歌儿唱。
有一批栗色马，
它日行千里长，
我们把它套在雪橇上，
就飞奔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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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圣诞意义非凡，都是两个人生命中正儿八经的第一个圣诞节，祝他们节日快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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