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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老夫人也顾不上为玉儿翻案,只是伤心的天崩地裂。突然老爷放在床被的手,往下一垂,断了气。老夫人像是风筝突然断线,哭的没了声,只是身体一颤一颤,啊了两声,随即倒下。又是一阵猛烈地哭喊声,如同破浪向前翻滚,公孙昊整个人要垮了:“娘!娘!”
下人把夫人扶到床上,公孙昊却像是受了惊的小猫一样蜷缩在角落里,一个七尺男儿,当亲眼目睹双亲离去的时候,竟是这般脆弱,不堪一击。
玉儿拼了命的悄悄往夫人体内输入真气,直到最后自己也疲惫不堪,虚弱的满头大汗,望着角落的公孙昊,却不敢再向前迈一步,生怕再刺激到他。走出了公孙府的大门。
夜深人静,只这一个晚上,公孙世家几乎家破人亡,玉儿又转身望了望公孙府,伤心的低下了头,一行眼泪从眼角溢出。一个人独自伤神漫无目的的走着,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是帮了老爷多活了一个月的命,却遭来这样的待遇。
突然,一阵黑旋风,一个丑陋的六肢怪物再次从空而降,“怎么?这么快都被谴出家门了?”
“我真的不想事情弄成这样的,我以为老爷多活几天大家会开心些!”玉儿委屈的带着哭腔。
“别伤心了,人间无非如此,你还是跟我回五指山吧,那里才是我们生存的家!”
玉儿抬头望着黑蜘蛛,倔强的摇头:“不,我不要跟你回去!夫人还卧病在床,他们需要我!”
“需要你?需要你会骂你么,需要你你会在这里?难道你忘了我们打的赌了?公孙昊差点把拱手送人!”
“是你!刚才那个跟公子打赌的人是你!”玉儿突然停止哭泣
“不错,是我!你看清楚了那小白脸的真实面目了,也该死心了吧,还是跟我走吧!”
“你骗我,分明就是你的一整套计划!”玉儿连往后退。
“可结果又怎样,你不还是被赶了出来!”
“别再说了,我不想听!”她双手捂着耳朵,猛力的甩头,幻化成一只白玉蝴蝶,飞向空中,蜘蛛也跟着去了。
屋内,夫人微微睁开眼。
“老夫人醒了,老夫人醒了!公子,老夫人醒过来了!”丫环拼了命的喊,那个躲在角落里一夜的公孙昊,听到喊声,漠然的抬头,眼坡虚肿,满脸憔悴,突然像意识到了什么,起身飞奔向夫人的房间。
“娘,娘,你醒了?”公孙昊轻问,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一个亲人了,他不能再失去第二个,如今,她已成为他唯一的亲人。
“昊儿,娘要不行了,娘走了以后,要把娘和你爹葬在一块。”声音微弱无力。
“娘,不,你不会有事的,你别说了!”公孙昊已泣不成声。
“昊儿,不准哭,你是公孙世家堂堂正正的男子汉,顶天立地,不准哭!”
“娘。。”公孙昊努努嘴,竭力控制情绪。
“昊儿,答应我,玉儿是个好女孩,要把玉儿找回来,与她成亲。这不仅是你我的意思,也是你爹的意思。答应我。。”老夫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握着公孙昊的手,公孙昊两手相叠包着老夫人的手,毫不犹豫的用力连连点头。
“我可以放心随你爹而去了。。”说完,公孙昊只觉得双手中老母亲的手已好无力气,完全凭自己的力量支撑着,再望向母亲,双眼已闭,只是眼角还挂着一滴泪顺着滑下来。
“娘。。。娘,为什么你们要丢下我。。你们不要丢下我!”竟像一个迷了路,找不到父母的孩童一样,乞求的哭喊着。公孙昊一直这样歇息底里的哭喊着,直到后来泪水也被撒干了,只是呆呆地守着父母的尸体,跪着,神情呆滞。
第二天,公孙府上上下下披麻戴孝,哭声一片昏天地暗,举办老爷夫人的丧事。一只白色的蝴蝶在灵堂上方飞舞,在房屋顶方的梁柱上,一只黑蜘蛛结了一张蜘蛛网。
死了的人死了,活着的人终究要活着,生活仍然继续着,只是少了一份往日的光彩。公孙昊变得很沉默,对任何人都不多讲一句话。
公孙家的生意一直廖着没人管,米铺的客人越来越少了。公孙昊坐在花园里的台阶上,望着前方发呆,一只白色的蝴蝶轻飘飘的绕着公孙昊打了个旋儿,最后落在公孙昊眼前的一朵花的花蕊上,公孙昊眼睛动了动,也跟着停在了花蕊上,看着蝴蝶。心中想起了就在前些日子他还为了讨陌桑的欢心,抓了只蝴蝶,却没想到人家没领情,还让她误认为自己珍爱生灵,最后给放生了,想着想着竟哼笑了一声。是啊,数月前,父亲还常常鞭打自己,而母亲在旁总是着法子为自己开脱,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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