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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灵篇 之四
“七弟,七弟,你在吗?”
“……谁……谁?”
“是我,睁开眼睛看看我。”
漆黑一片,就和凡灵界的夜晚一样。
“我看不到。”
“那是因为,你被蒙蔽了双眼,睁开眼,七弟。”
那声音,非常熟悉,既不是青赦,也不是闹市里的任何一个熟人,而是更加打动心弦的声音。
“七弟、七弟、七弟……”
这个声音开始发生重叠,渐渐地变成了两个人、三个人……更多的人。
“不要、不要叫我,救命啊,青赦!”
这个梦不是第一次梦到,每次醒来的时候紫陌都是一身冷汗。他轻轻走下地,点亮蜡烛,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
拿起铜镜,镜中少年那大大的眼睛似乎在看着紫陌。也许是因为这一年半的时间让紫陌发育起来,他的眼睛也不是过去那种明亮的紫色,而是深深的紫色。他觉得这样很好,以前他因为紫色的双瞳,不知道被多少小孩叫成妖怪,他多么想要和普通人一样黑色的双瞳。如今,成长告诉他,他和普通人没有两样。
可是青赦却常常叹息地看着他的眼睛说:“紫陌的眼睛一开始明明是漂亮的紫色,让我看得入迷,竟然随着成长而变化了。”随后又补充道:“不过是紫陌的话,不管什么样我都喜欢。”
和青赦的生活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白天吃过早饭,青赦便出去修炼,紫陌在家洗衣、打扫、做饭,闲下来便看书。天黑前,青赦就会回家,和紫陌一起吃晚饭。饭后,他教紫陌读书写字,两人聊着各式各样的话题,直到睡觉。
紫陌发觉自己越来越贪心,青赦让出休息陪他读书写字,他却仍觉得不够。如果白天也能和青赦在一起该多好。
“紫陌,还没到早晨,你怎么就起来了?”房间里的烛光吸引来了青赦。他披着外挂,似乎是如厕归来。
“我做了恶梦。”紫陌打了个寒战。
“什么梦?”青赦都早紫陌身边坐下。
“我也不记得了,只是觉得很可怕,很黑。”紫陌摇了摇头,虽然他记得梦中的内容,可是一种直觉让他隐瞒了梦中的内容。
“你来这里已经一年半了,想念外面了吗?”青赦轻轻摸着紫陌的头。
“不,我一点都不后悔,只是梦中没有青赦……”话说到这里,青赦将它揽进怀中。
“我们一起睡,害怕了就抱住我。”
之后,紫陌不再做恶梦。青赦的身体很凉爽,让他安心。
“青赦,你白天都做些什么,需要吃午饭吗?”
鼓起莫大的勇气,紫陌才提出这个送午饭的建议。
“怎么,白天没有我很寂寞?”青赦坏坏一笑,似乎早就看穿了紫陌的心思。
“……嗯”
“我白天修行的时候不需要进食,更不能被打扰,紫陌你的好意我领了。”
紫陌顿时像蔫掉的黄瓜。
“不过,从今天开始,每周我都会让出三天时间教你剑术法术。”
反应不过来的紫陌还在发呆。
“紫陌,我要让你文武双全。”
紫陌瞪大双眼。
“青赦……最好了!”他扑了过去。却看不见,青赦嘴角的一抹坏笑。
每周有三个白天能和青赦一起度过,简直像做梦一样。紫陌也认真的学习基本拳法、步法、剑法、刀法。吸收力之快,连青赦都啧啧称赞。
“紫陌,你出生的时候抱着个葫芦对吗?”这天一早,青赦便认真地询问。紫陌立刻点头:“在我房中摆着呢。”青赦收起宝剑,道:“你也快到十五岁了,十五岁之后我要教你一种法术。”
“什么?”
“先保密,待你生日之后。”
十五岁啊,算起来到这里快两年了。
一回生,两回熟。紫陌的十五岁生日依旧是在神秘的地下世界度过,这个世界平时找不到入口,青赦只在他生日的时候才会敲开。紫陌问不出青赦的生日,青赦说,他早就忘记了。
这次紫陌没有喝得那么醉,最后依旧在青赦的怀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紫陌拿出那个葫芦,给青赦看,青赦点了点头。
“你现在已经有这个能力了,拿起它,对那边的树叫一声[收!]。”
紫陌不太明白,接过葫芦,朝眼前的小树叫了一声“收”,安静片刻之后,一阵大风吹来,那颗小树竟然给连根拔起,嗖地飞进了葫芦里。
“这,这是怎么回事?”紫陌惊讶地看着地上的洞,又看了看手中的葫芦。
青赦道:“你的葫芦被我注入了法力,你可以用它吸入物体,只要遇到敌人要攻击你,只要喊声收,对方便片刻间被你收服。”
紫陌张大了嘴,问道:“那这里面是什么样的呢?”
青赦道:“是像岩浆一样的空间,一天便能将吸入的物溶解,不过只要你对葫芦喊声[放],那些物便可以出去,现在试一试。”
紫陌拿起葫芦喊了一声:“放!”嗖地一下,那棵树又飞了出去,根也扎进土里。
“太神奇了,青赦,谢谢你!”紫陌跑过去抱住青赦。他哪里知道,这葫芦的力量原本就是属于他自己,而不是青赦注入。
“紫陌,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开心吗?”
“开心!”紫陌天真的笑容下,青赦也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那一天,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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