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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和乌鸦
寒食节之后便是清明节。
清明节插柳,荡秋千,放纸鸢。宁静的村子一片热闹,慕云留的院子尤其的热闹。
忱晚是被院子里小孩子的嬉笑玩闹声吵醒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忱晚发现慕云留已经不见了,这才恍然那会儿看见他起来不是梦。
外面似乎阳光明媚,照得屋子里通亮。忱晚跳下床舒展一下身体,再回头看看凌乱的被子,贼贼地笑着跳上去叼着被角往四周拉平。这可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末了,忱晚站在床中间看着平整的被子,不禁猜想慕云留会怎么表扬自己。
“先生给我画一只漂亮的花蝴蝶。”
“先生也要把我的名字写上。”
“啊,粘住了。”
“你走开,你把我的的架子踩坏了。”
忱晚看着乱哄哄的院子,不禁纳闷为什么今天他们不读书呢。地上摆着许多竹枝,还有各种形状粗纸,纸上画着些图案,安宝那群孩子甚至直接趴在地上摆弄着。
慕云留站在木桌旁和几个小孩子说说笑笑,然后拿起笔不知在画些什么。
忱晚好奇地走过去,打算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完全忘记了小孩子能不能接受他,以至于小孩子的尖叫把他吓得尾巴都炸开了。
忱晚停在那儿不敢动,慕云留走来安慰着那个小孩子,又看看忱晚,不知是对谁说的:“不怕不怕“。顿了一下,”忱忱很乖的”。到底是三四岁的小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见忱晚白白绒绒的甚是可爱,也不觉得怕了。
有小孩子趁机想摸摸忱晚,忱晚迅速地跑开,远远地望着。
“快点儿做,不然你们可就没时间玩了。”
小孩子们一脸好奇,忱忱一脸戒备。慕云留只好先打发了小孩子,再来哄小狐狸,就这样领着忱忱来到灶房
虽是君子远庖丁,但民以食为天,都到了这般处境,慕云留再讲究这个,他早就是一堆白骨了。而且平日里就他一人,食量不大也不挑剔,饭菜简单的犹如吃斋念佛的苦行僧,因而这灶房里显得极其整洁。
忱晚暗暗惊叹,这里虽然简陋,但比落英姐姐幻化的灶房好多了。正想着,鼻子里突然窜进一股诱人的香气,忱晚闭着眼睛使劲嗅嗅,再睁眼,面前摆着一碗嫩黄的玉米粥。
给我的?忱晚高兴地抖抖耳朵,眼睛里都冒着光。
“不知道狐狸除了鸡还爱吃什么。”慕云留有些苦恼地皱眉,又轻声道:“忱忱先将就着吧。”敲敲碗沿示意忱晚快吃。
忱晚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顿时有些恍惚,虎口处有两个淡淡的齿痕,是那时被自己咬的。这么久,自己快都忘了。
忱晚突然有些惆怅,在此之前的五年,他们距离那么远,自己不过是一直爱慕他的小狐狸,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虽然无数次地幻想过和他在一起,却都是以自己是人的模样。现在这样一人一狐和睦地朝夕相处,甚至觉得不真实。
慕云留好奇地看着忱忱的神情,原来狐狸也有这般忧愁的神情。
“快吃,吃完我们出去放风筝。”
忱晚回过神儿,慕云留正柔柔地看着他。突然记起落英姐姐曾说要珍惜当下。忱晚觉得如果这是梦,也够好了。
玉米粥被熬得很烂,软软糯糯的,还带着玉米的香气,似乎还有肉丁呢。忱晚咂咂嘴,又埋头吃起来,没察觉自己吃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野外狐狸餐食果然不好,慕云留在一旁琢磨着以后要给忱忱多补补。
等一人一狐从灶房里出来,院子里已经乱成一片,纸片乱飞。
风筝这种东西是可以从集市里买的,但在村子里,大人们都愿意给孩子亲手做。后来知道慕云留画艺精湛,小孩子们便乞求慕云留帮他们画。
慕云留看了看小孩子们的作品,不算糟糕,却不知能不能飞得起来。又有小孩子来缠着他画老鹰,慕云留点点头走到桌子旁开始画,忱晚只是呆在一旁看着。偶尔有小孩子好奇地摸摸他的耳朵,拽拽他的尾巴,忱晚虽然有所不满,却不敢发怒,只好哼哼地喘着气。
小孩子闹了一会儿,又开始摆弄自己的风筝。忱晚也有些好奇,直勾勾地盯着那些薄薄的竹片,绘花的纸片,不禁感慨,原来风筝就是这么做的啊。
风筝做好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小孩子顾不得吃饭便想要去试试风筝能不能飞,两三个嘻嘻笑笑地举着风筝跑出院子。
忱晚实在是好奇,以前只见过高高飞在空中的风筝,却还未见过他怎么飞的呢。便一路小跑的跟着他们。
慕云留也有些担心小孩子,看到忱忱那么高兴,也随着出去了。
“你别动,一会儿我跑的时候你也跑。”
“唉唉,你别动啊。”
“笨蛋,你怎么不放线线啊,都掉下来了。”
忱晚蹲在路边看着小孩子气喘吁吁地跑来跑去,可是那个大蝴蝶风筝却是怎么也飞不起来。然后听到他们的争吵。再然后就看见慕云留走过去拿着大蝴蝶细细地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小孩子一脸恍然大悟而的表情。
忱晚看着慕云留接过线,一脸认真地松松紧紧地扯动线。大蝴蝶晃晃悠悠地低飞,却再也飞不高。忱晚也有些丧气,大蝴蝶真没用啊。
突然又想到自己要去洗得白白的,忱晚振奋地准备去河边,回头看了看,大蝴蝶还飞不起来,自己走开也没关系。
忱晚在河边浅水处扑腾了几下,觉得差不多正要上去,便看见一只黑亮黑亮的乌鸦停离他不远的河岸上。
忱晚吓了一跳,不高兴地打量着那只乌鸦,听说看见乌鸦要有不好的事发生,他一点也不想见到。于是悄悄地绕开打算从远点的地方上去。
乌鸦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展翅直接飞到忱晚面前。
“臭乌鸦走开。”忱晚湿淋淋的上岸,生气地盯着那只乌鸦。
“哼。”
忱晚瞪大眼睛,向四周看看,刚才的声音难道是眼前的乌鸦发出来的。
“乌鸦会说话?”忱晚小心地试探。然后就惊悚的发现那只乌鸦似乎在冷笑。
“没想到他生出你这么个蠢货。”
“你才蠢。”忱晚愤愤地反驳,完全没注意乌鸦提到的重要信息。顺便抖了抖身上的水,溅了乌鸦一身。
那只乌鸦嫌恶地看着他,慢慢地走到忱晚跟前,颇为不屑地开口:“三百年,你倒是悠哉。不过,连人都不会化,真没用。”
这倒戳中了忱晚的痛处,不自觉地辩解:“你不也是只乌鸦。我,我那是品种不一样,会晚点儿化成人的。”
乌鸦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品种不一样,确实,不知道是谁的种。”
忱晚恼羞成怒,呐呐了一会儿,却说不出什么。自己竟然还有爹娘吗?可是落英姐姐从来没提过啊。
“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像是突然打开一道门,里面无数的疑惑全部涌了出来。
“告诉我木匣在哪?”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乌鸦沉默了一会,淡淡地开口:“总会知道的。等着。”
“我。。。。。。”忱晚还没说完,乌鸦一个展翅便飞走了,留下忱晚迷茫地望着天。
也许落英姐姐知道什么吧,忱晚想,第一次那么想知道关于自己的事。
大蝴蝶风筝终于还是飞起来了,慕云留望着空空的路边,小狐狸不知去哪里了,也许晚上会回来吧。
上山的时候,忱晚远远的看见天上高高的飞翔的大蝴蝶,突然有些高兴,还是先生厉害。不过,他现在不能去找他,他要先去找落英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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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油的小攻变成了只会卖笑的小透明攻。
词穷的实在不会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