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泪

作者:流云浅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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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有鲛人


      “东海有鲛人,可活千年。”奶奶生前嘴里经常念叨着这句话,我看向爷爷,爷爷也总是微微一笑。奶奶去世了爷爷也跟着走了,在奶奶走的第二天跟着奶奶走了。
      也许是听奶奶说得太多,也许是我听得多了就在脑海的深处慢慢的刻出了那人的面貌,也许就是这太多的也许,让我在爷爷和奶奶的葬礼上第一眼便认出了他。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样想的,就像是入了魔障,尤其是在看到他那双眼睛之后,就更认定是他。
      “那种眼神,在那种战乱饥荒地年代已经很少见到了。”这是奶奶的原话,他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天空一样,清澈,不惨着一丝杂念。我只想说,在现在也很难见着了。
      葬礼还没结束,他便准备离开,我真的很怕他走掉,就立刻来抓他进了一家茶馆,他应该会喜欢喝茶。
      “你叫江棋?”我先开的口,我们就这样干坐了将近半个小时,我实在怕他就像安徒生童话里的那个小美人鱼,是个哑巴。“额...我叫常灵,童小蝶的孙女。”我道。
      “我是江棋。”他说道,谢天谢地,他不是个哑巴,这是我的第一反应,然后,我才注意到他那句肯定句。接下来我听他讲了一下午的故事,对我来说,这只是一个故事,对他来说,却是一生的故事。并且成功的改变了我对他和对那件发生在上个世纪的故事的看法。江水之江,琴棋书画之棋。”他道“这名字,是你爷爷给我起的。我本来是有名字的,就算是忘记了,家族也不会忘。”
      “那一年河南旱灾,闹饥荒,你们常家却刚好在河南,我就只好北上。”“北上?”他只说了一小段话就打断了他其实我是很不好意思的,但毕竟他家在东海,应该是向左平移吧。“我不是从东海来的。”他这样说,我又想起来晋朝张华的《博物志》“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南海来的。等等,他说‘你们常家’意思就是他在之前就和我家的祖辈有联系。我没再问,有些事情,他想告诉我,他自然就会说了。
      “遇到童小蝶,其实是个意外。那种女孩子,就应该是江南水乡、家里面娇生惯养的,不会在外打拼的。他们家里和常家是世交,她和常灵是定了亲的,从小的娃娃亲。”他说的常灵,自然是我爷爷,爷爷奶奶是娃娃亲我也是知道的,这事情一直被我爸那出来炫耀。
      “他是个好女孩。”说实在的我真是受不了他一直称一个已经过世的老人为小孩,虽说他的确有这个资格。“她说,她刚好要去找常灵,带着我去,一路上好有个照应。”
      “那时候,河南是真的吃死尸食活人,我俩都怕,又都不得不去,她们童家只剩她一个,而我,必须找到你们常家你爷爷那代人,重新养心,以求重活。”我忽然明白了些什么,或许他们有重生期,像鹰一样活到多少岁,就要经过多少磨难已重获新生,而这种机会比鹰要多。
      “遇见常灵,是在一个乱葬岗,地方很偏僻,我在那,看到他在装死,装得很像。我只当他是个没死透的人,就把他救了起来,没想到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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